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珠醒的时候就有人告诉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听了一个大概,对侍女说:“外面碍眼的东西先留着,纪鎏要是来了就让他进来,不必为难他。”
“是。”
曼达珠不是族长,是蛊族的圣女。
圣女就是未来的蛊族族长。
族长认回曼达珠,正式向整个蛊族公开了她的身份,并拿出一系列的证据证明曼达珠不是假冒的。
因为外界的人偶然知道了族长有个女儿流落在外,便想了法子送了一个人来装作是族长的女儿,其实她的真正目的是铲除蛊族。
只可惜族长这一关她就没过,最后被折磨的厉害了,才忍不住说了实情。
从此,族长已经不相信会有奇迹发生了,然而上天是眷顾她的,曼达珠回到了她身边。
族长已经上当过一次了,她不仅是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同时也是族长,她有责任义务保护好她的子民。
保险起见,族长在对她进行考验的时候发现了她的天赋,尤其是蛊毒和下蛊方面,最后经过层层测试,蛊族的子民和长老都认定了曼达珠就是族长的女儿,也是蛊族的圣女。
只有大长老贼心不死,一把年纪还对族长的位置念念不忘,她为了陷害曼达珠更是做出了丧尽天良的事情,结果依然没有得逞。
她被囚禁在缙林深处,她用尽毕生心血培养出来的蛊被曼达珠拿走了,大长老不甘心,想东山再起。
为了以防万一,囚禁大长老的地方一里内撒了驱虫粉,任何虫子都不会往大长老的周围去,每天早晚各一个次,这也杜绝了大长老想要重新练蛊的念头。
纪鎏站在缙林的入口处,他身边陪着的是昨天晚上的暗卫,这次他没有藏在别的地方,而是贴身保护纪鎏。
“告诉你们的族长,纪鎏来见。”
没有人回答他。
纪鎏也不急,就一直等在入口处,目光看着平平无奇的森林,始终没有迈出第一步。
他身后围了不少人看热闹,有人想劝纪鎏回来,他却好像听不见一样,对着劝他的人作了个揖,然后带着唯一一个活着的暗卫果断的走进缙林。
纪鎏还能听到他人的叹息声。
他勾唇一笑,他可不会轻易死在这里,他要当第一个从这里活着出去的人。
刚刚他看到一个身穿棕色衣服的女子向他做出邀请的手势。
然而进去的时候,那个女子不见了,只能凭着感觉走,天亮才发现,其实只有一条路明显,其他的地方都是乱七八糟么脚印。
刚走几步,纪乌自大的笑就僵在脸上,他看到了很多尸体,他们无一不是瞪大双眼,脸上满是惊恐,心脏的地方有一枚飞镖。
那些人的脸纪鎏熟悉的很,都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暗卫上前查看一番,就回到了纪鎏身边。
晚上看的还不清楚,现在看来,他们面色发青,唇色发紫,无疑是毒发身亡。
“是地府。”
地府是蛊族的毒,因为蛊族被称为“地府的使者”,所以蛊毒一般被称为地府。
纪鎏眼里幽光流转,嘴唇紧抿浑身的杀气藏都藏不住,暗卫打一个哆嗦,生怕纪鎏一时生气把自己也杀了。
纪鎏生气不是没有他的原因,他精心培养了一大批杀手一半都栽在缙林,而且缙林的族长说出了那样胆大妄为的话,还把这些人的尸体扔在这里,明显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对于她的挑衅,纪鎏不介意教她什么是不自量力。
“走。”
纪鎏不再去看那些死去的人,咬牙切齿的说了一个字。
刚走了没多久,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三个身着蓝衣的女子,她们站在纪鎏对面,暗卫则一脸警惕的看着她们。
她们和外面人的打扮不同,头发被编成辫子,每个辫子的尾端用铃铛做了点缀,头上戴的额饰让她看起来更多了些灵动。
领头的人一点也不在意暗卫的敌意,反而笑着对纪鎏说:“族长和圣女正在等着二位,不过要请二位带上它。”
暗卫一看,这才发现两边的女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根黑色的布条。
纪鎏瞥了一眼,说:“若是不带呢。”
领头的蓝衣女子依然笑着,“那就请回吧,以后也不要那么多人来送命了。”
纪鎏眸子中的神色一变,看着蓝衣女子皮笑肉不笑:“你们的苦心我们明白,是我们考虑不周。”
他说完,自己率先蒙上了眼睛,暗卫来不及拦他,也只好愤愤的拿过布条,蒙在眼睛上。
纪鎏暗中安慰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得到蛊族的帮忙,这些不算什么。
其他人可没空管纪鎏是怎么想的,旁边的两个女子分别扶住他们的胳膊,领着他们往前走去。
纪鎏和暗卫本来有心想记着脚下的路是怎么走的,怎么奈何走几步就要转个弯,最后两个人都放弃了这个想法,由着她们搀扶着自己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你们在此稍等,我去禀告族长和圣女。”
说完,就能听到女子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身边多了些其他人,还在议论着,纪鎏和暗卫现在就像傻子一样被人打量着。
纪鎏暗中攥紧拳头,暗暗发誓,如果蛊族族长还是不愿意帮他们,他不介意放把火烧了这里,自己没受过的屈辱在今天全都尝了一个遍。
然而这些都是拜蛊族所赐。
这让他怎么能不恼。
“族长和圣女都在,请两位贵客去呢。”
纪鎏刚想扯下布条,谁料一只手按在他手上,只听领头的女子说:“缙林有规矩,但凡外人进出缙林,不得摘掉黑布,不然必死。”
纪鎏一听,甩开了女子的手,自己悻悻然的放下自己的手,另一旁的暗卫也是如此。
他们又被人扶着走,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来。
“两位贵客到了。”
带纪鎏过来的三个女子向两人行了一礼之后就退下了。
纪鎏和暗卫一同扯下眼上的布条,就看到屋里的主座上一边各坐了了一个人。
一个虽然年老,可是眼睛锐利明亮,没有平常人的混浊,另一个是个年龄女子,不过带了黑色的面纱,看不清全部面容。
纪鎏只觉得那双眼对自己充满了兴趣,正上下的打量自己,这让他不由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