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童童简直是归心似箭,她倒不是怕皇帝的怪罪,只是和亲之事迫在眉睫,宫里公主不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如若这时候惹来皇帝不痛快,让承敏替她和亲的胜算便少了些,何况皇帝本就犹豫。
君天权势滔天,始终是皇帝心里的刺。
象征着公主身份的朱红色镶黄马车疾驰在宫道上,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心里不禁随着马车的颠簸七上八下的。
“…公主…能否让马车慢些…奴婢有些受不了…”
叮当是陈童童身边最得意的宫女,本来宫女芙蕖是第一宫女的,又是皇帝赐的,有些本事在身,谦恭忠心,进退慎重。可公主内里倒底换了芯子,叮当长得福气,嘴儿甜年纪小,名儿听着也活泼,陈童童便提了上来,常常跟在身边疼爱得紧,人也就娇气了许多。
如今她用粉色的帕子掩着口鼻,一副受不了的娇俏模样却让和她坐在一边的另一个低眉垂眼的宫女皱了眉,“放肆!公主面前怎可失礼?姑姑之前教你的规矩去哪儿了?”
芙蕖到底是公主身边资历最老的,叮当也不得不忌惮她三分,却见这一次陈童童并没有维护之意,当下便委屈得红了眼眶,“公主…”
陈童童无暇顾及,抬起帘子向外匆匆瞥了一眼,外面是灯火通明的皇城,“芙蕖,吩咐小厨房做一份绿豆糕,本公主更衣之后便去龙延殿找父皇!”
“奴婢明白。”
言宓最终还是离开了,去寻找言翊。
萧楚人坐在那里不曾离开半分,直到若生回来,直到夜色渐暗,街道上没有了人…直到她回了红玉楼…
主仆二人都不曾开口,若生安排好了一切,匆忙的推门而入。
小主子安静的伏在茶案上,烛光映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那对合上的凤眸下投出一片阴影,她瘦弱的身躯一动不动,像只受伤的小兽。
她心中一动,吼中哽咽的难受。
“小主子,我们忘了他,不要他了好不好?”
萧楚人睫毛颤了颤,留下一滴清泪,怎么可以忘啊…
若生慢步上前,看着桌上的那盏花灯,上面的一对鸳鸯是小主子亲手画的,她还记得那天小主子拿着笔认真的眉眼,她的小主子一向是放浪不羁,心狠手辣的,何曾那么安静的做过一件事…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轻声轻语,“姮主子来信了,小主子要不要看看?”
萧楚人怔愣,眸中流转,慌忙起身夺过纸条。
言兄妹金陵君主,吾妹不可过于亲近。
她一时无言,不知作何反应。
金陵君主…?
她猛然察觉方才若生的话,忘了他?
莫不是…
“若生…我该怎么办…”
若生看着萧楚人黯然的低头,叹口气,“小主子,若生斗胆,金陵与南疆虽然关系交好,但是终究不可能交心交底的,小主子如今身份敏感,如若被金陵王察觉到了,主子暗中培养细作的机密离暴露也就不远了…”
是了,哪个皇室里没有点儿细作,安插线人也是惯有的事,私下处理了就好,再不过使些阴损投回去,若是摆到明面上确是不美了。
像是当君天发现了楚姮姐妹的身份时,表面上不过是把楚姮充作军_妓,楚人沦为人彘。暗下却是把楚姮寄往南疆的北朝的军机图改动了,并以楚姮的暗号再三强调军机图的准确性。
南疆王亲征,于北朝玉门关惨死。
在不损害南疆与金陵和睦的条件下,若是言翊知晓了此事,虽不至于破坏她们的行动,但到底会麻烦许多。
到底是不由己了…
丰庆帝阴沉沉的坐在龙椅上,一双白皙的纤手轻轻地为他按摩着双肩,见皇帝不语,如妃心中有些忐忑,不得不怀疑她此番前来是否失策,但她对自己确实有恩,她不能看着她如此被陈童童算计了…
她朱唇轻启,若有若无的往皇帝身上靠,“皇上?”
感觉到身边女人的馨香,这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如今丰庆反而有些烦腻,“你的话可当真?”
如妃心下一喜,娇嗔道:“皇上可是不信臣妾?皇上疼爱童公主,臣妾自然爱屋及乌。臣妾在御亭苑也是偶然听公主说了一嘴,本以为公主有些分寸,哪想得…公主真的…”
说到此处,她径直走到殿中央跪下,秀美堆叠,一双杏眸溢满了泪花,美丽的面孔上满是懊悔与自责。
“臣妾失职,当时在御亭苑本该阻止童公主的…也不会如今闹的满宫皆知…臣妾失职…”
丰庆看着最爱的妃子跪在地上抽泣,眉头皱了皱,思量着什么,还是让一边的宫女扶她起身:“地上凉,也不怕病了!”
如妃不语,楚楚动人的看着丰庆,单薄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丰庆扯了扯嘴角,伸出手爱怜地拍拍她的头:“你的心意朕都明白,又怎会不信你?你入宫也有些时候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如妃抽了抽鼻子,红红的眼睛瞪了皇帝一眼,丰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的笑了,伸手捏了捏她嫩滑的脸,一如既往的好手感,他心里的抑郁顿时消了一半。
“唉…童儿是个活泼闹腾的,朕宠她不过是想着多享些天伦之乐…却不曾想她还与秦王有这种关系…”
“放肆!”
如妃看着再次火起的丰庆,红唇勾了勾,“皇上别气了,童公主天性纯真,想来是对君天不太了解,才犯了糊涂…她一向爱护姐妹,是个心善的孩子。”
他冷哼一声:“不了解?她与君天多次接触难道朕不知道吗?她心善?朕看她精明得很!!”
“皇上何出此言?”
丰庆再次冷哼,纵然他不喜承敏,但也见不得童儿竟有如此的念头!
陈童童换了一身鹅黄色的宫装,在龙延殿前下了轿辇,却被殿前的宫女拦住了,“童公主金安,如今如妃娘娘在殿里,奴婢斗胆,公主此时进去不大合适吧?”
陈童童冷眼看着一身蓝色宫女服饰的宫女,腰上还系了香囊,嗤笑:“本公主想要见父皇,她算个什么东西!”
如妃处处与自己作对,昔日她明里要让自己半分,如今倒是给自己下脸了!
那宫女嘴皮子也是个厉害的,况且有了自家主子的吩咐,倒也不惧,“公主慎言!这可是在龙延殿,皇上本就因为公主不检点发怒,您可悠着点儿!大晚上的,您早点儿回宫歇息吧!”
如今童公主和秦王在宫外夜游灯会的事儿可是都传到各宫主子耳朵里了!
“不检点?!”
陈童童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满腔的怒火无处可泄!却又真的不敢这时候在龙延殿前处理了这个宫女!
她看着周围低头两耳不闻的宫人,压了压火气,猛然看见了前边儿站着的拿着拂尘的太监。
“广臣!给本公主通报!”
一个年龄居大的太监伏了伏身子应声通报去了。
后宫的深处,一座破落的宫殿被两三个太监紧紧把着门,只隐隐散出些光亮,殿前月下,一位红衣女子手中握着一把软剑,红衣翻飞中,女子冷凝的双眼盯着冰冷的剑刃,漂亮的挽了个剑花后手腕用力,直直将剑向后飞去,剑牢牢的插在柱子上,离来人的脖子也就一寸左右。
她转过身,月光倾洒在她身上,照亮了那张精致,眉眼中有些英气的面孔。
她皱了皱眉:“你怎么又来了?”她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宫门口的太监们也似是没有听见一般。
“阿敏,你可愿嫁与我?”
承敏眉头更紧了,若是往常一样,她早就打上去了,可一向吊儿郎当的他异常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她只能猜测,“可是发生了什么?”
景天伯有些小失落,“陈童童方才去了龙延殿,又一次提出让你替她和亲的主意,我怕…你大概心里并不同意…”
承敏叹口气,幽幽问道:“我那父皇一定同意了吧?”
他轻轻的拔下剑在手中把玩,摇摇头。
承敏诧异,丰庆不是一向对于陈童童有求必应吗?
景天伯走上前,轻轻的拥着她,眼中划过无奈,“阿敏,我想要你嫁给我,但不是以一个替身和亲公主的身份嫁给我,本王要你以堂堂正正的以北朝承敏公主的身份嫁与我!”
她愣了一下,知道他或许用了什么手段,不自在地推开他,耳尖红红的,以不在意的口吻说到:“你可想清楚了?和亲公主的身份可比我一个不受宠公主的身份高贵多了!你一个北疆郡王,娶一个北朝早就不要了的公主,难道不怕别人笑话你吗?”
他挑挑眉:“本王这些年做的荒唐事也不少,再加一个也没什么!”
等待他的却是承敏狠狠的一脚踹,他夸张的蹲下身子叫疼,承敏一愣,忙也蹲下身子询问,她没用多大力啊!
他笑而不语,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只有他知道她是多么在意这个承敏公主的身份…再等等…等丰庆皇帝口中的北蛮彻底改变北蛮的身份…他要让阿敏风风光光的嫁过来…
等若生离开后,萧楚人坐在床上,愣愣的回忆若生的话,想起之前的事,对于若生与上一个世界的若生一摸一样的问题已不大在意了。她看着手里的花灯,忍不住翻来翻去的寻找线索以证明她的想法。
可花灯上也就只画了一对鸳鸯,她还真的找不出什么,无趣的将花灯拿在手上把玩,却在摸到把柄的一处后愣了愣,上面刻着极小的字迹,她不认得,可楚人识得。
“言翊…言翊…言翊…”
一遍一遍的“言翊”,仿佛是要永远的记在心上。
“小钰!”
“0621,怎么了?”
“楚人本来就识得他吗?而且喜欢他?”
“楚人之前好歹也是南疆公主吧,南疆与金陵的关系,楚人见过他也不足为奇。”
“那言翊是否认得楚人?”
“0621,其实言翊与楚人这段本不在剧情里,所以我也不太知道,不过,据我刚才的观察,他自然认得你,不过言宓似乎不认得…”
认得…那他对于一国公主以这种身份出现自然有所了解…可他今天的表现…
“我完全看不出来…”
“这就要你慢慢发现了…提醒一句,陈童童如今被丰庆皇帝禁足了,0621接触她可能办不到了。”
“那下面就轮到姮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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