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苏戈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弦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姜含盯上了苏戈，所言缘分怕也是孽缘。
他挑起姜含兴趣却故意不再就着话题往下说，没成想这人竟晾着他，转而盯上了苏戈。
真真是个不肯服输，不肯低头的。
“自是缘分，”姜含瞧了楚弦歌一眼，笑道：“茫茫人海中相遇，岂能不算缘分？”
巧舌如簧！
楚弦歌心有异议，却是没反驳什么，都说是巧舌如簧了，说什么最终也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
“姜相此言差矣，卑职随使臣大人来南国，若说缘分，该是姜相与使臣大人才是。”
至于苏戈，也不可能是个没脑子的，他与世子同行，这姜含偏偏忽视了世子，与他道缘分。
怕是又要谋什么东西了，又或者……挑拨离间。
姜含扬了眸，果然，这苏戈不但不是个傻的，还卑职使臣地与他演上了？
楚弦歌也有些意外，俨然没想到苏戈会这么直刺刺地驳了姜含的面，当下看了眼跟在姜含身后的人，见他并无甚反应，心下愕然。
姜含侧目看姜华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二哥，我不可怕吧？”
姜含从未避讳与姜华云的关系，自总角到弱冠，从旁无外人到帝王朝堂，除了一声“二哥”，他从未唤过姜华云其他的称谓。
此时这声“二哥”姜华云习以为常，但是反应过来的苏戈听了后面的话，面上却是有些不自然了。
原以为这姜含是想借言语挑拨他与世子的关系，继而套取那日水牢里的情况。
竟不想，那些“缘分”不过是这南国丞相随口一说的无意之语，并没掺杂什么旁的东西。
他方才义正言辞的一套说辞，竟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没害人之心，又有什么可怕之处？”姜华云眼角带笑，扫过楚弦歌，视线落在苏戈身上，话里有话。
苏戈面上难免有些难看，他刚刚话里话外都是人南国丞相不怀好心的意思，姜华云这侯爷兄长哪里会看得过去。
他觉得那笑都带着勾肉刮骨的刀子，被盯着都浑身难受。
楚弦歌也好不到哪去，方才姜华云扫他那一眼意味深长得很，眼下他想为苏戈说句话都不合适。
想他北国堂堂世子，以往哪里会有如此境地，自从来了北国遇着这姜姓两人，仿佛事事不顺，合着像他的天生克星一般。
这南国定国公侯的逆鳞早就摆的明明白白，碰了别的兴许无事，但若是触了逆鳞……
“二位，时候不早了，不如早日回去休息罢，”姜含不着痕迹挪了一步，挡了姜华云的视线。
“南国有几处风景极好，若是方便，明日本相与陛下讨了旨意，带二位前去赏个景，可好？”
单手背后按住姜华云微动的手，姜含面上是温然的笑意，再加上其年岁比在场的人都尚小，倒是让人不好拒绝。
更何况此番行径，俨然是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去。
“多谢姜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