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老神医为姜豹把脉针灸换药,安顿下后,关上大门。这是神医家有史以来,从安装上这两扇大门起,第一次关上大门。
回到北屋,老神医茶老道和哄着继一睡觉的老太太,一起在桌前看着下午黑子舍命扛回来的包袱。包袱的结系得粗大有力,太熟悉了,一看就是姜龙打的。包袱皮上面还粘着好些黑毛和几根青色的狼毛。包袱的外面有一片血迹,点状的,片状的,连成一团。
老神医打开被血浸染已经硬结的包袱,里面是一双崭新的用兽皮做的小孩鞋,用粗树枝刻的一把斧子,一柄长枪,一把小刀,还有一块墨绿色未雕刻完的牢山石。
看着这几样东西,老神医和老太太不禁黯然泪下。那鞋是儿子给孙子的;斧子、枪、刀看那刻痕的粗细不均,老人就知道这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是兄弟三人分别刻给孩子的小玩物。
至于那石头,老神医看了半天没作声,老太太接过来,端详了一会:石头还没刻完,是个人物雕像,像是位孕妇,脸已经刻得棱线分明,韵味十足。
“是萍儿!”老太太抹着眼泪边说。
“是啊,龙儿大概是想对萍儿说怀胎不易,爱心永驻吧!”姜老神医带着哭腔对老太太说。
大家默默地看着,内心的悲伤无法表达,唯有落泪。
一夜无语。
姜老神医晚上又操劳一夜,准备明天的东西,搬家要带的物件。老太太则看护着孙子睡觉,想想就哭,一夜未眠,哭肿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