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大家应邀而来。等所有人都到齐后,丁不离开口了,“白少侠,说吧,你到底是谁?”
白玉荣一听自己被点名,顿时豁然开朗,明白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过在对方没有拿出任何实质性证据出来的情况下,他打算还死撑一会儿。于是装傻充愣地说道:“我就是白玉荣,绝无半点虚假。”
“呵呵。白玉荣。”丁不离笑道。
青阳岳听他们的对话后,明显懵了。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除了白玉荣,你还是谁?”丁不离盯着他的眼,不慌不忙,继续问道。
白玉荣呵呵一笑,索性在房间里踱起步来,他低着头边走边想,看来这丁不离大概猜得**不离十了,此人果然了得。慢慢地走到窗前,忽然回头说道:“哦,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其实最先看出破绽的不是我,而是程大。”丁不离喝了口茶接着说道。“程大发现打劫镖局的那帮山贼更像是武侍,于是我设计了今天采药一事。然而遇上那青蛇王却不在我计划之中,不过,正是因为它的出现,阴差阳错,我才能够确定你的真实身份。”丁不离顿了顿,看了看白玉荣的反应,发现他并不打算多说一字,只好接着说道:“当青蛇王出现之时,我同时扣住了了你们俩的脉搏,摸清了你的内功路数,那个时候我心中猜想便落实了七八分。但是,最终让我确定你的身份的,却是你在情急之下使的那招——飞花逐月。”
“哈哈哈哈……”白玉荣大笑,一边笑一边用长长的手指撩拨着自己的一缕发丝。
“咦。”青阳宁觉得这个画面如此熟悉,那长长的手指——钢琴手!他是——“花恋蝶!”青阳宁惊呼一声。
“什么?!”青阳岳难以置信,不可能,花恋蝶明明被他刺伤后坠河。就算不死也不可能丝毫未损啊!
“别以为你移到靠窗的位置就可以伺机而逃,那扇窗已经被程大封死了。”丁不离不削一笑,说道,“就算不封窗,我也不怕你逃。”
“呵呵,丁兄,你想多了。我根本没想过要逃。”白玉荣见后路被切断,干脆豁出去了。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打开扇子轻轻摇着说道:“不错,白玉荣就是花恋蝶,花恋蝶就是白玉荣。”
白玉荣此话一出,青阳岳顿感五雷轰顶!自己最恨之人竟然就是自己能够以命相托的好兄弟!一时间心绪纷乱,难以接受。青阳宁见他痛苦,伸手入他掌心,反手而握。青阳岳感觉到青阳宁的支持,也握了握她的手,问道:“昨日劫镖之事是你安排的?当日坠河之人也是你安排的?”
面对青阳岳,白玉荣有一丝愧疚,坦白承认到:“是的,都是我安排的。”
“你是活够了吗?胆敢如此戏弄我们!”青阳岳怒火中烧,一触即发。好在青阳宁紧紧拉住他的手,他才忍住没有一剑砍过去。
“我只是想接近你们,不,是接近他。”他用手指着青阳宁。
“我?”青阳宁想起上次他也是冒死掳了自己去,幸得四皇子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目的?”丁不离问道。花恋蝶三番两次接近青阳宁,看来其中必有隐情。
“让他恢复记忆,说出实情!”花恋蝶苦笑道:“说来也是我倒霉,那晚你们就只知道他是独自追我遇上的不测。其实那日并非我把他打落悬崖的,而是,另有其人!”
“哼,你是欺负我四弟失忆,就出来肆意捏造故事吧!”青阳岳被他骗了若干次,显然不再相信他了。
“你说,另有其人,是谁?”程大问道。
“不知道。那人我不认识,看身形是个女人,带着个红色的斗篷,看不清模样。”花恋蝶边想边说:“那日青阳宁追着我出了城西,可是他那三脚猫的轻功根本追不上我,只几个回合,我便将他远远抛开。然后我找了个地方,把身上装扮一换,然后装作无事般往回走。才走不远就遇上追赶而来的青阳宁,果然,他见了我也认不出来,还向我打听花恋蝶的去向。于是我随意往云雾山的方向一指,打算作弄作弄他。他对我道了谢,朝着云雾山的方向追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中得意,正打算回去,却发现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一个带红斗篷的女人。那女人远远地跟着,随着他消失的背影一同消失在夜幕之中。”
花恋蝶一口气说完,每个人都陷入沉思之中。“你怎么确定那女人是跟着四少爷,而不是独自赶路的?”程大问道。
“我的确不敢确定,事实上当时我也认为她是赶路的,或者是出来找个僻静之所私会情郎的。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将他打落悬崖的,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女人在夜里独自赶路,而且是往大山里走。就算私会情郎,也不会选在大山里面吧。后来听说青阳宁坠崖,并且指认我就是凶手,当时我就觉得太可气了,你们这些自称侠义之人怎么还随意捏造事实,栽赃嫁祸呢!再后来他集结一帮江湖朋友,四处追杀我。”白玉荣指了指青阳岳说道。“本想找青阳宁对质的,可惜你们家人太不讲理了。见我就杀,根本不让我说话。于是我只好躲了起来,后来躲了一段时间,想着算了,离开这是非之地算了,没想到却等到青阳宁出门。于是我掳了他去,本想当面质问清楚,他却告诉我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我他妈真是倒霉透了!”花恋蝶说完一把把扇子合拢,闭上眼,扇子抵着自己额头,痛苦地说道。
待白玉荣说完,大家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望向青阳宁。青阳宁顿时感觉压力山大。想了想只好说:“好吧,之前我怎么坠崖的,确实记不清了。不过,后来他掳我出城那段倒是所言不虚。”
“这么说来,你倒是受害者了?”丁不离打趣道。
“当然!”白玉荣一跃而起。说道:“现在所有人里,只有我才是那个巴不得他马上恢复记忆的人吧。谁知道他怎么掉下悬崖的?说不定天黑路滑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也说不一定啊!”白玉荣气不过地嚷嚷道。
“淫贼!你以为捏造个红色斗篷的女子出来我们就会上当了吗?你诡计多端,没一句真话,老子不信!”说着挥剑便要砍过去。
“我信。”丁不离淡淡地说道。“我相信将青阳宁打下悬崖的凶手,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