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武:“王翦老贼,你儿子还不是给我儿子当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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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远在蓝田大营的夜未央此时也正躺在床上,病怏怏地揪着被子。
起因是这样的,由于蒙骜将军顺利平叛,昨天晚上军营决定好好庆祝一番。
宴会上,夜未央生平第一次喝酒就喝上了瘾,而且成功与蒙武拼起了酒,任凭蒙恬在一边怎么劝都不顶用。
“哈哈,嗝……你小子……可以。对我胃口。”蒙武醉眼惺忪地看着夜未央,又指了指蒙恬,“不像……蒙恬那个臭小子,滴酒不沾。不喝酒……算什么男人?”
“就是……老哥,稳!我们……继续喝……”
“爹,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蒙恬急忙握住蒙武手上的酒杯,“还有小央,你也不能再喝了。”
自己父亲的酒品不好,怎么连带着小央也这样。
蒙武一把挥开蒙恬,“……嗝……一边儿去,老子才没醉!”
“就是,谁他妈醉了!”夜未央不甘示弱地回道。
然后就跳上屋顶,边举着酒杯,边扯着嗓子开始嚎了起来: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重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豪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重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
归去斜阳正浓
我心中你最重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豪情天纵
……”
唱着唱着,眼泪却不止地流了下来。
夜未央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又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拉住蒙武,“走走走,咱们玩水去!”
说着两人就勾肩搭背地朝军营旁的小河走去。
“阳春三月,合该沂水春风!”
夜未央来到河边,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往河里跳。
不知怎么,这回却轮到蒙武哭了。
“呦呦呦,这是怎么了?”夜未央从水里探出脑地,好奇地问。
“我想老家了!”蒙武泣不成声,“我记得家门口就是沂水啊,每到盛夏,哥几个就去河里游泳。没想到来到秦国一晃就是几十年过去了……”
夜未央这才想起蒙家的祖籍就在齐国,一条沂水刚好穿过那里。他拍了拍蒙武的肩,自顾自地唱起了歌: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蒙武留着泪,跟着一起唱到: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这是英雄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
蒙恬在岸边默默看着喝醉了的两人。对于齐国,他并不像自己的父亲那样感触颇多。自他记事起,他便生活在秦国,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面条,这里的馍饼,这里的干燥,对他来说,这里才是他的家乡。他热爱这里的一切,能让这里能变得更加富饶强大,是他毕生的心愿。而沂水,他没有亲眼见过那条河,多数是从祖父和父亲的描述中得知。也许那条河对他们有着特殊的意义,但是于他,那只不过是一条存在在祖父和父亲口中的河罢了。
最后还是蒙恬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两人从河里捞出来,拖回军营去。
一路上两人还不断挣扎,不停地互相斗嘴。
“我没醉,你才醉了!”
“你才醉了,你全家都醉了!”
听得蒙恬一阵无语。
哎,就不该和喝醉的人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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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又是落水,又是吹风,第二天夜未央光荣地感冒了。
“小央,起来喝药了。”蒙恬端着药,从门口走进来。
“我不要!我不要!”老远就闻到一股药味的夜未央将被子蒙住头顶,拒绝吃药。吃惯了西药的他怎么也不想喝这些苦不拉几的中药。
“良药苦口,乖,喝下药病才会好。”蒙恬柔声地劝解道。说着把蒙在夜未央头上的被子拉下来,扶着夜未央,把吹凉了的要递到他嘴边。
夜未央无法,只得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着药。后来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索性长痛不如短痛,一咬牙把剩下的药都灌到嘴里。
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苦味充斥着口腔,令夜未央几欲作呕。
“真乖。”蒙恬看夜未央喝完了整碗药,摸了摸他的头。又从一边取过一根筷子,在瓦罐里沾了沾,伸到夜未央嘴里。
夜未央舔了舔,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好甜!
“这是哪来的蜂蜜?”夜未央问道。
他怎么不知道厨房还有蜂蜜这种好东西,早知道就去偷吃了。
“我知道小央怕苦,爱吃甜食。前几天,我在后山发现了一个蜂窝,当时就想着把它掏下来……”
“所以说你是特意为我去掏的蜂窝?”夜未央不敢置信。
“你不是一直抱怨军营里没有甜食吗?”
“你……”夜未央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看到夜未央的神情,蒙恬不由失笑,他揉了揉夜未央的脑袋,“小央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大哥——”夜未央扑倒在蒙恬怀里,哽咽道。这声“大哥”他叫的心甘情愿。
打动人心的,不是只有财帛。有时候生病时的一颗糖果,便足以撬开一个人的心扉。。
在这个世上,夜未央遇到的所有人,子楚、嬴政、伊人,都不曾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孩子来看待。夜未央也习以为常,躲藏在这个身体中的,本来就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直到遇到蒙恬。只有蒙恬,愿意把他当做孩子来照顾。
第一次被人这么照顾,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贪恋。
如果在这个乱世中,有一个这样对他的人,夜未央觉得他会付出一切代价去守护他。
“小央你昨晚太乱来了!怎么可以喝那么多酒!”蒙恬拥着夜未央,嘴里却不住地数落道。他是真心把夜未央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看的。
一想到昨天晚上喝醉后又唱又跳耍酒疯的事,夜未央恨不得立刻找个缝钻进去。
“大哥,我错了。”夜未央乖乖地认错,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蒙恬。
“好了。你先乖乖在床上养病,争取早点好起来。我还有事。”蒙恬给夜未央掖了掖被角,便离开了。离开时顺便将装有蜂蜜的瓦罐一道带走了。
不要啊,大哥你走归走,把蜂蜜留下啊!夜未央向蒙恬的背影伸出了尔康手。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快要跨出门外的蒙恬突然回头,微笑着说了一句: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食,会蛀牙的。”
夜未央orz。
大哥,我真是看错你了,其实你切开来是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