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妹柔一听就急了,一脸焦急的张草说:“不打麻药咋行!大”
“肉肉!相信我,这点小伤不用打药。”
不待朱妹柔说完,张草就打断了她的话,握住朱妹柔的一只小手,温柔的看着她。
朱妹柔不再说话,她选择了听从张草,其实这也是因为她不知道啥是麻药,她对这个玩全没有概念。
她一个小女孩,以前从未见过缝合伤口,而她家里又没有电视课外书,学校里也不会讲这个,只是曾听老师讲过刘伯承治疗眼镜不打麻药,然后被人们称为军神的事情,所以她本能反对张草不打麻药,觉得那样的话张草会被伤害,她想,治伤不打麻药就被人们传的那么厉害,可见这得有多重要。
“医生,开始缝吧。”
见此,四眼啥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的取来消毒棉球等工具,就像是逢一件破衣服一样开始给张草缝合伤口。
张草也是第一次缝针,缝针之前不是没想过缝针有多疼,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疼!或许是四眼的技术不行,或许是缝针就该这么疼。
看着张草面色严峻,额头上汗珠密布,腮帮子上筋肉突出,却是咬牙不说话的样子,朱妹柔心都要碎了。
“大叔!俺求求你!快打上药吧!”
朱妹柔蹲在张草脚边,使劲握着他的手,满面悲戚之色,那样子真是让铁打的汉子也要变成绕指柔,即便项羽在世怕也要跟虞姬离婚了。
“肉肉,我不准你再哭!听明白了?”
眼看朱妹柔眼睛红红的,泪水就要溢出来,张草不得已,无奈之下,板着脸对朱妹柔下了命令。
这是两个人相识后,张草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神态对朱妹柔说话,朱妹柔被吓坏了,她不敢哭了。
张草就见她立即在自己羊脂白玉一样的胳臂上擦擦眼睛,就那么抿着嘴巴,可怜兮兮的望着张草,希望他不要生自己的气。
见状,张草反而握紧了她的小手,又对她绽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感觉胸前的针不动了,张草一扭头看向四眼,见他毫无意外的看呆了,手里的缝针就那么插在张草胸前,似乎都忘了下一步动作,而且估计一会儿口水都要流在张草胸口上了。
张草轻叹,一口气吐出,说:“医生,我没事,你继续工作。”
看四眼无动于衷,张草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恨恨的压住自己的火气,提高音量说:“医生?!!”
“啊?哦哦哦哦!”
四眼虽然还在给张草缝针,可是他一直在不停的偷觑一边的朱妹柔,张草啥也没说,就让他这么神不守舍的给自己缝了20针。
终于缝完了,四眼给张草上完药,又给他包扎起来,然后又给张草处理胳臂上的伤,最后打了一针“破伤风”,10分钟后,终于都弄完成了。
凌晨1点
张草坐在急诊室门外走廊上的长椅上,一只手上挂着吊瓶,一只胳臂搂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睡着了的朱妹柔,静静的等待着。
“你挺厉害,我第一次见缝了20针还不打麻药的人还是个小孩子,你真是挺厉害,不是一般人”
四眼也许是无聊,他也不看电视了,从急诊室里出来,站在门口,双手插在白大褂里,斜倚在门框上,笑嘻嘻的对张草说话。
见张草只是无所谓的看着他,并不与他答话,四眼也严肃了,说:“说真的,你电脑上厉害,精神上也厉害我服你!”
“谢谢你医生,我没什么厉害的,就是个平常人。”
张草感觉这个医生似乎有点那个,可是人家话都这么直接了,他也不能不接话,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的是啥药,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草也只好跟他客气两句。
四眼听到张草的话后笑了,走到张草跟前说:“我跟你说哈,你身上基本上没有脂肪了”
顿了顿,见张草没反应,继续说:“你知道李小龙咋死的不?有个说法就是他练武练死的,你现在这身体就跟李小龙接近了。”
说完,也不待张草回答,指着张草的鼻子,又说到:“你绝对是个人物,咱中国有本事的人都死的早,你看看吧,张雨生”
“嘘”
张草对四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朱妹柔只是挪动下小脑袋又继续睡了,这才又对四眼笑了笑,示意他继续。
不过,这一打岔,四眼也没了说话的欲望,只是最后说了一句:“我想和你交个朋友,以后有啥事直接来内科找我就行了,我是主任。”
说完就回他的急诊室去了。
张草看着他回去后,过了会儿才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但是这个朋友也许是值得结交的。
由此可见张草的早熟,他心理上的成熟绝不是这个年龄的人该有的。
终于输完水了,张草手上挂着一包药,怀里抱着朱妹柔走出大门。
然后他发现一个问题,是不是要把朱妹柔送回她家呢?问题是都这个时候了,该咋解释?要不带回自己家过一晚吧?想了想觉得不行,张草估计朱妹柔的奶奶应该是在家里等着她回去,而且肯定很着急了,万一出个好歹可不得了。拿定主意,张草从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朱妹柔家而去。
坐在车上,看着怀里睡的香甜的朱妹柔,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似乎在张草怀中睡觉,让小女孩非常安心。而张草心里却觉得的怪怪的,这种感觉他有过几次。
抱着朱妹柔来到她家的院子门口的那条胡同里,老远就看见一个伛偻的身影站在那里,张草敏锐的眼镜一下就认出了是朱妹柔的奶奶,他赶紧抱着朱妹柔走过去。
“奶奶,我和肉肉去吃烧烤了,吃完后又去玩,不小心就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张草小声的说着。
老奶奶吃过的盐比张草吃的米还多,虽然她现在年龄大了,可是经验仍在,她完全能品出张草话中的歉意和对自己的担忧。
“这孩子的品行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老奶奶心理感叹着。
不过,该教训的话却是不能不说的,所谓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那是害,虽然才接触不长时间,可是对张草这个孩子,老奶奶是非常看好的,她叹口气,不紧不慢的说:“唉,你这两个孩子,玩的这么晚才回来,大晚上的要是出个好歹可咋办啊,白天那么多功夫不能去玩么”
老奶奶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这话,一边蹒跚的引着张草进入院子,摸索着拉开电灯。
灯一亮,张草就把朱妹柔抱到了床上,看着像个婴儿一样熟睡的朱妹柔,张草猛然间顿悟了,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幸福。
张草是用公主抱一路抱着朱妹柔来的,接着朱妹柔的遮挡,所以老奶奶看不见他胸前的及胳臂上衣服的破口和血渍,不过一放下朱妹柔就不行了,趁着老奶奶还在整理床铺,张草脚底抹油,溜了。
老奶奶对张草已经离开了毫不知觉,还在自顾自的絮絮叨叨的说着话,直到听到院子大门“吱呀”一声响,这才反应过来:“哎,这孩子!”
过了一会儿,轻声叹息着:“肉肉有福啊,呵呵呵呵”
张草走前,把大门从里面插上了木栓,然后跳墙走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满天星斗,张草回忆着这一天来发生的事情,最后,他想起刚才出租车司机的一番话:伙计,你这是和谁打仗咧?你不说俺也知道,肯定是为了这个闺女,这闺女长的太俊了,和那天上仙女了似的,能不给你惹事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草脑子里当时就是一个闪电:红颜祸水。
从大厦里出来,他为啥惆怅,现在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