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恩怨
游自在、小曼、云舟道长和郭跃退去之后,张万星立马的板起了脸来,同时双手背于身后并厉声道:“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小畜生,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张南疆和张柳茹此时低着头,缓缓地走到了张万星的身前,张柳茹一看自己的父亲板着脸,吐了一下舌头,小声的说道:“哪里有亲爹骂自己亲儿女畜生的?我们两个是小畜生,那您不就是大畜生了吗?”
张万星闻言,伸手欲打,又放了下,叹气道:“你们两兄妹二人呀,都被我给宠坏了!瞧瞧你们的大哥,你们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如你们大哥的一半儿!一个整天只知道饮酒作乐,贪图享受,根本就不好好练功!这么大的人了,又是这么好的条件,到现在却只有三重天的功力,《断金手》更是没有到入门的境界!你呢,一个女儿家的,这么大的年龄了,眼看着就要嫁人了,连点家务活都不会做!我要你学习针织,你倒好,只要是我瞧不见,放下针线就给我跑了!一个女儿家的整日好打听江湖事,这成何体统!”
张柳茹道:“爹,您别生气呀,我虽然是女儿身,但我也想承担起家中的责任啊!咱们家本来就是江湖中的大家族,我只是想着巾帼不让须眉嘛!”
张万星道:“得了吧你!你是我的闺女,我能不知道你,你就是玩心重而已!还巾帼不让须眉呢!你吃得了练功的苦吗?咱们家祖传的《断金手》是男女都可修炼,做爹的也能给你找来至柔的内功来,但你瞧瞧我的手,再瞧瞧你大哥的手,你受得了吗!老二呀,你也给我看清楚了!”
张万星说着话,摊开了自己双手,一双手是又粗糙又黑,老茧无数,手指头短粗,指关节奇大,手上的伤疤也有好几处!看到此,张柳茹还好,毕竟是个女儿家,从来也没有练过《断金手》,可是张南疆却把自己娇嫩的一双手给藏在了身后。
张南疆此时抬头,正色的说道:“爹,我肯定会勤加练功的,您还是收回成命,要我也留下帮忙吧!你看华山掌门田如安都走了,我正好可以顶上去的!”
张万星轻哼一声,道:“哼,净说好听的!你留下来送命呀?啊!还说那田如安呢,那就是个一瓶子不响半瓶晃荡的家伙,没有一点儿的真本事!他还胆敢跟我摆架子,还要走,我要不是顾及面子的话,一声也不叫他,你们也躲着看了一夜了,就没看出来,他田如安走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强留吗?”
张南疆再说道:“话是没错,可是大哥的武功不也还不如田如安吗?”
张万星左右瞧了瞧,低头小声说道:“我不留下个儿子行吗?就只让郭跃、云舟道长和游自在去舍命?我陪着是躲不了的,但是咱们张家锻造山庄就只出我一个人?你没看到啊,我就连是家中的好手武师都给调走了,我这也是为了保存实力呀!一旦,我是说一旦我和你大哥都没能保住性命的话,你娘的功力比我也差不了多少,家族中的人也都保住了,这还不算是大伤元气!南疆啊,南疆,这会儿你哥不在,我跟你说实话,爹这全是为你考虑的!”
说话间,张万星也是不停的左右瞧着,生怕是张南天突然剑出现,而且声音也是越压越低。
张南天和张南疆、张柳茹虽说都是张万星的亲生儿女,但是张南天的娘在生他的时候,一命呜呼了,之后张万星又娶妻尤氏,也便是张万星的现任妻子大理尤氏的独女,尤氏家族本就善于打造各种暗器,而尤氏嫁给张万星时,其自身武功已经不低,已是六重天的内功,更是带来了整个家族的所有财富和打造暗器的本领,后又给张万星添了一男一女,男的张南疆模样俊俏、生性聪明,女的张柳茹更是眉目如画、玉洁冰清,一对儿女的容貌那是一等一的,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再往后尤氏不但持家是把好手,练武也是巾帼,现已是七重天的内功境界了,隐隐间已有突破至八重天的迹象,而且尤氏更是练成了《断金手》,这让张万星是更加的喜上眉梢,对于尤氏也就更加的宠信了,爱屋及乌,张万星对于张南疆和张柳茹也是非常的偏爱,而自小就没了娘的张南天,虽然天资不错,但只能算是中上,虽然勤奋,但是长得模样却是个老实人的模样,说话也不讨喜,故此张万星是越来的越瞧不上张南天了,虽然张南天一直都勤勤恳恳,对父亲张万星所交代下来的各种事情也从未办砸过,但这也敌不过枕边风不是?张万星其实早已是把张南疆给当做了自己的接班人,只是无奈,张南疆总是纨绔子弟的作风,张万星几次欲要管教,尤氏总是溺爱阻拦,故此也造就了今天的张南疆,不过尤氏却总是吹枕边风说,孩子嘛,还小,过几年也就知道练功了,也就知道扛起家族重任了。
张万星虽明知“兹母多败儿”,但自身无奈,只能是盼望着有一天张南疆能够突然的开窍,但在张万星的心中更多的打算还是要张天南辅佐张南疆一辈子,毕竟兄弟二人,在他这个偏心眼的爹的眼里看来,这兄弟二人谁当家不还是一个样?
张柳茹接着问道:“爹,那个银发银须,看上去似是得道高人的小个子老道便是云舟道长么?人家可是听人说起过,云舟道长的太极剑法非常的厉害,虽然都是八重天的内力,他云舟道长一个人至少能打五六个八重天的高手呢!”
张万星道:“八重天只是内力而言,就说是内力也有高下之分,同样是八重天也有精纯和不精纯之说,这一是修炼时间的长短问题,也就是说在八重天停留的时间长短,二是所修心法的问题。云舟道长练得那可是纯阳内功中的翘楚《真武妙经》啊,《真武妙经》阴阳调和、刚柔互济,正是应了太极剑法,并且云舟道长又在八重天的境界停留了也有二十多年了,可想而知,他的武功之深呀!”
张柳茹一面听着,一面又发问道:“既然如此,那么《真武妙经》也是男女皆可修习了?爹不是说《真武妙经》是阴阳调和、刚柔互济吗?”
张万星嗔道:“胡说!《真武妙经》是纯阳顶峰的内功心法了,非男子修炼不可,而且要是童男才行,一旦破了身,那么也就功散了,也是武当掌门的不传之功,《真武妙经》比起少林的《易筋经》来,是只强不弱,本来武当就是始于少林,后又在少林的《易筋经》的基础上又添加了自己的想法,这才有了《真武妙经》!只不过少林不止是有《易筋经》,还有少林七十二绝技,那才是少林寺的至宝啊!”
张柳茹又道:“怪不得呢!那云舟道长看上去就像是仙人一般,真真是仙风道骨的,一派的仙人模样,只是个头矮了点,不过他却说十个他加上十个田如安来也不是那游自在的对手,依着女儿看来那游自在也就是个乡间的庄稼汉,他真的有这么的厉害?”
张万星厉声道:“平日里我说过多少次了!休要以貌取人!你们兄妹二人都爱犯这个毛病!那游自在有多么的厉害,爹爹也不知道!我们从未交过手,爹爹也没见他跟旁人交过手,但是他的武功那可是云舟道长和当今少林寺的达摩院首座空无大师都自认不如的,当年的仙乐派何其的厉害?被他一个人给平了!妖道星云道长传闻也是被他给收拾了!他和星云道长一战过后,江湖再无星云道长的半点儿消息了!而且他当年还曾和赵中兴数次大战,传闻两个人之间,除了第一次是游自在败了之外,之后数次都是不分胜负、战至平手,赵中兴那可是九重天的至阴内功加上《臻剑诀》啊!能够在《臻剑诀》下不至于落败,由此可见游自在的武功之高,只是他的很多事情知道的人都很少,类似于田如安这样的晚辈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多少,他田如安不过是刚刚接任华山派的掌门,要是老掌门今天在的话,莫说是他田如安,就是华山派的老掌门又怎敢和游自在起冲突呢?”
张南疆此时说道:“如此说来,这个游自在定是有真本事了,只是他为何一身庄稼汉的打扮?看起来真真是穷鬼一个!”
张万星再厉声道:“又是以貌取人!你知道吗,那游自在他二十八九岁的时候,为父我那时候还未接班锻造山庄呢,那时候的游自在是何等的威风!江湖中一半儿以上的势力都要给他按月缴纳钱粮,他那时候当真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生活更是穷奢极侈,就连是咱们锻造山庄那时候也要按月按时的缴纳钱粮给他!而当时剩下的一少半儿则是要缴纳钱粮给赵中兴,两个人当时算是称霸了整个江湖啊!”
张南疆和张柳茹一听他们父亲的话,登时来了兴趣,同时发问道:“那怎么游自在现在落到了这步田地?按照爹爹所说,他现在应该是江湖霸主才是,怎么后来就有了魏佛海?还有就是他和赵中兴之间究竟是何恩怨?仅是为了争夺江湖霸主这才大打出手的么?”
张万星叹气道:“唉,这都是陈年往事了!游赵两家那可是世仇啊!那可是几辈子人的恩恩怨怨了,至于是因何而结下的怨,这恐怕只有他们游赵两家的人知道了。想当年游赵两家那可都是江湖中的名门大家族,先是游家衰落,由赵中兴的父亲灭了游家,只是被年幼的游自在给逃了,后来游自在卧薪尝胆,练就了一身的好武功,打算报仇,只是那时候的赵中兴他也已练成了《倒逆乾坤》,两个人第一次交手是游自在输了,但游自在却捡了一条命,后来游自在又隐忍数年,之后再重出江湖时,还是找赵中兴大战,两人战至平手,谁也伤害不了谁,一时之间是难分高下,故此两个人都以振兴家族为己任,游自在更是一出手便占据了大半的江湖势力,奇怪的是赵中兴却也从不和游自在计较争夺,也从不主动的去找他,赵中兴则自己占据着剩下的半壁江山。只是游自在只挥霍了两、三年而已,那几年间游自在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儿,只是游自在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间的就和仙乐派杠上了,而仙乐派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就敢于正面的和游自在打起来了,最终游自在打散了仙乐派,江湖从此再无仙乐派这个害人不浅的妖派,而游自在之后更是散尽家财于穷苦的老百姓,自此游自在算是转了性,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甚至一度达到了哪里有不平事,哪里有冤屈,哪里就有游自在的身影!”
张南疆此时再问道:“爹,那照您这么说的话,他游自在和赵家还是世仇,且不论当初他为何放弃了荣华富贵,单就这一次来讲,他肯定是要和赵中兴的儿子死磕到底了?非要是拼出个你死我活来了?”
张万星听后,道:“想当初,游自在虽然没能赶上诛杀赵中兴,但等到他来之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所有人也都以为赵中兴没有后人,毕竟谁也没有听说过有关于赵中兴娶妻之事,而游自在却坚信赵中兴有个七岁的儿子,曾经也发了狂似的找了许久,只是一直都未找见其子,这才算是罢了手,想来这一次,游自在定是要杀了他的,以前游自在和赵中兴之间未能分出的胜负,怕是要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