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鎏和暗卫站在缙林入口那里等着。
茶棚那边有不少人看着他们,茶棚的老伯说:“对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两位公子,他们昨天已经进去过一次了,活着出来已经是捡了一条命,没想到今天他们又来了。”
听了这话,不少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纪鎏他们,接着老板的话小声议论着。
“真是嫌自己命大,活着出来了竟然还要进去。”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就算一心寻死也不用来缙林,找根绳子往房梁一扔,实在不行还有刀子,何必让自己死的这么难看。”
他这话一出,立刻有人跳出来:“你怎么说话的,说不定人家是来缙林有事,怎么就要寻死了。”
立刻有人附和刚刚的那位说话的人:“就是呀,哪有你这么咒人家的,小心造了口孽。”
“年轻人要晓得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
不远处的纪鎏和暗卫把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并没有过多情绪,倒是纪鎏,双眼紧盯着昨天塔珠出现的地方。
过了不大一会儿,塔珠和其他两个女子笑意盈盈的出现在昨天的地方,纪鎏看到她们了,其他人好像没有发现塔珠她们的存在,依然在热烈的谈论着。
纪鎏猜测这大概是她们不想被村民们看到,也没有暴露塔珠的位置方向,紧抿着唇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和昨天一样,这次不用说,纪鎏自觉的绑上黑布条,两个女子扶着他们往里走。
这次纪鎏的心思没有放在路线上面,他现在一心想见到族长和满朵儿,许是心里还想着别的事,所以路程就变得快了很多。
“到了。”
纪鎏听到这句话一把扯下眼上碍事的布条,在黑暗里太久,一下子没有适应明亮的光线,纪鎏眯着眼瞧见这次只有满朵儿在。
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环境,纪鎏看到满朵儿脸上还带着昨天的面具,只是这次没有戴面纱。
不等满朵儿说,纪鎏很自觉的坐下。
“你们族长呢,让她出来。”
满朵儿笑着解释,“族长今天有事不在,你要是有事给我说就行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满朵儿歪着头好奇的看着纪鎏:“这话怎么说。”
“给我解蛊,条件。”
满朵儿“噗嗤”一声笑出来,自己乐了好久,尾音还是笑着的颤音,她拭去笑出来的泪。
“原来你今天是为了这个来的,昨天不是都说了,你把监视我们的人撤了,我们自然不动你。”
纪鎏握拳,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不过他还是忍着没有发火:“我是说解蛊的条件,不是你们用来威胁我的条件。”
满朵儿收起脸上的笑意,低下头摸着手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族长给她的,在那天长老测试她的时候,她赢了,得到了蛊族的认可,族长亲自把这枚戒指带到了她的手上。
她本来很随意的瞥了一眼,却看到其他人诧异的目光,有些的人惊讶直接表现在脸上,这让曼达珠感到了这个戒指的不同。
后来塔珠伺候她才知道,这个戒指相当于准族长,也就是说,这任族长死了,曼达珠可以直接继位。
即使,是曼达珠杀了族长。
曼达珠已经得到了认可,名正言顺,谁敢多置喙一句。
知道了这个原因之后,曼达珠心里触动挺大的,接受了自己这个身份的同时,也坚定了守护蛊族的决心,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原来昨天没找到人解蛊,所以又来和我们谈条件,真是可笑。”
纪鎏被人戳穿心思,不由气急,腾的一下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曼达珠:“你………”
曼达珠抬头讽刺看着纪鎏,“我说错了?你的太医都是些无能之辈,不过也是,他们不敢轻易动手,所以你想和蛊族谈条件,你的资本呢?”
纪鎏冷笑一声:“资本,我身后的明秦就是我的资本。”
曼达珠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你是说你可以把明秦送给我们,就为了解了你身体的蛊?”
纪鎏脸色一黑:“我没这么说。”
“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来招惹缙林,我要是不痛快,你就算是死,也别想痛快。”
“塔珠,送人,以后他们若是再来不用管,被蛊毒毒死了就拉回来喂我们的小家伙们。”
塔珠见曼达珠生气了,只敢低头应是。
曼达珠下了一连串的命令,从纪鎏面前过去的时候被纪鎏扯到了袖子。
“解蛊,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曼达珠能接受合作,但是最讨厌别人的威胁,对于喜欢威胁她的人,曼达珠不介意撕破脸皮。
纪鎏此刻拉了她的袖子,曼达珠也不恼,只说了一句话:“阿绿,出来。”
纪鎏正奇怪呢,低头只见曼达珠手腕上一个碧绿的手镯竟然动了,不一会儿变成了一条小蛇,盘踞在曼达珠的手背上,吐着蛇信子盯着纪鎏。
冰冷无情的眼珠子让纪鎏心里发毛,嘴巴一咬一合之间还能看到它口中的发着森白光芒的毒牙。
曼达珠眯起眼看着纪鎏,笑着说:“还敢动我?看来我蛊女的身份还是让你不长记性。”
蛇好像也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愤怒,直起的身子高高的弓起,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可以为公主冲锋陷阵的将军。
纪鎏收回手,“好好好,我保证,我不主动对缙林出手,你们也别动我。”
曼达珠冷笑:“晚了,看我心情,你最好小心点,万一那天我死了没人安抚你身体里的蛊,你也会被折磨至死。”
纪鎏想杀了曼达珠的念头随着她的这一番话压了下去。
纪鎏松开曼达珠的袖子,曼达珠把那条碧绿的蛇缠在手腕子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屋里,塔珠拿了布条给纪鎏他们。
当纪鎏从缙林出来的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纪鎏坐在茶棚里。
茶棚的老板见是他们,笑呵呵的迎出来,纪鎏他们要了一壶茶,顺便坐了下来。
卖茶的老伯也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问了纪鎏为何连着两次去缙林,还都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纪鎏见老伯像个热心肠的,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