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知,方才被剑尖挑去的一片皮肉处已经伤口愈合,隐隐皮肉新生。
只不过,这个过程被浓郁的夜色遮掩住了而已。
“别得意的太早。”
红衣女子咬牙切齿。
她发现,她已经受不了姜羡鱼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随即,红衣女子从腿弯处摸来一把匕首反执在手中。
这一幕教姜羡鱼看去,倒也不以为然。
自方才动手之时他就明白,红衣女子最有力的武器,或者说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东西便是她手中的长剑。
如今长剑废去,所谓剑法也失去与它最默契的东西。即便再次使出,威力也将大打折扣。
匕首配剑法?听着都搞笑。
就看红衣女子有没有其他的底牌了。
再说红衣女子,这时自知剑法失意,心思一动持着匕首配合步法刺来。
姜羡鱼目光一凛,急急躲避。
“嗤…”
不得不说,红衣女子的步法确实很巧妙。
也有可能是姜羡鱼根本不懂步法的缘故,两者在“移动”这一方面,有天壤之别。
随着一声“嗤,”姜羡鱼再躲,但手臂仍被匕首重重的划开了一条大口子。
这时,他便觉吃痛了。
或许是体内天地阳精有了变化,稍微深一点的伤口,皮肉新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等等。”
“你叫什么名字?”
姜羡鱼识趣的退出红衣女子的攻势外,问道。
仅仅几个过招,姜羡鱼算是明白,自己与红衣女子再斗,也分不出个结果,势均力敌。
所以,他得想别的办法逃脱。
“怎么,不想打了?”
见此,红衣女子轻笑一声,也是收了匕首,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
“不打不打。”
姜羡鱼连连摆手。
“想必你也看的出来,再纠缠也是分不出胜负的。我有耗不完的精力,而你也有精妙的步法,互相牵制。”
“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如和解?”
姜羡鱼娓娓道来。
“哦?怎么个和解法?”
红衣女子却是痴痴笑了,一个要抓一个要逃,这还能和解?
且看他耍什么鬼把戏,反正在速度上,自己绝对是占优势的。
想到如此,红衣女子试探道。
“和解当然简单,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夜色中,姜羡鱼仿佛是吃定红衣女子了,嘴角升起一抹笑意也未曾察觉。
“傅红楼。”
“怎么个和解法,快说。”
傅红楼一双美目中划过一丝感兴趣的神色,道。
“好,那我便说。”
“我们之间可以作一个约定,我同意你将我扭送官府取悬赏银两,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给我找几本武功秘籍,如何?”
闻声,傅红楼差点笑出声。
这小子竟然拐着弯的骗武学秘籍,还几本?说的倒挺随意,真不知道任何一本真武学秘籍的珍贵?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有渠道。
“你要武功秘籍干什么?”
停顿了许久,傅红楼问道。
“当然是练啊。”
姜羡鱼认真回答道。
“练?我可不会给你武功秘籍。”
“你也不想永无休止的纠缠下去吧?”
像是早猜到傅红楼要怎么说,姜羡鱼一语中的。
“让你习练武功秘籍,我们还如何势均力敌?”
“怕不是到头你把我杀了。”
傅红楼想了想后说。
其实,姜羡鱼说的约定她倒是挺感兴趣的。而且她有渠道,可以弄来几本最基础的武学秘籍。
只怕,这小子跟自己耍花招。
听到这里,姜羡鱼却是笑出声了,随后又作出了思考的模样。
“红楼小姐说的也是句句在理,那这样好了,你提供我要的武学秘籍,只七日,七日就好。届时你可差自己人引来官府,银两还是照拿。”
姜羡鱼深深点头,见傅红楼将信将疑,又继续说道:
“傅小姐可不会以为我是武学奇才,仅仅七日就能将武学练成吧?”
听到这里,傅红楼动摇。
“那你再说说,你要武学秘籍究竟何用?”
傅红楼有点不理解,一个将要被官府处置的人,究竟要武学秘籍何用?
总不是想着入了牢狱继续练吧?
而姜羡鱼也看出了傅红楼的疑惑。
“练七天便有七天的进步,如你所见我有一身蛮力作为底牌,这是官府不知道的。”
“总之,我被官府关押后,自有办法逃脱。”
“不过,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可说明,这七天内你不能联系任何人,我如是。”
末了,姜羡鱼又补一句道:
“除非是必要时候,我们必须形影不离。”
“成交。”
半晌,傅红楼回答道。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两人略一商议,约好天亮之后再行动。眼下,还是找找哪有容身的地方,先把衣服烤干了再说。
湿漉漉的,极其的不舒服。
不多时,两人便在林木深处找着一个很深,里面空间很大的山洞,外界倒是挺隐蔽。
两人皆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在外边拾掇柴火的时候,傅红楼总是觉得哪里不对,这林子周围的山势乱石等她似是熟悉,总觉得有印象。
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或许是记错了,傅红楼作罢。
第二天。
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若嗅去也是倍感舒服。
这时,不阿城内。
姬紫月整整一夜搜索,却是一无所获。不过她得知,昨夜官兵尽出,结果与她一般。
姜羡鱼应该是早逃出城去了。
想了想,姬紫月一笑,又一苦。
如今不阿城池紧闭,把守森严,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
姬紫月只得默默祈祷。
今早,她又看到了城中广为张贴的经过改良之后的姜羡鱼的画像,俨然是与他的模样更近了一分。
房间里,姬紫月显的心事重重。
“咚咚…”
姬紫月正觉眼皮好沉好沉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弱弱的敲门声。
紧接着,门外又传来一道稚嫩的孩童声。
“姐姐,有人托我给你带了东西。”
姬紫月赶紧开门看了去。
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笑的特别天真灿烂。见是姬紫月出来,小女孩往她怀里匆忙塞了一个物件就跑开了,也不等姬紫月问声什么。
姬紫月这才看去,怀里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木质小盒子,约摸有两个巴掌大。
转身关了门,姬紫月坐下后皱眉打开盒子,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张字条,上书:
“出城令。”
仅仅三字,字迹颇为大气,不拘一格。
又是他…
姬紫月稍后从小盒子中拿出一枚令牌,令牌漆黑如墨,正面刻有一尊鼎,反面是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