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光城是莱特帝国北部最大的城市,在雪熔城的西南二百四十多公里,背靠着罗利山脉,靠近罗斯湖湖畔,依山傍水,是依历郡的郡城,占地大约25平方公里,常驻人口二十万,来往流动的商队和佣兵更是无法统计。
毕维斯每三个月都要乘马车去一次辉光城,向金碧辉煌的老板克利福德·查普曼男爵汇报酒店的近况。林岩选择的埋伏地点就在毕维斯必经的一条路上,这条帝国公路横穿比格森林,没有岔路,所有人都会从这里走。林岩在辞别了自己的父母之后坐了四天四夜的公共马车才终于到了彼得罗斯镇。比格森林是帝国北部最大的森林,从罗利山脉起始,向东绵延数千公里,在那林海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辉光城的繁华很大cd也是依赖比格森林的出产,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佣兵向森林深处进发去猎捕魔兽,采集珍贵的矿石。而帝国公路只是穿过森林的外围,不然早被魔兽破坏得不成样子了。彼得罗斯镇在比格森林的东侧,经由他沿着帝国公路向西穿过比格森林走两天的车程就到了辉光城,中间的一百公里路渺无人烟,佣兵们一般都是走山路直接进入彼得罗斯镇或者辉光城,很少会走这条公路,一般只有几个大型的商队会走公路,毕维斯自然也不会例外。
彼得罗斯镇十分的繁华,大大小小的酒馆、铁匠铺、补给商店是镇子的主要构成,镇子的农业并不发达,粮食大部分都靠往来的商队运输。林岩身上还剩三十多个银币,这里的消费并不高,在这躺尸一段时间并不是事儿。他每天白天到公路上去观察来往的车队,到晚上就在一个小旅店里休息,难得清闲的时间他每天晚上竟然能抽出来两个小时去修炼斗气,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他的斗气竟然有隐隐要突破的迹象,正当他身上的钱剩的不多的时候,他一直等着的人也出现了。
天空已经阴沉了下来,北风呼呼的刮着,鹅毛大的雪花密集得像雾一样,被吹成一个个旋涡。毕维斯关上了车窗,把往车里钻的风雪挡在了外面,他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厚毯子,暗骂一声糟糕的天气,按照往常的路线他今晚只能在外面过夜了,我又不自禁的骂了一句帝国,这么长的一段公路中间也不修个让旅人休息的地方。车里没有任何的取暖设备,如果一盏昏黄的油灯也算的话,毕维斯把手放到灯罩外面,车里变得更昏暗了。这种天气很少会有人会选择外出,但是每三个月向辉光城查普曼男爵汇报一次金碧辉煌的近况则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事实上以他的财力,买个小手炉什么的是小菜一碟的事,但是宁愿把这几个银币花在女人的肚皮上,也不愿意花在这些东西上面。别听他满嘴的主啊什么的,童年的悲惨经历,让他对这些东西的追求十分的在意,反而人后的一些小小的享受他却丝毫得不在意。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着急赶路的毕维斯对着车外大声问:“怎么了,为什么停车。”
“有棵树倒在了路上大人,很快就能弄好。”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毕维斯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帝国公路是有标准的,一般是六两马车的宽度,周围比较高大的树木都会被砍掉,而且这声音听起来也不是他印象中的样子,因为外面的风声很大,所以毕维斯也没有放在心上,也许某一棵当年的小树现在长大了呢?声音可能是因为风声自己听错了吧!这时车门被从外面打开了,微弱的灯光照清了的脸证明毕维斯的听觉并没有问题。来人手里滴血的刀和身上的血迹充分说明了他来的目的。
“是你!”毕维斯吃惊道。
林岩淡淡的说:“是我!”
林岩一路疾行跟在马车的身后,突然降临的暴雪给了他巨大的帮助。不光掩盖了自己的踪迹,还让商队们都停留在了彼得罗斯。
“你……你为什么……我只是辞退了你,我们没这么大仇吧!”毕维斯战战巍巍的往后缩了缩。
林岩笑了笑说:“呦,您老还记得我啊!我们的确没有多大仇,要你命的另有其人,我只是收了钱而已。”
“是谁?我怎么不记得我得罪什么人了?”毕维斯疑惑道。
林岩又咧开了嘴角,笑得有些邪,说:“其实我不愿意和一个死人废话的,但是我非常喜欢看见你吃惊的样子。要我杀你的人是老板查普曼男爵!”
毕维斯惊恐的大叫:“不……不可能,老板怎么会要杀我……我……我知道是谁了,我……”
他剩下的半句话被掐了回去,一把三寸长的小刀插在了他的脖颈上。林岩颤抖地把刀拔了出来,因恐惧而加速的鲜血喷了他一脸。他强忍着恶心呕吐的感觉切下毕维斯的人头。林岩是刚才在外面杀车夫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把从那只老鼠身上抢来的小刀的不凡,只要稍运斗气,它就会变得异常锋利,能轻松得切开人的肌肉骨骼。应该是被附魔了锋利属性,附魔武器啊,没想到那个穷鬼身上还会有这样的好东西!
林岩走出了马车,手里多了一个大包裹——他用毕维斯的厚毯子把他的头包了厚厚的一层,林岩的脸色有些苍白,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完全没有了刚走进马车时的淡定从容,他放下包裹,忍者翻滚的胃把他们拖进车里,然后把油灯里的油倒出来点燃了马车。这次毕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杀死两个车夫之后他就有点恶心得想吐,还有一种淡淡的莫名悲伤感从心底升起,面对毕维斯的时候他表面上装的从容不迫,事实上紧张到手都开始颤抖,最后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直接杀了毕维斯,他还想把毕维斯没说完的话听完。他把包裹用一根绳子拴着扔到雪地上拖着走,另一只手颠了颠一个钱袋,自言自语道“真穷,身上就这么点钱。而且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啊!”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森林外走去,别后留下一片火光,天上继续飘着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