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村的村民看到山上起火了,纷纷回家拿上锄、锨、叉、镰刀……上山救火。跑到山腰一处大拐弯处时,大家伙听到姜龙在上面焦急地喊“快跑!”。大家以为姜龙已经在前面了,让大家加快点速度,于是乡亲们都加快了步子,你追我赶得往上跑。跑了没几步,大家突然又听到姜龙在上面喊“后面!小心后面!”。大家都愣住了停下来往后看,没出什么事啊,也没什么东西啊。接着就听到姜龙在上面悲伤地大吼一声“姜虎…”,大家都听到了姜龙在上面跑动时大地振动的声音。
听声音大家就知道姜虎在上面出事了,大家抬起头来看时,却见姜豹正从山上向他们飞下来。“接住,快接住!”几位反应快的村民赶紧冲进人群中,搭起手来,把从十几米高的山上摔下来的姜豹用力接住。大家发现姜豹后背从肩到腰三根大血槽,皮肉绽开,已人事不省。
大家此时恍然大悟,姜家三兄弟一定在上面遇到大事了。有人急忙掉头背着姜豹下山往家赶,有的要上山帮姜龙姜虎,还有的在犹豫迟疑评估上面的危险程度。
“有狼!……是狼群……!狼群下来了!”正当大家乱作一团时,后面正在上山的人远远地喊。一头壮硕的青头狼,大似小牛犊,正张着大嘴,伸着长舌头,从山坡上的拐弯处冲下来。青头狼的后面,跟着五六只稍微小些的灰狼,只顾低着头往下跑。
群狼冲下来,突然见到眼前有这么多拿着家伙的村民,一下愣住了,不知所措。青头狼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有些吃惊,但当它看到那个血淋淋后背的那人影时,不由地前腿一低,后退一蹬,直接腾空而起朝着姜豹的后背扑去。
村民们有些吃惊,这畜生如此凶残,直接奔毫无招架之力的姜豹扑去。有的村民举起锄头钩子想要从空中拦截,阻止这野狼的进攻。有的马上站到姜豹的后面,用身体挡着,试图护着姜豹。
从上往下扑易,从下往上守难。
“呜……”就在大家觉得防不住的时候,一道黑影怒吼着从悬崖壁上射出,直冲着青头狼撞去。青头狼注意力全在姜豹身上,已经闻到到嘴的血腥味,眼看就要咬上姜豹脖子,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会飞出一物。
“嘭”一黑一青两条“狼”在空中碰撞起来。青头狼被直接撞到了崖壁上,而黑“狼”落到了人群中。
“黑子,是黑子!”
“对是黑子,老姜家的黑子!”
“她来救主人勒!”人群中有人认出黑子高喊着,伸手接住落下来的英雄犬。
“打呀,这些害人的畜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
“对,快打啊,留着也害人!”有人附和着。群情激奋,乡亲们举起手中的锄镰锨钁棍棒钩叉,向着狼们就打。初次和人打交道的青头狼从空中被撞到岩壁上刚仓促落地,就见人们举着家伙向自己砸来,也顾不得姜豹和那撞它的黑物,赶紧夹着尾巴哀号着往下跑。山上冲下来的群狼,一看好多人举着家伙冲上来,停住脚步,往四下看看,找不到头狼,撒丫子夹着尾巴哀嚎着,掉头就往山上逃。
黑子一见青头狼逃向村子的方向,急忙撵去。村民们有的向上去撵狼群了,有的保护着姜豹急急忙忙回村,有的跟着黑子去撵那青头狼去了,不能让狼进村。
村民们围攒、护送,将姜豹急急忙忙送到姜家。隔老远,大家就听见姜家老小两代人的嚎啕大哭声。
“哎,这是怎么了?老姜家今天这是怎么了?”
“上午哭了一场了,下午哭了好几场子了。这儿媳刚死,这儿子又摊上事了,真是祸不单行啊!”
“乌鸦嘴啊!说话留口德昂,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好,好,好。”
村民们交头接耳地诉说、议论,不一会儿大家基本上都明白发生什么事了,默默地悲伤,偷偷地擦着眼泪。
大家让开路,乡亲把姜豹背进姜家的正里屋。
姜老神医正斜倚在凳子上“呜”“呜”地哭,老太太则一手搂着炕上躺着的儿媳冰冷的脸,一手拍打着炕席哭嚎着儿子。还有一个老道士居然站在屋里一手抱着一个正在“哇”“哇”大哭的婴儿,一手抹眼泪。姜三善老人家斜坐在椅子上一边安慰着老神医一边给自己擦眼泪。
屋里的人发觉有好多人推开人群进来了,不由得有些吃惊。当看到进来的人背上背着那个昏迷不醒的人是老三时,四位老人不由自主地挺着了腰,不哭了,有些吃惊地看着。
“豹儿,我的儿啊!”老太太尖叫一声,“啊……”接着又开始哭了却已没有了泪水,眼泪早就哭干了,老太太今天流了一辈子的泪。背着姜豹的人听到老太太哭声,本能地一转身。此时,姜老神医一眼看到了姜豹背上血淋淋一片,赶紧擦干眼泪,走上前来帮着把姜豹安顿好,急急忙忙地找家伙事,忙着给儿子处理伤口。
当除去姜豹后背的衣物后,老神医查看姜豹后背的伤势,看到那三道粗而深的血槽时,不由愣住了,太熟悉了。
姜老神医也就基本猜到儿子们这两天发生的的故事了。
待处理完姜豹的伤势,已日落西山。
夜,是如此,黑。
心,是如此,疼。
沉痛悲哀笼罩着整个姜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