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木从病房中出来的时候,窥窃奎奇尔还在那里咂着烟,月木向着他示意了一下他也没理,月木便径直的往回训练的地方走去。
“喂,小子。”这时奎奇尔却对他说话了。
月木转过头,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找到了对他说话的人的影子。
奎奇尔紧皱着眉头,又狠狠地吸了一口,便吐着烟雾边用一种没什么精神的语气说:“老大他,想让你进‘青兵团’,到时候来我的训练营吧。”
看到月木一脸茫然,奎奇尔也没有解释,只是继续说道:“你一定欠了不少的债吧,快回去补吧。”
说罢便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转身离开。
……
月木的双腿在跑步机上拼命地来回摆动,可他的脸看上去确实在发呆之中。
他此时正在看着垃圾桶里的一样东西,那把包裹着一股邪恶的东西的木剑。
汗水已经从脸颊低落到健身衣的衣角,可他却似乎全然不知,完全无感。
跑步机上面的数字在飞速的跳动,正如他的思绪一般。
他想到那些混混,那场梦,那次昏厥和这次实战。
那东西确实是藏在木剑之中,记忆中的任何一个碎片都这样告诉他。是那东西夺走自己的身体,但是不是那东西也夺走了自己的力量?
还是说,那中令人胆寒,令人厌恶的力量本来就属于那东西。
这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月木一定会避而远之的东西,这是让自己身陷如今这种窘境的东西,却也是救了妹妹性命的东西。
但有太多的疑问,他都想找到答案。
月木已经决定,他要再次的面对那东西,单对单。
它每一次出来都是在自己濒临绝境的时刻,只有第二次不同,那时自己虽然头晕眼花,但他能确信的是,他并没有昏倒,它也并没有占领自己的身体。
可是究竟怎样才可以和它再次面对面一次?
月木这样思考着,眼前的木剑已经发出微光来。
月木眉头一紧,跳了下来。
木剑正发着混红的光晕,即使仅仅相隔几米看来也像是钢铁锻铸的一般。
“可恶的臭小子。”幽冥般的声音再次飘来,像是飘进了耳朵,又像是直接便进了大脑。
月木知道这是什么的声音,他之前听到过几次,即使只有一次他也忘不了。但是这一次也没有感受到这声音主人所带来的压迫感,如那次一样。
此时的月木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会再次被操纵,但更多的是迫切,他确实有太多的事儿要从这东西的口中问个明白。
“你放心,我若是能的话,现在你的身体就是我的了。”
对了,这家伙可以听到月木的心声。
“你到底是谁?”他还是用声音问了出来。
“我是谁,重要吗?”
“……”月木无语,这确实并不重要,只是知道它叫做恶魔已经足够了。
“恶魔,似乎是个好名字,但我并不是,我有名有姓,李白是我的名字。”
“李白?那是游戏中角色的名字啊。”
“人生如戏,即是一场大戏,又是一场游戏,又有什么奇怪?”
“……你为什么在这里,在这柄木剑中?”
“我若知道为何自己被封印在这里的答案,就不可能还会困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杀人?”
“咯咯咯杀人?这种事情需要理由吗?弱小就本应该死。”
月木一怔,这果然是个魔头,他也懒得和他理论。
“你有你的名字与思想,也就是说你并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对吗?”月木不得不先确认一下这个关键问题。
没想到那声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令人发慌,令人胆寒。
“我堂堂李白戎马一生,杀虐无数,如今却落得被一个小孩唤作自己,可悲可悲。”疯癫的狂笑之后,声音之中不免听得出一丝悲凉,他虽记得轮廓,却忘掉了更多,关于以前,关于自己。
月木却居然松了口气,这么说那邪恶的力量并不是自己的。
“你究竟是人是鬼?”他继续问道。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我,李白。”
“为什么要控制我?”月木声音变得冰冷,他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那声音叹了口气,用带有气愤的口气答道:“非说不可的话,当然是我想出来,从这木剑之中。还有就是你太过弱小了,却不能死,这很讽刺。”
“我为什么不能死?”
“你想死又为何昏迷之际在心底做着抵抗与挣扎?你若挣扎,我便不得不出来,因为你我两人灵魂已结,如果你死了,我便会永无醒来之时。”
没错,任何人都有求生与保护的本能,这种本能在无意识的时候发挥的更加强烈。
听过这句话,月木平静的脸顿时如同被冻住一般,他在意的是这个叫做李白的家伙,居然和自己的灵魂是连在一起的。这么说来,之前也是因为这样,这家伙才会冒了出来救了自己。
“也就是说,木剑有没有都是一样?”月木又试探着问。
“木剑不可能没有,这把剑既然可以封印我,便永远不会消失。”
‘消不消失没关系,只要木剑能离我远一点便足够了。’月木这样想。
“咯咯咯你好像太小瞧我了,或者说你太小瞧这把能够封印我的木剑了。既然是能够封印得了我的东西,既然已经认定了你,那你无论走到天涯海角,它也会跟你到那里。只要你出现一丝丝想与我对话的想法,我便会如影随形,还会了解你的心声,你逃也逃不掉,就像我也逃不掉一样。”
月木沉默起来。
“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现在的我正在逐渐的复苏。虽然力量与之前天差地别,但是确实正在不断地恢复当中,如果你不想被我操控,那可要变得更强了咯咯咯。”
月木听到之后将信将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对你自己不利的信息?你不想出来?”
“因为我出来便不想再回去。”
李白现在已经不想再出来,虽然每次出来之后它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有所恢复。但是相比这回复的力量来说,有件事情是他所不能忍受的。那就是每次都是被月木用强大的意志力给活生生的按压了回去,强烈的自尊心使得他不能再任何方面输给一个小孩子,更不能如同一个佣人般言听计从。
他在等一个机会,等到他能够出来后永远也不会回去的日子。
月木没有理解李白的话,但他不用多问,因为不论这话是真是假,自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都要增强的。
“你问的已经够多了,该我问你了。这把木剑是谁给你的?那个黑小子是你的什么人?”
“我父亲,我朋友。”月木冷冷道。
李白陷入沉默,半晌过后,他便又窃笑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些人,那些都是该死……”
月木睁开双眼,关闭心声。
这更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