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清晨起来一泡尿,随后从地里钻出个小哥哥,说一句话又倏地变没了。从“咯咯”“咯咯”一一开朗的笑声中,老神医家的一天又开始了。
“老神仙啊,您看,姜家现在就我和老太太两个能动的,姜豹这伤还不知何时能恢复。他即使恢复了,我觉得神志可能也会有问题。”大清早,老神医就在茶老道的房间和茶老道商量,“您看,我这孙子也挺喜欢您老的。请您,……,您看,能不能先帮我们老两口看一阵孩子,不然,这个家真是撑不下去啊!”
老神医真被现实逼急了:自己要搬家,家里忙不过来。万一,老道也走了,剩下两个老人,一个婴儿,一个重病的儿子,自家这日子将很艰难!
人生第三次开口求人,老神医说完低着头,攥着皮袄边,生怕老道拒绝,尴尬之情表露无遗。
“无上天尊,神医啊,贫道感激您都来不及啊,何用‘帮’这个词啊!”茶老道感慨道,“我这条命都是神医家救得,神医有难为之处,焉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好!谢谢老神仙!谢谢老神仙”老神医一听老道同意留下来,兴奋地站起来大喊一声。
这一声“好”,吓得坐在炕里,正翻老道那宝贝箱子的一一打个哆嗦,回头瞪着一双黑亮的小眼珠,惊异地看着俩老头,随即滚了,没哭。
两位老人看着孩子,不由哈哈大笑。
“村口有狼!大家小心!各家注意看好孩子,关好门窗圈舍!”街上传来巡逻村民的警示声。接着大街上就传来“乒乓”“吱嘎”“咣当”“驾!”……的关门关窗打鸡收狗的喧哗声。姜家村一片戒备。
“老神仙啊,村里的狼越来越凶了。我觉得那狼们就是冲我家来的,咱们尽快搬家吧,以免夜长梦多!”老神医跟茶老道商量。
“无上天尊,应该!”茶老道快人快语。
“好,今天我就准备好,咱明天就搬!”老神医心清气爽,像个青年似的,更痛快地回答,又缀上一句“那我们去准备了,一一归您了!”
说罢,老神医大步出去关大门,收拾物品,准备马上搬家。
老道和老神医聊着,一点儿都没打扰到埋头继续翻箱子的一一!
当老道再看一一时,惊住了:半炕的纸,摆放得整整齐齐,孩子坐在纸中间转着圈,咬着指头,在看书又在思考。
茶老道虽然心痛他的书,但是更惊异于这个出生三天的孩子。三天呐,会坐,会看书,会想问题,这孩子啊,茶老道不淡定了。
茶老道满腹疑问,但就站在炕边,默默地看着,想着,没不去打断孩子。
直到过了午时,一一看够了,眼睛里闪着光,突然抬起头,发现茶老道还在身后静静地看着自己,“咯咯咯”地以笑报以招呼,笑得茶老道倒不好意思。茶老道觉得,这笑中包含孩子得悟的欢喜,对自己感激,似乎还有一丝歉意,太复杂了,说不清。
这孩子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