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明道:“你现在可是想好先学哪种了?”叶子归昨日见到楼观台比武,心神向往,一时难以抉择。郭守明见状,道:“我先教你御气术,这是基础术法,你且听好。以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妄去神动,当缘分所至,自会触及体内无形蕴气之所神机发动,再以无心之意,御之驾之。。。”叶子归一一谨记在心。
五日之后,叶子归机灵如心至,触及体内无形蕴气之所,已是离地三尺。再过三日,与那白鹤在空中双双翩翩起舞,时而绕鹤飞翔,时而轻点鹤背,直冲云霄。
郭守明将叶子归叫道身前,感叹道:“你确实慧心灵性。”叶子归难得羞赧,道:“全是师父悉心教导,循循善诱。”郭守明哈哈笑道:“这里也无他人,咱们师徒两没必要互相吹捧。”又道:“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你的天资不能以常人揣度,我想来想去,还是将道术与剑术同时教于你。”
叶子归大喜过望,跪拜道:“多谢师父。”也不见郭守明有何动作,叶子归只觉一缕清风吹拂,便是已经起身。郭守明道:“你我师徒,私下无需太多繁文缛节。我虽要如此教你,但我们也得约法三章。我会随时检查你的功课,但凡你修为有所停滞不前,你还得专攻一门术法。”叶子归道:“谨遵师父教诲。”郭守明也不多说,便将御剑术与五行决一一相授。
六个月转瞬即逝,期间叶子归日日夜夜勤加修炼。郭守明将叶子归的刻苦用功尽收眼底,心中甚是满意。
这一日,林沐依再次来到东极宫,拱手行礼道:“守明师叔万安,掌教师兄有请师叔前去紫霄宫。”郭守明疑惑道:“掌教师兄轻易不传唤我等,可是有什么要事?”林沐依道:“似乎是为了正羽师叔,具体我也不清楚。”郭守明心下一凛:“莫不是正羽师兄出了事?”心中着急,先林沐依一步,御气来到紫霄宫。
郭守明刚要给何太道行礼,何太道打断道:“守明师弟无需多礼,松明你将事情再叙述一遍。”郭守明看向王松明,一身褴褛,脸色悲戚,两道泪痕挂在脸颊。
郭守明急道:“可是正羽师兄出了什么事?”王松明道:“八个多月前,我师父奉掌教之命,携我下山寻查天圣宗行踪,上月终于探得消息,天圣宗欲对拂云派不利,师父带着我匆忙赶去。前日,半途遭到天圣宗弟子冷千休伏击,两人斗了半日。冷千休久战不下,使出诡计,一招击退师父,趁机挥掌攻我。师父为了救我,漏出破绽,被冷千休重伤。”说到这,王松明泣不成声,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继续道:“师父拼死带着我逃离,最后昏迷不醒。我束手无策,生怕冷千休察觉,不敢带着师父。只得将师父藏匿一户人家,孤身回到门派。”说到这,王松明跪下,连番磕头,哽咽道:“还请掌教师伯救救我师父!”
何太道扶起王松明道:“松明你且放心,我将你守明师叔请过来,便是为了此事。”又问道:“天圣宗有几人?”王松明答道:“只见到冷千休一人。”何太道对着郭守明道:“守明师弟,此事你怎么看?”
郭守明沉声道:“事不宜迟,得赶紧前去救治正羽师兄!此事本就该师弟负责,现在更是责无旁贷!”何太道取出一药丸,道:“好!你将这九转玉丸带着,见到正羽师弟,与其服用。另外你继续探查天圣宗行迹,予以拂云派支援。”
王松明这时摸了下眼泪,道:“掌教师伯,弟子愿与守明师叔同往!”何太道见郭守明面露难色,又明白王松明心系尊师,道:“守明师弟,你便将松明带着。切记,事不可为,不可鲁莽,务必周全自身!”郭守明与王松明应诺告退。
郭守明回到东极宫,对叶子归道:“为师受命,稍待便要下山,你不可荒废修行。”叶子归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郭守明道:“这却不知,可能半月,也可能数月。”叶子归眼珠一转,心忖:“上山已有大半年,早是枯燥乏味。”便道:“我也要跟着师父下山。”
郭守明断然道:“不可,此行处处危险,你刚学道不久,还未到下山之时。”叶子归已然和郭守明相熟,不由耍起小性子,道:“弟子最近觉得修为陷入瓶颈,不如借此机会用作突破。”见郭守明不为所动,又道:“师父常说,要学以致用,活学活用。如我这般闭门造车,何时才能独当一面,给师父长脸?再说了,有师父在身边,还担心恶徒能够伤到我?”
郭守明被叶子归这番言语说动,笑道:“你就知道给为师带高帽子。”接着肃然道:“带你下山,也不是不可,但你凡事都得听从师父,切不可耍些小聪明!”叶子归见已得逞,拱手笑道:“自当唯命是从!”
如此,郭守明携带叶子归和王松明下山。
王松明见得叶子归御气而行,讶然道:“子归师弟当真天才,我记得你入门不到九月,竟已将御气术使得熟能生巧!”叶子归心中得意,口中却谦虚道:“我哪是什么人才?全凭师父法诀教得好!”王松明奇道:“我玄妙门御剑术法决都是古今一辙,莫不是守明师叔另得他法?”
郭守明也是奇道:“我什么时候教你其他法门了?”叶子归摇头晃脑背道:“当日师父教我御剑术法决,有一段是‘以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妄去神动,当缘分所至,自会触及体内无形蕴气之所神机发动,再以无心之意,御之驾之’,可是没错?”
王松明更是疑惑,道:“却是没错,与我学有何不同?”叶子归也不卖关子,笑道:“法决当然只有这一种,不过师父常常教导我学道要触类旁通。有一日,我正勤练御气术,不得其法。忽见身前树林中有一猿猴出恭,这不就是师父教导的‘当猿粪所至’吗?我犹如醍醐灌顶,御气之法一蹴而就,便是学成了!”
王松明听得叶子归虽然言语粗鄙,却有一种反差幽默,不由哈哈大笑。叶子归见王松明因为徐正羽之事,一直抑郁寡欢,一路闷闷不乐,故意说些笑话来逗乐。见王松明果是露出笑脸,叶子归心中也是开心。
郭守明给了叶子归一个爆栗,也是笑道:“要是被祖师知道你这么修炼的法决,非得给你逐出师门不可!”郭守明心中却是猜出叶子归心思,满意不已:“子归虽然有时喜欢胡闹,但天资聪颖,心地也是不坏,委实能够传我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