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母姓名江韵一,当时的江家名媛,优雅大方,但也实在是贤妻良母。
纪未眠在宋家那几年,她完全当她是亲生闺女一样对待的,基于这一点,这位长辈就值得她尊重与感恩。
江韵一上次说好要为她烧一顿菜,自己主厨,都是她很喜欢的菜式。
“诶,也没弄几个,都是你最喜欢吃的。”江韵一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才坐下。
“劳烦伯母了,今天有口福了。”纪未眠笑着,为宋伯母添饭。
江韵一打心里喜欢这孩子,那个时候宋家再养着一个孩子也不成问题,也让她对宋笙不听话的管教少了很多,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孩子就变得陌生了。
纪未眠来的时候,江韵一就提了一句,宋笙最近忙,没回家来,后来也没再提起他,只是和未眠摆着一些家常,所以,这顿饭,纪未眠吃得很舒心。
纪未眠离开后,过了半小时宋笙才回来。
江韵一见儿子一脸的疲惫,心疼道,“公司再忙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宋笙点点头,倚着沙发靠过去。
江韵一去给他倒水,“未眠刚刚才走,你早点回你们还可以聊会天。”
宋笙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拿着水杯的手滞了下,随后恢复自然,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来干什么?”
“上次不是说让她来家里吃顿饭吗?我给打电话,是你助理接的,他说你在开很重要的会,这些天你也实在很忙,我就让他别叫你了。”
宋笙拿着水杯,垂着眸,也好。
“你也不小了,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女孩,你不要,我也没多说,但是你现在也要人能照顾着家里不是?”
宋笙看着母亲在厨房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妈。”
江韵一收拾好了坐在他旁边,“妈妈不强求你,但是你要是想找个女孩子了,就去追,也可以跟妈说,妈帮你介绍。”
宋笙笑笑,“不要担心,我有分寸,”看着母亲为他着想的神情,他靠着母亲的肩膀,“妈。”
对于儿子难得的撒娇,她笑了笑,“怎么?”
“我没多大能耐,要是以后不能给你买大别墅,您也不要难过。”
江韵一半垂眉眼,笑得和蔼,手搭在宋笙手上,“妈不强求那些,无论你走到那一步,我都支持你。”
“过些日子,我接你去瑞士。”
江韵一不只持家,生意场上的事她以前也接触过,现在公司经营状况很不好,她也明白,神色只是一顿,然后笑到,“好,去哪儿都好,听你的。”
宋笙这才掩下眼眸,无力的弯唇。
纪未眠确实没给盛亦安打电话报备,因为她忘了,并不是不能面对昨晚扑了某人的事实。
所以,盛亦安坐在客厅慵懒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还以盛太太为昨天做的事害羞了,不敢回来。”的时候,纪未眠站在玄关处,冷清的脸上一时没有别的情绪。
她漂亮的眸子看着他,“去宋伯母家吃饭去了。”
“那我呢?”
纪未眠:……你?
她抿唇,看了眼厨房,“你还没吃饭?”
盛亦安悠悠的看着她,没说话。
纪未眠想着昨晚“欺负”了某人,今天早上一起吃早餐时他也没计较,然后放下包去给他做饭。
盛亦安闭上眼,淡淡开口,“清淡一点的。”
纪未眠拿着肉的手顿了下,放回冰箱,拿出青菜。
盛亦安没提昨天的事,但是不代表他忘了,手铐还在他房间,只要看到,他就想起某只在他身上撩起的火。
纪未眠做好后,摆好碗筷,“做好了。”
盛亦安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到餐桌旁,看了眼菜色,敛了敛眉眼,没动。
纪未眠叫他吃饭后就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了,所以也没看见这边的餐桌。
等她出来时,余光看到餐桌旁的人懒懒的靠着椅子,一只手贴在左腹上,碗筷依然是她摆的原样。
她想了下,走过去,看着他手放的位置。
盛亦安慢吞吞的把手移开,挑眉,“清淡一点就是这样么?”
纪未眠移开视线,看了眼菜色,“我帮你煮点粥?”
盛亦安抬眸看着她,竟然没没生气?
纪未眠不想兜圈子了,看着他刚刚捂着的腹部,“怎么回事?”
盛亦安笑道,“哪有?”
纪未眠蹙眉,“是不是我昨晚……”
见她这幅模样,盛亦安低低笑了,“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昨晚能伤到的也不是这儿啊。”
纪未眠:……
看他有些过于白的脸,也没在意他的话,弯下身手贴了上去。
贴着布,她看了眼面前的人。
盛亦安神色还是很淡,唇角弯着,懒散得很,“你还是离远一点好,免得引起我的怒火,对你昨晚的事做出什么。”
纪未眠直起身,神色淡下来,“我煮点粥。”
熬着粥,放了些辅料,盖上盖子,就站在那儿,视线看着一点。
他左腹的位置贴着布,不是身体上的疾病,就是外伤了。
盛亦安这个人,她其实是看不懂的,他人脉很广,关键是还有权势,单单一个上市公司执行人能到这地步,她也信,但是放在他身上就不一定了。
这个人,气质摆在那里,举手投足都带着雅致,他生得好看,淡漠,也矜贵。混在一群商贾中也是慵懒的,漫不经心的,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兴趣,也有没有什么能让他上心。
他和她相亲那段时间,他对她好,带她去私人别墅,忘了什么事了,有天下午她很困,盛亦安让她去睡会儿。别墅房间不多,客房是随时都安置好的,她随便挑了间。
没想到挑到的是挨着后院的那间。
她没睡多久,房间的落地窗一般都是掩着纱帘的,她走到窗边,能看到外面,视线就被楼下,也就是后院的场景吸引了去。
她无意窥见他的**,只是刚好那一幕被她看到。
盛亦安站在那里,身边是黑衣保镖,身影修长,手上一把枪没有半点犹豫的击毙了面前跪着的男人。
纵使她轻声退开了,那一幕她也看到了,盛亦安这个人从来不只有一重身份。
只是她对他的事也不感兴趣,才潜意识的把他只当做一个总裁。
掩去情绪,她招呼盛亦安吃了一碗粥。
盛亦安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扶我进房间。”
纪未眠拿着碗准备洗,听到这话,转过身看着他,“很疼吗?”
刚刚不是还能走路吗?
盛亦安手捂在左腹,神情淡得很,“间接性的。”
她洗干净手,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扶他进他房间后果有几种。
手铐就放在他的床柜上,她扶着他坐上床时,看到那副手铐,眼眸微微一缩,然后撇开视线。
盛亦安自是看清了她的神色,等她单脚跪上床让他能坐好时,他顺势往后躺,纪未眠跟着重心不稳贴上去,盛亦安用手撑着翻身一压,人就到了他身下。
盛亦安看到她猝不及防的神色,弯唇笑了,“盛太太昨晚撩得尽兴么?
她没回他的话,眉眼微挑,“身上有伤还折腾?”
盛亦安看着她漂亮的五官,心不在焉道,“间接性的,暂时不疼了。”
纪未眠:……
盛亦安笑得邪魅,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身滑下去,带出一阵酥麻感,手缠着她的腰越收越紧。
纪未眠正要推开他,整个人都被压住了,他贴着她的身,单腿抵在她双腿间,在她白净的颈窝处落下吻。
她洗了澡,清香扑鼻,吻了几下,身下的人放抗得很厉害,他抬起头,笑容渐凉,“真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他撑起身子,笑得讽刺,“自作多情。”
纪未眠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淡漠的神情,看着这人唇角的讽刺,抬手用力一扬,将人推开,起身,动作利落干净。
看着床上的人,冷笑道,“我说过了,我没那心思。”
门被关上,盛亦安眼底的情绪渐渐淡了下来,碎着冰的冷意溢出,捂着左腹坐起来,额头已是细细的汗,偏头点了烟,眉眼都是懒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