第 1 章
叮铃铃!叮铃铃
赵雅琴恍如从梦中惊醒。又到了上班的时候了。闹铃不耐烦地叫着。她伸出还带着瘀痕右手,无情的的关掉手机铃声。赵雅琴闭上眼睛,用手指按了下太阳穴,便起身准备坐上前往会所的公交。
赵雅琴坐在公交车的时候,她的头一直不敢抬起来,怕有人注意到自己,曾见到过在会所工作的自己,投来异样的眼光。
赵雅琴曾无数次设想过自己的未来,年小的时候懵懂无知,对理想的设定也没有明确的规划,想过要当一个科学家,医生,护士,总是人云亦云,没有个定性。至后来年岁渐长,日后规划又是一改再改,唯独相同的是不管在哪个行业,她都毫无例外的把自己定位在了体面的位置上。
“陪酒女”这个职业是她想都未想过的,如果不是身后的路被截断,生活又逼着她不断向钱走,她也不置如此。
说起原因来,无非是被家里的大人保护的太好,不知人心险恶,妄想不劳而获,身为大学生的她无意中陷入传销式贷款骗局,欠款难还,却不肯向年迈的父母道出事情的真相。想一力承担,无奈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到头破血流又寻不到出路,没有办法,只能和现实妥协,跟着入了行,维持着仅剩的底线,成了一位坐台小姐。
再多的挣扎和心理建设,也比不过□□裸的现实,人真被逼到了份上,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哪里还管它是怎么来的。只是和会所里的其他人相比,雅琴因为念过几年书,涵养气度多少有些不同,点她坐台的不少,以彰显自己的品位。雅琴也就是靠着这一点优势,坐台,卖酒,也勉强能在还贷之余度日。
会所是下午六点半开门,八点营业。雅琴客户经理看见她,径直道:“豪华包有人要一个坐台小姐你去顶一顶。机灵点,一定看准了人,别得罪,有问题一定一定不能起冲突,全是我们的错,不要反驳,等经理出面,豪华包的人出手大方,卖酒的提成另算,捯饬下自己,客人见了也顺眼,说不定多给点小费 。”
每次的叮嘱,无非都差不多。如闹了矛盾,赵雅琴深知,无论是谁的错,都是自己的错,到那时就要当一个出气筒,等客人气消了为止。
“2212的中包,客务经理说完便看她一眼,打发雅琴去打理自己了。稍后雅琴把衣服穿整理了一下,把打火机调到中火程序,把酒水单和纸笔一起放到口袋里。便起身出发2212房间。第一次成为在豪华包厢的坐台小姐,心中难免忐忑,一直到包间门口后才压住呼吸,轻轻敲了三下门。
便推门进去,悄悄的环视了一周,心里不禁打起了鼓。气氛沉默的可怕,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但一直在这里也不是一个事儿,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说句话吧,雅琴低下头,立刻鞠躬客气道:“对不起先生,打扰您了我是在这个房间叫的坐台小姐”。
包厢里总共五个男人,各自手里拿着一部手机,神情严肃,靠着最近的的客人,偷瞄一眼,手机屏幕中是当下最热门的游戏,王者荣耀。游戏像到了紧要关头,也不理赵雅琴。她顾不得尴尬,见茶几前坐的其他几个“同事”,便也坐在了点歌台后面,她低着头,暗中更稍稍的松了口气,想到这次坐台的收入,这个月能够稍微的改善下生活,又开心起来。
她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却不防一举一动都其中的一位留意了,在她身后道:“这个坐台不太懂规矩,老总们都没有开口让你坐下,便径直坐下了。看你这张俏脸的份上,在我们这就稍稍惩罚下算了。接着他向陪旁边那位驽了驽嘴,“那,你就坐在这位张总旁边好生伺候,等我们玩好游戏,你好好表现一下。”随后又听他嘟囔着:“你们也真不够意思,看到他们围攻我也来不救我一下。”
赵雅琴被吓一跳,也不敢多说话,便起身坐在了张总旁。
待到老总们打完牌,歉然道:“方才的事很抱歉,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为表示歉意,将赠送了一份果盘,稍后就给您们送到……”
果盘的费用要从他们的工资里扣,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个是豪华包厢,生怕自己应对的不得力,咬咬牙给荷包放了血。却不料张总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了,玩完这局就散了。”
其余三个人闻言都看他,最左边的一个叼着烟,坏笑道:“谁说就散了,好戏都没有开始呢,要回去你就回去,我们的夜生活才刚开始。不过我看你捂了两三年了,也该放出来秀秀。”
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张鹏被他们打趣一番,指着他无奈地摇头道:“你个嘴上没把门的,我明明是为思远着想,人家可是新婚,还有娇妻嗷嗷待哺,怕是晚回去要跪搓衣板?思远你也是,我厚着脸替你说了,你还和他们一起笑话我。”
他气质儒雅斯文,说这样的内涵段子也带着点可爱的匪气。赵雅琴面色微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伙人到这也玩不下去了,最左边那人性格豪爽,把牌一扔,顺手点了个儿高的那位小姐,他点完后另一个年轻人也兴奋起来,要了并排着的另一个。
房间里有5个客人呢,赵雅琴心下忐忑,看今天这个样子被挑中的人,将要出台了。满心希望能过不被关注,将存在感降至最低。然因出色的外貌早引起了大家的关注,现在想要脱身,呵呵!容貌是一把双刃剑,在想要在这种环境里出淤泥而不染,难!平常在一般的中小包厢也就罢了,到这种豪华包厢就身不由已了。果然,过不久便听向张鹏打趣的那人问道“张鹏,你不挑个?”
张鹏看了赵雅琴一眼,说道:“那我就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