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诡谲魔君早已看出邪遂的阴谋,飞身将即将刺伤灵雀的毒镖打落,却将后背暴露在邪遂面前,被他一剑砍伤。
只见诡谲魔君身体一颤,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剑反手往身后一送,邪遂始料未及,腹部中剑,双膝跪地。
灵雀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傲然站立若无其事的诡谲魔君,嘴抽了抽。这货明明可以完美躲开邪遂的一击,却作死地把后背往别人剑上送,不知是闹哪出。
接着灵雀握剑的手腕翻转,用力与邪遂的剑身相碰。
“锵!”邪遂手掌一麻,利剑落地。
正当灵雀挥剑即将割断邪遂脖子时剑身突然停住,剑尾一弯,“啪”的一声,在邪遂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哈哈哈……”邪遂仰天大笑,却是笑比哭还难看。
“没想到我邪遂聪明一世,最后栽到你们手里。”话音刚落,眼神一发狠,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灵雀早已料到邪遂会咬碎藏在牙里的毒囊,洁白纤细的手如藤蔓般蜿蜒至邪遂的下巴,轻轻一用力,“咔擦”,邪遂的下巴应声脱臼,毒囊顷刻被取下。
“想死?没那么容易。来人,把他压下去。”灵雀依旧面瘫脸,将剑收回身后,任由黑衣人将颓废的邪遂押走。
四肢无力的邪遂被两名黑衣人从暗道中押送出来,目光所至,是自己门徒横七竖八的尸体,顿时全身无力,绝望的感觉席卷全身,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狂放不羁的江湖人士却因利欲熏心做出通敌卖国之事,最后落得满门覆灭的下场,实在让人唏嘘。
片刻之后院子里的尸体全部消失,连血迹也被抹去了。在当晚,各大官员家中都有一名奴仆凭空消失,各家只当小事没有宣扬,却不知这一晚京城中的细作已被诡谲楼一网打尽。。
黑暗中的月珑居内,一个黑衣人慢慢靠近熟睡的月千璃。望着床上的倩影穿着可爱的火烈鸟睡衣,海藻般的头发铺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覆着粉嫩的脸。一只粗糙的大手无声地往月千璃的脖子申去。
睡梦中的月千璃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缓缓睁开重重的眼皮,揉了揉眼睛,发现是诡谲魔君,不,此时是炎烈,站在自己的床头。
“将军回来啦。”睡眼朦胧的月千璃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阿璃。”炎烈低低地喊了一声。
“嗯?”
“睡吧。”大掌抚摸了一下月千璃柔顺的头发。
“时间不早了,将军你也快洗洗睡吧。”月千璃其实还是很困的,拉了拉被子准备躺下。
“什么味道啊?”月千璃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隐隐约约闻到空气中有一股腥味。
“嘶,将军你流血了!”低头一看地面上还有一滩血,顿时倒吸一口气,吓得瞌睡虫都飞走了。
“将军要不要叫大夫?”你这样子在我们家乡是要送去医院急救的。
“不碍事。”习惯了战场上刀光剑影洒热血,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将军。”是暗卫耿梁的声音。
“药放在门口。”神助攻来了。炎烈走到门口将药和纱布端进来放到桌子上。月千璃看着那一条从床边到门口再到桌子的血路再也坐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我来。”月千璃抢过炎烈手中的纱布。
“我自己可以。”炎烈假装拒绝。
“少废话。”不要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不想让我知道你受伤,自己偷偷溜到书房包扎不就好了。又是把人撩醒又是送药的,你当我傻啊?
当月千璃帮炎烈把上衣脱掉之后看到后腰的伤口倒抽了一口气。一道五寸长的伤口还在不停渗出血液,伤口已经有些发白外翻。
此时的月千璃真是五味杂陈,刚刚的手脚麻利变得小心颤抖,这么恐怖的伤口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真的撒些药粉包扎一下就能好吗?不需要消炎清创再缝几针吗?
瞟了一眼嘴唇有点发白却镇定自若的炎烈,这人受伤了不马上包扎还闲庭信步跑来撩妹,这是要作死吗?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真是气死人了!
看着月千璃皱着眉头一副气恼的模样,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擦干血迹,上药,包扎,炎烈内心升起一丝雀跃。阿璃是有一点点在乎自己的吧?
大直男炎烈怎么会想到装可怜博同情这一招?他的狗头军师肖衍副将功不可没。自从许下三年之约,炎烈迫不及待请教了肖衍打动女人的方法,其中一条就是要适时示弱,女人都是极富同情心的生物,心一软事就成了。
看来这一招确实管用。炎烈默默在追妻宝典上添上一笔。
此时专心致志的月千璃没有想到炎烈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因为第一次帮别人包扎,还是那么大的创口,她心理压力挺大的。小心擦去血迹,对着伤口用手指轻轻敲着玉瓶,使药粉均匀洒在上面,血终于慢慢止住了。
古代医术虽比不上现代医学,但也能妙手回春,让人佩服。
月千璃长长舒了一口气,拿起绷带一圈一圈绕着炎烈的腰。因为身高差异大,月千璃需要整个人贴着炎烈才能够到绷带。
低头看着浑然不觉两人贴得很近的小娘子,一心一意认真包扎的模样,还能看到她鼻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炎烈此时眼中溢着满满的宠溺。
“好了!”月千璃看着炎烈腰间的蝴蝶结,抬起胳膊擦了擦汗,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任务完成!
原本贴身的娘子突然退开,炎烈心里有一股莫名的不舍。
“将军记得这几日千万不可以让水碰到伤口,否则容易引起感染和炎症。”月千璃像一位大夫似的,煞有其事地交代着。
“将军,沐浴的热水已备好。”神助攻耿梁轻敲门,再次及时出现。
“将军赶紧去擦擦身子,早点休息吧,充足的睡眠有利于早日康复。”月千璃自觉任务完成,动了动酸软的胳膊准备去睡个回笼觉。
“好。”炎烈给了月千璃一个近乎哀怨的小眼神,然后转过身子往浴房走去。高大的身影有些佝偻,看着委屈极了,像是一只可怜的大金毛犬。
连门外的暗卫耿梁眼中也似有责怪,月千璃有点凌乱,自己擦个身是有多委屈啊?
“咳咳!”炎烈此时咳嗽两声,似乎因为扯动了伤口,他捂着腰,脚步有些凌乱。
“唉,将军还是我来吧。”月千璃弃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