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刚过,各位大臣的假期也结束了,开始了新年的第一次早朝,早朝和寻常一样,只是散朝的时候明祯帝把恒安王、帝舒还有沈沅留下来议事,直到天擦黑,三个人才出皇宫。
三个人从御书房出来,跟着领路的公公一起朝宫外走,一路上相对无言,气氛有些沉重,本来想着和这两位大人,还有新贵沈沅唠唠的公公硬是忍住自己想说话的冲动,一路上没说一句话,把人送了出去这才回去。
恒安王和帝舒在宫门口对视一眼,眸子中都是说不出来的复杂,恒安王鼓励似的拍拍沈沅的肩膀,和帝舒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
沈沅和帝舒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了什么,也纷纷坐上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帝府。
帝舒回到府里,不似平常直接用膳,他把人都叫到了书房,虽然府里安全,毕竟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些好。
沉默了好久,帝舒才开口。
“皇上接到了密使发来的密信,纪鎏和曼柯曼巴联手进攻大凉,纪鎏还暗中拉拢了不少其它小国,答应他们的皇帝,只要肯出兵帮助明秦,等大凉被灭,天下一统之后,个个都封为异姓王。”
帝御城冷笑一声:“和纪乌相比,纪鎏的胃口就要大得多,如果大凉没有一点实力,早就被他国收入版图了,是夸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帝倾城问道:“爹,皇上的意思是?”
帝舒沉默好久,才开口:“皇上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无非就是出征。”
帝倾城宽慰帝舒:“爹,我们都知道,只要天下没有一统,这场战争是早晚的事,不是没有人想吞了大凉,如果大凉这么容易失败,我们早就成为了别人的俘虏。”
帝夫人也点点头:“阿软说的不无道理,只不过安生的日子太短了,什么时候天下统一,我们也就可以歇歇了。”
帝御城附和:“爹,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一仗在所难免,我们能做的就是加强训练,让每一个将士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
帝舒点点头,对着帝倾城说:“阿软,明天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校场,告诉副将,明天起全面加强训练,每个人不可松懈,你在可以校场看着他们训练,不行的话就加强训练难度。”
“是。”
帝舒对着帝夫人说:“这次出征,你和啊念还有倾城留在家里,互相有个照应。”
帝夫人和沈念刚想反驳,帝舒打断了她们,“我知道你们不放心,可是现在有容哥儿,他需要人照顾。”
他看向沈念,缓缓的说:“还记得我和你娘去你家里提亲时跟你爹保证过什么吗?”
沈念点头。
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帝御城的誓言,沈尧的沧桑,懂事的弟弟,怎么可能会忘。
“我向你爹保证过,不会让你在帝家受委屈,更不会让你的生命受到威胁,所以你和你娘还有倾城留在帝京,等我们回来。”
沈念沉默了,她想跟着一起去边疆,可是帝舒说的对,他们现在还有容哥儿,一切不能任性而为。
反而是帝倾城有些不赞同帝舒的安排,“爹,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帝舒准备斥责帝倾城,可是对上她坚定的目光,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帝倾城接着说:“我不需要人保护我,如果不是有容哥儿,娘和啊念也会跟着一起去,爹你说过,既然生在帝家,就要知道帝家不需要娇弱的温室花朵。”
“更何况这件事,皇上还没有下令,一切都是未知,我们现在商量的是皇上颁了圣旨之后的事情,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应策。”
帝舒看着坚定的帝倾城,想想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暗叹一声女儿长大了,最后帝舒做出了妥协:“好。”
第二天早上,帝舒父子去了朝会,一向喜欢睡懒觉的帝倾城这次起了大早,把头发用绳子束起来,换上行动方便的骑装后骑着马直奔校场。
马蹄扬起尘土,街上的人只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骑装,骑着黑色骏马的人绝尘而去,后面一个白色骑装骑着白马的人很快追上前一个人,她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百姓的视线里。
差点被撞到的行人避开马匹后看着马消失的方向,不满的抱怨:
“这谁呀,在大街上骑马也不知道慢着点,撞到人怎么办。”
“就是,估计又是哪个纨绔子弟。”
“天子脚下,还敢这么横冲直撞,现在的人也不知道急着干什么去。”
有个声音怯怯的说:“马好像是从帝府那边过来的,穿红衣的只有那位了。”
那位指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明白,大凉喜欢红衣的女子,只有帝倾城,喜欢红衣的男子只有闻夙。
可是帝府和恒安王府正好是相反的方向,按照这个说法,那刚刚打马飞奔而去的十有**是帝倾城了。
帝倾城现在没空搭理街上喜欢碎嘴的人,先找到副将,给他看了帝舒的令牌,副将也跟着帝倾城一同到了校场,翻身下马,整个过程干脆利索。
副将让人把将士都集中在一起,他和帝倾城还有冰绿站在高台上,副将先说话了。
“帝将军有令,从今天开始,休息时间到此结束,正式展开训练,不仅如此,训练的难度也会得到提升,希望大家有个心理准备,期间,帝小姐和我将帮你们训练。”
“还有什么问题吗?”
校场里有老早就跟着帝舒的人,他们一同在边疆呆了十年,对于帝倾城可是很了解,这么多年得出一个结论,不要轻易惹她。
可是这个结论有人不知道,比如一些被收编到队伍不久的新兵,他们也大都信了外界的传言,对帝倾城偏见颇深,同时也觉得帝舒最大的丢人的就是有帝倾城这个女儿。
“凭什么是她和您一起帮我们训练。”
副将是知道帝倾城是什么样的人的,听见这话眯着眼看了看下面刚刚说话的人,有些面生,像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