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事的那人面色都不变一下,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去道破。
爆发前的微澜,渐渐平息后也许会是骇浪。
布菜的下人不一会便悉数退下,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魏叶安,我不喜欢你今日做的事。”
“主子,你唤了我三年阿叶,可从来都没有完完全全地信我一次。”
对于魏叶安逃避问题这一行为,姜含皱了眉:“你想说什么?还是想让我做什么?”
“是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让我完完全全将命都交给他?”
“你是太天真?还是当我太傻?”
“……”
暗一难得见着魏叶安这么一个难缠的人,憋了半天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暗一觉着魏叶安这人此时不是没话说,他有的是话想说,只是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会惹恼面前的少年。
所以他选择不说,选择默认面前少年每一句指责一般的话。
魏叶安刚要像往常一般露出那种温润的笑来做面具敷衍,姜含的话便已经丢出了口:“够了,既然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不累吗?”
“你不该是会喜新厌旧的人才是,”魏叶安抬眼看着姜含,眉眼褪去了原本刻意的温润。
半合着眼帘,竟透着股丝丝的邪肆。
“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高兴了吗,我觉着你今日对我,格外讨厌。”
姜含被魏叶安突然的变化弄得有些懵,嘴唇微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魏叶安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他根本无力反驳。
魏叶安自顾自地喝下几杯酒,语含嘲弄。
“我知道其实你一直以来都防着我,不相信我,虽然于情于理并没有什么不和的地方,可真正从你口中听到这些,我的确是不想笑了。”
“往日每每见你对那些假仁假义的温润男子偏爱有加,我便觉得说不定我也可以拿这幅面具来博你的偏爱。”
“可今日我瞧见你带着这个家伙回来,我便觉得我似乎错了。”
“性格一样的人,终究只是性格一样的人,你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
姜含死盯着几杯酒下肚就已经目光迷离的魏叶安:“你醉了?”
“醉了?”魏叶安起身朝姜含走来,在他面前站定倾身,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在姜含椅子扶手一侧,眼里邪佞渐蔓。
“姜含,我从你十六岁初任南国丞相时就跟着你,在这相府一呆就是三年,你见我魏叶安什么时候醉过?”
这样的与以往完全不同的魏叶安无疑是极其危险的,就像是一个完全脱掉伪装,露出利爪的狼,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他咬断脖子。
站在姜含身后的暗一剑已经出鞘,剑尖直抵在将姜含几乎圈在怀里的魏叶安的眉心处。
魏叶安抬头瞥了一眼暗一,眼神邪佞,他知道若是自己再离姜含近一点,这人便丝毫不会犹豫,就将手中的剑直接穿过他的脑袋。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疯子!简直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