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姥姥的故事》 第21章 小时候（二十四）（二十五）

    小时候（二十四）

    有人说，当一个人总碎碎念过去时，就说明他老了。——题记

    女寨主

    人世间没有也许，所以，小泉死了，松下丸在潍县医院抢救后活了，丫头成功的逃了出来。让我们回到那个时刻:

    丫头的感知，随着紧张而愈发分明，她知道该往哪里跑，不需要安排路线，不需要有人接应。隔着几堵墙，她就能感知到有没有人！回到山寨，已经是么么黑。丫头一回来，就被寨主叫去，关在房里两个时辰，屋子里烟雾弥漫。

    推门出来，丫头回去见秀儿了。寨主拄着拐棍出来，望着天边那道弯月，“看看再说吧”。

    丫头成了寨子里的女英雄，大家服的很，爷们也不能比更大胆了，手刃仇敌，报了老秦的仇。只是多了个麻烦事，每次出任务，都要让丫头看看。说来也神叨，丫头点头出去的人，都死不了。

    年关将近，大雪封山。小泉中将的死，给军部添了麻烦。军部讨论了一夜，不是因为小泉的死有什么重要，而是越来越不利的局面已经经不起太大的打击，要控制舆论！最后决定:对外宣称小泉重伤，需要回国治疗，找个替身满头包裹着，带着小泉的尸体漂洋过海回去了。

    一年后，讣告称小泉因病殁于横滨。这个血债累累的刽子手能魂归故里，是天命使然。真正重伤的是松下丸，等他恢复的差不多时，南边已是茫茫的雪岭，大雪封山，不是报复的好时候！

    天时地利人和，不违天时不维地利不失人和，可得天下！他暂时吞下了这口气。

    修养生息，山寨的经营有王寨主在，一直井井有条，物资储备也算充足，只是缺少武器。丫头多了个师父，王寨主手把手的教她，她也全心全意学习。王寨主知道，寨子要生存发展，活下去，没有接班人是不成的。

    山里的第一个新年，喜气洋洋，初一一大早上过香，拜过天地鬼神，喝过兄弟酒，寨子里大摆宴席，鸡鸭鱼肉流水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喝大劲了，搂着头喊兄弟，那是真兄弟感情。丫头忙里忙外，连同几个帮手都累坏了，但是，眼角的那笑意，是藏也藏不住

    的。从没有了亲人，到现在有了这么多亲人，怎么不高兴？

    “丫头”，王寨主喊，“别忙了，来喝杯酒”！

    “安静！”寨主大喊，“我要宣布个事，丫头，从今天起就是寨主了”！

    小时候（二十五）

    有人说，当一个人总碎碎念过去时，就说明他老了。——题记

    松下丸的算盘

    啪，有人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有更多人的下巴掉到了地上！寨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给我来一下”，一个兄弟说。一个耳光过去，扇在脸上响亮但是不疼，清醒过来后，大家都在想，是不是寨主喝大了？

    “我没喝多”，寨主接着说，“我老了，爬不动了，又伤了腿，带不了队伍”，他喝了口酒，“看过戏吧，你们就把丫头当红娘子、梁红玉待就成，她行！”

    酒宴在欢快和怀疑中过去，说丫头是女中豪杰，大家没话说，但是，让一个女人管这个百十人的山寨，大家伙心里都不踏实。

    房梁上的坚冰化了，滴下了水珠，小溪里开始有了暗暗的黑色。1943年的春天来了。

    一个冬天，大家都胖了。该出去活动活动了。补充粮食，抢夺财物，一来二去，丫头的威信慢慢树立了起来。丫头得了老寨主的真传，考虑事情仔细周到，仿佛是老寨主与老秦的合体，再加上她的特殊能力，大家服了。

    王寨主舒坦了，每天小烟抽着，小酒喝着，变成了一只后世故事里推崇的老鹦鹉（其实他原本就是），整天耍迷糊，偶尔有人不服气丫头的安排，他总是不紧不慢的说一句:找丫头吧，就闭上了眼睛。

    一句话，不到打仗他绝不睁眼。

    攒了一个冬天的怨气，松下丸开始了细密筹划对付土匪。这次的受伤，他捡了条命，终于明白了土匪不都是傻子，不是头目一举枪就嗷嗷叫着往上冲的傻货。他给伪军放假，让他们便衣回村，带上钱物，探听消息，收集有关这股土匪的资料；在沙盘上模拟推演了无数遍刺杀过程，捕捉匪首的行事风格。

    越推演他越心惊，这是个厉害的对手，他输得不冤。小看了支那人啊，“雄鹰搏兔亦需全力”说的太对了！越推演他越有自信，再加上陆续传来的消息，对手的面目日渐清晰:

    1、寨子在南部大山里，具体哪个山头，位置不详；

    2、寨主姓王，本地人，当过兵，原来是王家庄的村长，就是他下令屠了的那个王家庄；

    3、寨里100——150人，具体数目不详（数量少），上下团结，针扎不进水泼不进，战斗力颇强；

    4、狡猾谨慎，行动迅速，不硬拼（不善于打硬仗？），事有不协，迅速撤向南部山区（撤离路线可以利用！）

    ……

    松下丸作了一再的分析，在与参谋商议后，做出了部署安排。

    猎网张开了，就等兔子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