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宗族
赵朗捂嘴轻轻一笑,而后柔声说道:“你明白什么了?你倒是说说看,我看你说的对不对。”
那人看着赵朗不仅是觉得害怕,生平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怪人,赵朗这一笑的举止神态完全就是个女人的模样,而赵朗说话的声音也是十分的接近女性化,但是这话从赵朗这个大男人的口中说出来却丝毫的不让人觉得恶心,这也使得那人心里不禁想到,这个叫做赵朗的家伙不会是个自小就被阉割了的太监吧?
不过想归想,那人心里还是害怕的紧,于是赵朗刚一问完,那人便赶忙的回答道:“五日之后,江城神枪柳家将会和今日魏家是同一个下场,江城神枪柳家举族上下将都会成为死人!”
赵朗瞧着那人,道:“你倒是不笨,说得对极了,你应该也知道那神枪柳家在江湖中是个什么地位吧?”
那人不假思索的回道:“知道,神枪柳家在江湖之中的地位仅次于洛城金刀魏家,魏家是主人魏佛海是当今的江湖盟主,那柳家的柳老爷子也是江湖中的擎天巨柱,柳家世代居于南方,当今南方的江湖豪杰也多听令于神枪柳家!”
赵朗点了点头,道:“看来之前的人并没有骗我,我只是刺瞎了他的双眼并没有要他的性命,看来也是做对了,我原本是不知道什么江城神枪柳家,也不知道这洛城的金刀魏家,更不知道魏家的族长魏佛海就是当今的江湖盟主,并且这魏家也已号令江湖十一年了,这魏家和柳家的消息,我也是前几日才打听出来的,我得到的应该是没错吧?”
那人此刻想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还敢来?不过这人倒是邪得很,他只要是一问我话,我这实话就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根本就不敢编瞎话,好在他问的也都是江湖中人人皆知的事情,我就是说了也不打紧。”
“对的,”那人咽了一口口水,道:“魏老爷子可厉害着呢,可是被称之为江湖第一刀,不过魏老爷子的肚量也很大,你要是现在掉头走了的话,魏老爷子想必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赵朗捂嘴一笑,道:“我是来取他性命的,为何要走?魏家称霸江湖十一年了,今个也算是到头了,那魏佛海你叫他魏老爷子,想必是个老头子,他今日也是寿限到了,你这个人不仅不笨,心肠也还不错,还知道劝我走,你就是武功太差劲了点,你走吧,记着把我的消息给传出去。”
那人点了点头,便赶紧的跑了,不过他却并没有跑太远,而是躲在了魏府的一旁,一开始那人还当赵朗是何方神圣呢,可是多说了两句话后才发觉赵朗竟然对于江湖事是丝毫的不知,兴许也只是赵朗逗那人玩的也说不定。
那人之所以劝赵朗走,并不是为了赵朗而着想的,他是担心自己的饭碗不保,他对于赵朗在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恐惧,不过随后赵朗问到柳家的情况之时,他的恐惧之感已经渐淡,一旦没那么的怕了,大脑也就能思考了,他想赵朗势必不会是魏老爷子的对手,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凭他今日的表现铁定是要丢了饭碗的,一家老小还等着他来养活,他要是劝走了赵朗的话,这饭碗势必也就保住了,因此他才大着胆子劝了赵朗一句,不过他话一出口便已后悔,饭碗固然重要,性命更是重要,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像今天这样的恐惧过,这个赵朗当真是犹如凶煞一般,说不定魏老爷子的一世英名和魏家数百年所传承的基业真的就会毁在这个不男不女的邪男人手中!
赵朗刚刚缓步踏入魏府之内,五六名武师便向着赵朗跑来了,同时刚刚跑进魏府的那个看门人还手指着赵朗并大声的说道:“就是他!就是这个家伙要硬闯进来!”
原来刚刚那位看门人刚一跑进魏府,便一头撞上了正在府中练功的武师,武师们一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便问他是怎么了,何必要如此的慌张,同时还责备那看门人道,这样子慌慌张张,没规没矩的,倘若是叫外人看见了,那岂不是丢了魏府的脸面!
那看门人一看到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武师,立马的向武师们说明了缘由,五六名武师一听有人要硬闯魏府,而且还要在魏府门前行凶杀人,心里一下子便来了气,这还把魏府放在眼里吗眼里还有当今江湖盟主魏佛海、魏老爷子吗?
十一年来,倒是也有人在魏府门前撒泼过,不过却从没人敢说要杀掉魏府的看门人的,而且十一年间敢来撒泼耍混的也不过三五人而已,并且那也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他们的下场也都是被魏府之人教训痛打一顿之后,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跑掉了。
这几年间,魏府地位在江湖中是越来越根深蒂固了,魏老爷子虽然青春不再,但是其内功是越来越精纯了,早已不再是寻常的第八重天可以相比的了,再加上每日勤加练刀,魏老爷子的魏家金刀法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可以说是已经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想不到今日竟然还有不开眼的家伙敢来魏府的门前挑衅闹事,想必这来者定然是个疯子无疑。
这几位武师是没有听到赵朗后来与另一位看门人所说的话,就是要杀掉魏家所有人的话,要是让他们听见了的话,那他们肯定是要被气炸的。
几位武师到了赵朗身前,皆是先打量了赵朗一番,看着赵朗男扮女装、弱不禁风的模样,他们更加的确定了赵朗是个疯子的想法,但就算是个疯子也不能在魏府的门前滋事,痛打赵朗一顿今日肯定是免不了了,但也不好打得太过,欺负一个疯子要是传了出去,那也是十分的不好听,在魏府做事,首要的一点,那就是要时时刻刻把魏府和魏老爷子的一世英名放在首位,办任何事情都万不可失了魏府和魏老爷子的名声。
那几名武师当中的领头人乃是魏佛海的远房侄儿,自然也是魏姓,他也常被派出去做事,因此所见过的世面不是其他几位武师所能比的,他看赵朗的样子绝不像是个高手的模样,但是江湖中也有些人喜好奇装异服,也有看着是个病恹恹的病秧子,实则却是个高手的人,既然赵朗已经是踏进了府中,那么不妨先问他一问,探一探他的底细再说,于是,魏姓武师一拱手,神气的问道:“你是何门何派之人?又或是哪个宗族之人?今日不知是为何要硬闯魏府?又不知这看门之人是如何得罪了你,以至于你非要他的性命不可呢?”
那魏姓武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赵朗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于是赵朗捂嘴一笑,道:“我该怎么回答你呢?江湖中应该是怎么说话的呢?你是要我自报家门吧?”
赵朗之话,一下子让魏武师愣住了,他还想这是赵朗有意玩弄于他,心里本就压着的火,这下便再也忍不住了:“哼!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么就休怪我用拳头与你讲话了!”
赵朗看着那魏武师攥着拳头欲要动手,于是赶忙轻声说道:“我是真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你,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如实的回答你,我哪门哪派的都不是,至于宗族嘛,我以前是,现在应该是算不上了,因为我家就只剩我这么一个人了,我娘告诉我说,当年但凡跟我家有点关系的都被杀光了,那年我只有七岁,我本人姓赵,单字一个‘朗’。”
赵朗边说边往前缓步走着,待到话说完之时,赵朗与武师们和那个看门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五步。
赵朗话音刚落之时,那魏武师正欲上前一把抓住赵朗并把他给扔出魏府去,然而就在此时那魏武师竟然感到了一股寒意席卷而来,这股寒意来的不但突然,势头更猛,仿佛是在一瞬间便把人给冰冻了住,寒意袭来之际,同时还伴着极强的杀气,倏然之间,又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一闻到血的味道,那魏武师忙看向自己身畔左右的其他武师,他们还都好好的站着,只是其中有两个人此时脸色苍白并瞪大着眼睛,似是勾魂无常此刻就在眼前一般。
赵朗此时说道:“我说你跑进来是自寻死路,那便是自寻死路,不过你跑也是对的,弱小的动物在看到豺狼虎豹后的第一反应都是逃跑,只是又有几个能跑的掉呢?除非是豺狼虎豹不想追了,否则逃跑永远是没有用的。”
魏武师一听赵朗的话,又听得“扑咚”一声,那正是人倒地的声音,于是忙的转过头来看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看门人,果不其然,此刻那看门人已经是成为了死人,只见他张大着的嘴巴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双眼也瞪的极大,身子也在不断的抽搐着,同时他的喉咙处也多了一个被剑所刺穿的血窟窿,鲜血也从血窟窿中不断的往外流出着。
那魏武师心下一惊,赶忙再看向赵朗,这不男不女之人绝非是等闲之辈,看门人一直都躲在魏武师的身后,赵朗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瞬间的杀了看门人,而且赵朗的剑法极为精准,一剑便刺穿了那看门人的喉咙!
魏武师就连看都没有看得清,再看赵朗此刻已经是握剑在手了,更令人惊奇的是,赵朗的剑上竟没有一滴的鲜血,整把剑闪着寒光,要多干净就有多干净!
到了此刻魏武师已经明白,眼前这个叫做赵朗的绝对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魏武师自身的内功已是达到了五重天,这份内功放在江湖中也可被称之为是高手了,可是魏武师就连赵朗拔剑杀人都没看到,直到看门人已死,赵朗已经握剑在手,魏武师这才反应的过来,就这还是赵朗说了话的缘故,要是赵朗不说话的话,魏武师指不定还没发现身后之人已经是死了!
魏武师心中不禁想到,这一剑要是向我刺来的话,那么此刻死的定然是我了!这个似男非女的家伙的内力恐怕至少是已经达到了七重天,不对,他的内力应该是达到了八重天了,就这一手功夫,恐怕魏老爷子也是难以复制!这不男不女的家伙的武功完全就不再魏老爷子之下!
看门人在自己的背后死后,魏武师再也不敢小看赵朗了,更不敢用拳头与赵朗说话了,一旦用了拳头,那么自己只能是死了,刺死看门人时,赵朗的剑尚在剑鞘之中,还需拔剑再刺,现在他就连是拔剑的步骤都省了下来,那么他的剑只会是更快无疑!
魏武师郑重的向着赵朗一揖,而后战战兢兢的说道:“阁下应该是我家魏老爷子的朋友吧?您的这份功夫可当真是深不可测,放眼江湖恐怕已是无人能出其左右,想来这看门人刚刚势必是出言不逊并得罪了您,您杀了他也是该杀,他能死在您这等精妙绝伦的剑法之下,也算是他的荣幸了,只是不知您来魏府是为何事?不如我现在带您前去见魏老爷子吧,这会儿魏老爷子正在春风阁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