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倾城此刻正和帝御城坐在酒楼的雅间里,听着外边的人把自己的事情说的越来越夸张,帝倾城笑的饭都没吃几口,只顾着笑了。帝御城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的确没有那么在意名声,那他也就放心了。
作为舆论中心的当事人帝倾城表示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帝御城说:“别顾着笑了,吃点东西,回去了可没人给你做。”
帝倾城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喝口水缓了缓说:“这种感觉不错,作为当事人,听着他们这么说我,挺不错的。”
帝御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边的人忽然有一个人说:“你们都误会帝小姐了,她是个好人,事情是这样的……”
来人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最后他又强调了一遍,说:“帝小姐是个好人。”
“哦,原来是这样,我们都误会帝小姐了。”
“是啊,我们有点过分了。”
“嗯。”
“是啊。”
包间里,帝御城听着外面的舆论开始不按照计划发展,他挑挑眉问帝倾城:“你安排的?”
帝倾城一脸茫然:“不是我,我的打算是……”
忽然一个人推门进来:“这是我安排的,作为你的未婚夫,总要为你做些什么吧,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
帝倾城和帝御城齐刷刷的扭头看着闻夙很自觉的坐在凳子上,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帝御城愣了几秒,大笑出声:“干得好兄弟。阿软,这次你可失算了,”
帝倾城气的直磨牙,质问闻夙:“谁要谢你,你就是故意的,谁要你帮我了。”
闻夙回答帝倾城:“对啊,我是故意的,外边的人都说怕我听了这些流言退婚,会让你沦为帝京的笑柄,为了不让他们良心不安,我才这样做的,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退婚的。因为我们家的家规是不管是谁一生只认一个妻子。”
帝倾城气的破口大骂:“认你二大爷,我都这样了还不退婚,你们脑子有病吧。”
帝御城看着“噌”一下站起来准备动手打人的帝倾城连忙拉着她坐下,安慰着:“阿软,阿软,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打人。”
闻夙眨着无辜的眼故意问帝御城:“我做错了?”
帝御城翻个白眼,做都做了,这时候讨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目前要先把炸毛的帝倾城哄好。
“阿软,你先冷静,这不是一件坏事,要是等爹娘回来听到这些传言,你是想在床上躺半个月还是被禁足?”
“所以闻夙没有做错。”
闻夙同意的点点头。
帝倾城恨不得直接把他的头按在菜盘子里,还敢点头,要不是因为他,她做的一切怎么会都成了无用功。
帝倾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用来平复暴躁的自己的心情,闻夙还好心的递给她一杯水,帝倾城这会儿什么都还管上了,一杯水下肚,帝倾城冷静过来了。
她拿起酒壶,往自己杯里还有闻夙杯里都倒满酒,拿起酒杯转过身看着闻夙,笑语晏晏的说:“这次真是谢谢你了闻夙,要不是你,帝家几百年的名声都毁了,而我,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会受到来自家族的惩罚,是我考虑不周,来,我敬你。”
帝倾城说完,一仰头,喝完了杯里的酒,然后示意闻夙,闻夙看着性子和以前不一样的帝倾城,猜不准她在想什么。从前的帝倾城眼睛一转闻夙都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的帝倾城有些让人看不透了。
闻夙拿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帝御城看清了事情发展的走向,他知道帝倾城又有新的主意了,他揶揄两人道:“你们这是一笑泯恩仇了?”
帝倾城笑笑:“哥,我们哪有仇,他对我有恩,这次我们欠他一个人情了。”
闻夙不喜欢帝倾城把他当成外人,听帝倾城这么说他冷冷的回答:“记得就好,人情要还的。”
闻夙拂袖而去,帝御城莫名其妙,帝倾城知道他生气了,心里开始发虚,后来又想想,她心虚什么,他们现在才刚认识。
帝御城兄妹回到将军府不久,就有人送来了帖子,是公主府递过来的,请帝御城兄妹去参加后天的赏花会的。
帝倾城让人回了公主府里来的人,说后天一定准时到。
帝御城看着笑容满面把来人送走的帝倾城问:“你确定要去?”
帝倾城手指绕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头发,咧开嘴笑着回答:“去,当然去。”
…………
帝倾城他们到的时候公主府已经来了很多人了,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专用的地方,还专门派了人来照看着,可见对这次赏花会的重视。
还有些许没进门的人看到又有一辆马车姗姗来迟,都停下脚步想一探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宴会都快开始了才来。
正想着,一只好看的手掀开帘子,是个男人,他低头下车之后站定,转过身又掀开帘子,里面还有人。
男人一袭玄色长袍,领口袖口都绣了银色花纹,男人的墨发用银冠束着,长眉入鬓,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高挺的鼻,唇角上扬,好像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
看到男人的小姐们眼睛都直了,她们还从未在帝京见过这个男子,他虽然不及恒安王府的世子容貌出众,可是也不算太差,能被公主府邀请想来身份不会太低。
正这样想着,里面的人已经出来了,和先前出来的男人比肩,一起走向公主府。
又出来的是个女子,她一身红色长裙,同样的,领口袖口用金色丝线绣了缠枝花纹,裙摆绣出凤凰花的样式。再看女子的脸,好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她的头发比普通的闺中小姐要长,前半部分简简单单的挽了起来用一支款式独特的簪子固定着,其余的头发散在后边。她的皮肤很好,嫩的几乎吹弹可破,眉像弯月一般,跟男子有几分像的凤眸里带着些肆意张扬,朱唇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帝京里的小姐们没人去试着穿红色的衣服,这种颜色很复杂,没有人可以轻易驾驭红色,要是穿的好就还罢了,若是那个人根本撑不起来红色,就显得庸俗至极。可是很奇怪,在这个女子身上,红色的衣服和她仿佛就是搭档,就是绝配,少了哪个都不行。她们不觉得庸俗,反而很惊艳,觉得她穿红色就是理所当然。
男子和女子一边说话一边走着,都很自觉的忽视了一边站着打算看热闹的人,可她们却隐隐约约听到下车的女子说:“我就说来的早了吧。”
男子和女子走了之后她们开始一边讨论一边走进公主府。
“那是谁啊?”
“不知道。”
“急什么,一会儿不就知道了,说不定是公主的贵客,我们也早些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