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附近有人聆听,便能隐隐听见彦哲胸膛中那如同闷雷一般的声音,每一次呼吸之间下腹起伏,一出—入,皆从鼻入,气息深远而均匀细长,好似肺部不动只用肚脐呼吸一般,伴随每一次呼吸全身筋骨齐响,好像是灵魂深处的振动,游离在周围的玄妙力量通过每一次呼吸进入身体,通过玄之又玄的振动,渗透到骨髓血液,这正是拳谱中记载的达到了筋骨齐鸣,虎豹雷音的徵状。
彦哲的意识前所未有的空灵,身体每一个细胞都传达出兴奋和喜悦,从生物学上来看这是一个进化的过程,从遗传基因学上来讲这是dna的改变,从玄学上来揣摩这是人类个体获得宇宙能量的方式……,从此获得超凡的力量。
彦哲不自觉地神经兴奋,身体某一局部开始跳动,继而手舞足蹈,转身摇头,自动打出十二形拳法。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拳脚相合十二形者,是天地所生之物。为龙、虎、猴、马、鼍、鸡、鹞、燕、蛇、、鹰、熊。诸物皆受天地之气成形,俱有诸多道理。此十二形者,可以概括万形之理,故十二形为万形之纲也。所以习十二形拳者,可以求全天地万物道理,玄之又玄。
最先打的还是最熟悉的龙虎双形,云从龙,升降腾挪之间身形“变”之理自然明矣;风从虎,起落不见形,既有离穴之速,又有扑食之勇,“速”与“勇”之理明矣;然后是猴形,有缩力之法,又有纵山之灵,“巧”之理明矣;紧接着打马形,有疾蹄之功,又有垂缰之义,“义”之理明矣;接着又是鼍形,鼍被誉为水族中身体最灵者也,此形有浮水之能,又能化身体之拙气拙力,“化”之理明矣;紧接着打鸡形,在拳中所谓的鸡形,能起足根之劲上升,又能收头顶之气下降,又能散其真气于四体之中,“聚散”之理明矣。然后又打出鹞形,鹞有束翅之法,在拳中即能束身缩体,又能束身而起,藏身而落,“束”之理明矣;接着打燕形,燕之最灵巧者也,有取水之精。在腹内即能采取肾水上升,与心火相交,“合”之理明矣;蛇形者,乃天地所赋之性,能绕能蟠,“绕”之理明矣;形者,其性最直,无他谬巧,在拳中谓之形,能以活肩,又能活足,“疏”之理明矣;鹰形者,其性最烈者也,拳中之鹰形贯通于指尖,身体无处不是武器,“烈”之理明矣;熊形者,其性迟钝,其形最威严,有竖项之力,“威”之理明矣。
十几分钟以后,十二形慢慢打完停止,恢复正常。吸气之时,莫名而来确又理所应当而来的真气自涌泉沿两大腿而上升入丹田,再上升入两胁,由胁骨即上举,真气涌至耳后高骨,再上达于百会。呼气时,从百会降至印堂,经人中入口内,再由舌而至喉。舌头自然顶上颚接气,然后自喉通至后背,自后背直穿出前心,降至丹田;同时,浑身骨骼振动,血液如汞奔腾,发出如同雷霆般的声响,不光拳谱上记载的虎豹雷音,筋骨齐名的炼体小成的境界达成了,还从顿悟的状态下炼出了真气,触摸到炼气阶段。真气是一种被人体转化了的宇宙能量,他能够强化身体的方方面面,包括皮肤、筋骨、血肉、骨髓、五脏六腑,甚至牙齿、皮肤、毛发,属于人类已知超凡力量的一种。彦哲忍住了把胸前的骨片取下来仔细观察的冲动,这块神秘的骨片从小到大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好处和惊喜,而今天带来了修行以来巨大的突破,但更多的是带来了深深的疑惑,骨片的秘密不仅于此,静功状态下那两个突然出现的符篆到底是什么?
显然这里并不是研究秘密的好地方,虎豹雷音,筋骨齐名的动静很大。刚才无意识的演练拳法而产生真气之后,视觉、听觉、嗅觉等感官能力得到极大增强,感觉有人已经朝这个地方过来了,而且速度非常快,不似常人。感觉是一个身穿晨练服装的女孩,高挑身材,一头金色长发,面容精致,还有一双大长腿,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就像投影仪在屏幕上投影一样,只不过是在识海中。这种感觉很新奇,像是擦净了蒙蔽在意识上尘埃,突然新增的一种感官能力。
她的速度很快,离彦哲还有10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眯着眼睛打量这前面的男孩。双方都很年轻,也许都是学生,至少看起来是。
“能力者?”,那个女孩操着一口拉丁味的英语问道,说着打出了一个手势,左手掌心向内,右手掌心向外交叉成十字,居于鼻尖平齐。“啊?!”彦哲有些凌乱,这个动作是是什么意思,表达问候吗。“渗透者?潜伏者?异教徒?”,女孩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声音变得很尖锐,眼神变得很犀利,一股危险的气势散发出来。
彦哲浑身一炸,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科动物一般打了一个激灵,虎形的扑就用了出来,这不是看到美女扑上去,而是处于习武多年的本能向右前方扑了过去,这一动犹如猛虎下山捕食,行动如风,这一招用出来不是攻击手段,更像是用来防御的。瞬间,女孩的右手刚才抬起还没落下,一个脸盆大的火球就砸到刚才彦哲站立的位置,地面上被火球砸中的地方冒着黑烟,周围的泥土尽有结晶化的趋势,要是砸在身上绝对有生命危险。还没有完,少女抬起了左手与右手一起虚按,一阵玄奥的咒语响起,凭空出现九个脸盆大的火球又砸了过去。
还有完没完,面对生死危机,彦哲沉着冷静,真气至丹田运于脚下,用龙形腾挪之势,不光避开了全部的火球,与少女10米左右的距离突然被拉近,接着一个虎扑,向少女抓了过去。由于不知道对方深浅,动用了七分真气留了三分,随着真气的加持,彦哲背后一只斑斓猛虎若隐若现,并伴随一阵低沉的声音,“嗷呜……”。“超凡者!!!”女孩惊呼,这次踢到铁板了。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彦哲打出了虎形的真意,老虎的叫声本来就有震慑的作用,女孩像是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突然她胸前的吊坠发出一道强光,猛虎虚影和强光相遇后两两消融,就像从来没发生过,空气中狂暴的能量从相遇的中心扩散开来。彦哲用出鼍形的“化”字决,潇洒地化解了飘散能量的冲击。再看那个姑娘,身形有些狼狈,气息有些混乱。“这是个什么玩意?”,彦哲盯着姑娘胸前的挂坠瞄了一眼,已经开裂了,貌似一次性的消耗品。
在女孩警惕的眼神中,彦哲掏出了学生证,上面印着“mit”几个醒目的大写字母,麻神理工学院的缩写。
“哦,见鬼!不,真的非常抱歉,我叫贞德。我不知道您是这里的学生,但是尊敬的超凡者,您又怎么会是这里的学生呢?一个没有注册认证的学生超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