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往日》 44.第44章

    正值下班时间，咖啡馆里的人不多，柔和的音乐伴着咖啡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沈沅湘和莎文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沈沅湘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沅湘，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莎文看着沈沅湘淡然的表情，开口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大家都这样叫我，听着很亲切。”沈沅湘解释着，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地笑了笑。

    莎文看向沈沅湘，那抹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愫，让人无法视而不见，她突然想知道“大家”里有没有尚玄渊？

    “沅湘，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约你吗？”经过这两次短暂的接触，莎文对沈沅湘多少有些了解，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道出自己的用意。

    “如果你想说，我很愿意做个听众。”沈沅湘拿起咖啡，浓郁的香味充斥着口腔，瞬间使人的头脑清明了许多。

    “我突然不想说了。”莎文语气突然变得低沉，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

    “恕我冒昧。”沈沅湘这句话有些意味不明，仿佛是为刚刚的言语道歉，又像是要说什么。

    “但说预防。”莎文双手支撑着额头，语气轻缓。

    “刚刚我的回答让你想起了过去，尚先生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他却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沈沅湘依据自己的猜测和莎文的表现，分析道。

    “尚先生？”莎文皱了皱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莎文，你喜欢尚先生。”沈沅湘直言不讳道。

    莎文抬头看向沈沅湘，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开口。

    “你们以前在一起过，后来你突然离开了这里，我猜尚先生不知道原因，也没有去找你，或许找了，只是没找到。”沈沅湘看着莎文，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间接印证了沈沅湘猜测的真实性。

    “莎文，我无意冒犯。”即使面对着尚玄渊曾经喜欢的人，沈沅湘也做不到决绝的地步，但有些事情该是她做的，她不会让步。

    “沅湘，你很敏锐，”却不刻薄。莎文看着沈沅湘，收回了后半句话，她有些庆幸自己面对的是这样的沈沅湘。

    “莎文，我不知道你和尚先生以前经历过什么，不知道你们的感情，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但谁都不能否定过去，它真实地存在着，你记得，尚先生也不会忘记。”沈沅湘轻轻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语气平淡，似乎是一个局外人。

    “莎文，你应该和尚先生好好谈谈。”沈沅湘看着莎文，心情多少有些起伏，她知道这是莎文终于肯回到这里的目的。

    “沅湘，谢谢你。”莎文见沈沅湘起身准备离开，轻声说道。

    沈沅湘面上一滞，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沅湘，这个故事可能有些无趣。”莎文赶紧站起身，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自嘲。

    “我很愿意做第二个听众。”沈沅湘目光真挚地望着莎文，意有所指地说道。

    莎文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上午两批货出港后，尚玄渊将收尾工作交给叶皓，便开车离开了公司。叶皓心里纳闷尚玄渊的反常举动，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尚玄渊将捆扎的树苗放到室外阴凉处，坐在客厅等着沈沅湘回来。良久，电视的嘈杂声已经抓不住他的视线，他反复地看向钟表，确认早过了下班时间，却不见沈沅湘的身影。

    “尚先生，我回来了。”沈沅湘看到穿着家居服的尚玄渊，表情有些惊讶，随后放下手里的食材袋子。

    “怎么这么晚？”尚玄渊快步上前抱住沈沅湘，语气隐隐有些担心。

    “明明是你回来早了。”沈沅湘偷偷地笑了笑，低声抱怨道。

    “不许反驳，以后我会尽量早点回家。”尚玄渊松开沈沅湘，目光深情地望着她。

    “尚先生，工作上的事情可以理解。”沈沅湘心中涌起一阵暖意，踮起脚尖在尚玄渊唇上落下一吻。

    “尚先生，我饿了。”沈沅湘伸手隔开尚玄渊压下来的吻，可怜兮兮地说道。

    “我们一起。”尚玄渊提起袋子，牵着沈沅湘的手走进厨房。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了两天，尚玄渊偶尔会露出一瞬间的失神，沈沅湘则轻轻地叹了叹气，在旁边静静地守着他。

    “沅沅，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吗？”尚玄渊倚靠在床头，寂静的夜晚，他的声音格外清晰。

    “尚先生，过去是你的，现在和以后是我们的。”沈沅湘依偎在尚玄渊的怀里，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

    尚玄渊目光直直地望着沈沅湘，随即低下头吻住她，双手微微用力把她抱在怀里。

    翌日，连续阴霾的天气终于放晴，橙黄色的阳光穿过轻薄的云层，空气中都泛着烫人的温度。

    沈沅湘走到室外沐浴阳光，周身悬浮的暖意让她心情大好。尚玄渊站在不远处，面带笑意地望着沈沅湘，他视线无意中扫过角落，终于想起被搁置多日的树苗。

    “尚先生，这些树苗好像枯萎了许多。”

    “嗯。”

    “我们把树苗种到土里吧！”

    “好。”

    “种在前面草坪那里好不好？”

    “好。”

    “尚先生，我要自己种。”

    尚玄渊注视着沈沅湘，目光深邃，带着意味不明的情愫。

    “这样，以后你每次看到这些桃树都会想起我。”

    “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沈沅湘表情一滞，后忙低下头掩饰嘴角那抹难以抑制的笑容。

    “沅沅，回答我。”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沈沅湘语气轻快，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尚先生，我需要水。”

    “好。”

    “什么时候才会下雨？”沈沅湘抬头望向天空，由于强光半眯着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尚先生，以后可能要经常浇水。”

    “我来。”

    “尚先生，它们要多久才会开花？”

    “大概明年的这个时候。”

    沈沅湘皱起眉头，这段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等待着实让人煎熬。

    “尚先生，等开花的时候，我们可以用花瓣来酿酒；等结果的时候，我们可以做一些果脯和罐头。”沈沅湘手指沾染到泥土，兴奋地在面前挥舞着，脸上一片憧憬之色。

    “好。”尚玄渊目光灼灼地望着沈沅湘，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