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顾浅浅感觉身子本能的一僵。
傅沂宣看着窗外已经被雨淋湿的人,眼底一沉,“上车!”
顾浅浅反应过来,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时候她是傲娇一点说你求我啊?还是委曲求全一点说谢谢姐夫啦?
姐夫?
呸!
顾浅浅昂起头,“不要!”
说完又觉得自己没骨气,应该这样说才对,你求我啊?
傅沂宣双眼一眯,眉眼尽是沉静的意味。
看得窗外的顾浅浅忍不住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这人五年来,臭脾气一样没改,这面容,倒是越发好看了。
这样看来,越发觉得自己那天晚上没有吃亏。
“顾浅浅。”傅沂宣淡淡开口,“我不想让别人说我虐待自己的小姨子,所以你,必须上车。”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傅沂宣看了过来。
一双墨黑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情感的看过来,不同于多年前的温柔,不同于多年前的愤怒,是一种陌生,极致的陌生。
那双眼和“小姨子”三个字像风一样灌进浅浅的胃,一瞬间只觉得冰冷又破碎。
“姐夫”顾浅浅迎着灌了雨的风笑了笑,“真是喜欢姐姐呢。”
说完不再看傅沂宣,拉开后座的门,就准备进去。
“坐前面。”
顾浅浅的桃花眼不带笑意的一弯,“姐夫不怕,浅浅可是怕别人误会呢。”
傅沂宣没说话,镜子里倒影出他微微抿起的薄唇。
相处多年,顾浅浅一眼就知道,他生气了。
她上车关上门,嘴角一弯,姐姐教她的道理,她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并且,一直履行着、实践着。
“毕竟我和姐夫,再怎么也是前夫前妻的关系,可不要太过接近了。”
果然,这句话刚刚落下,车里的温度陡然一降。
顾浅浅嘴角的弧度还未落下。
是啊,五年前,她和傅沂宣结婚,恐怕是傅沂宣这一生最介意最介意的事儿了吧?
毕竟眼前这个人,一直想娶的,都是她的姐姐。
她,不过是利益的牺牲品。
那些时日,也不过是顾家狸猫换太子得来的温柔。
傅沂宣嘴唇抿了抿,眼里风暴聚了又聚,最后选择了沉默。
布加迪威龙“咻”地一声穿过雨滴向前走去。
浅浅看了看前行的路,淡淡道,“克维斯大酒店。”
傅沂宣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突的跳,这女人,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顾浅浅!”
“诶,姐夫,我听着呢。”
这样带着刺的话,傅沂宣听得刺耳,偏生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将油门踩到底,让这辆车更迅速的穿过。
顾浅浅想,若不是因为下雨,恐怕这布加迪威龙停在克维斯酒店的声音更刺耳吧。
不过
关她什么事?
车里维持着一股怪异的气氛,两个人互相僵持,好似闹了别扭的情侣。这样的相处一直持续到车停在克维斯大酒店的门前。
浅浅打开车门,优雅地下了车,关上门。
拍拍手转过身看着车里的人,笑道,“谢谢姐夫,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