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逃到现在,夏静姝的脑子就没有闲着。刚才在客栈里的一切发生的太快,现在想想那白衣女子的出现实在是太过诡异。
那么多黑衣人,她是怎样进的客栈,又是怎样发现自己的?
为何要救自己?自己两袖空空,怎么看都不如眼前的这两个公子哥值钱。
天圣人向来爱美,就连练武都讲究个风流潇洒,觉得这剑跟刀就好像是侠士跟草莽的区别,所以大多人都喜欢练剑,用刀的人甚少。
她一个女子擅长用刀本来就让人诧异,而且她的武功这般高强自己却连哪门哪派都看不出来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虽然刚才她救了自己,但是这里面疑点甚多,保不齐她是想抓自己献给什么喜好男风的老变态。
师傅说过,什么仁义道德,在保命面前都是个屁。自己琢磨半天实在是看不出对方来意,所以还是谨慎小心离远点好。
心想着以白衣女子的武功脱身是没有问题。所以刚才选择让那白衣女子断后,自己说话时也有意模糊了重点,并没有说明在哪会和,甚至自己一路上运用轻功不停歇也是为了摆脱她。
“小公子!你们跑的够快的呀!”白衣女子双脚落地,扑闪着那双大眼睛地看着夏静姝。
夏静姝心里一惊,这人的内力实在是深不可测,莫说刚才就打斗了一番,单这一路轻功过来就不轻松,结果人家跟没事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的。
“刚才多谢女侠仗义相救。不知女侠可否告知姓名,日后也好登门拜访,以表谢意。”夏静姝稳了稳心神,拱手作揖。
“师傅说女子不能随意把自己的名讳告诉他人!”白衣女子微微皱眉。
“即是如此,是小生唐突了。”夏静姝嘴角含笑,应对自如。
“不过公子不是外人,小女子姓齐,名叫倾城!”白衣女子似是想通了,眉头舒展开来,对着静姝盈盈一笑。
夏静姝只觉得这笑却是称得上倾国倾城,但前提是不听她开口讲话。
“不知姑娘是否有位师姐名唤倾城?”那白衣男子的声音温润如阳。
夏静姝这才正眼瞧了一下那位白衣公子。没想到这一眼,让她本来已经稳定了的心神再次起了波澜,似春风吹过平静许久的湖面引起阵阵涟漪,荡漾的波纹向四周扩散开来,静姝也觉得自己的心跳跟着一点点加速。
本以为那青衫男子不论长相还是气质俱是万里挑一,没想到这白衣男子的声容笑貌更是人间少有。
那男子看似与青衫男子年纪相近,不过二十出头,发束白玉冠,许是刚才的一番波折所致现在稍微有些松散,身着白色宽锦袍,腰围白璧玲珑带,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虽然面色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姿。
所谓的眉眼如画形容的大概就是这种人吧!
“咦?你怎么知道”倾城一脸诧异地看向白衣男子。
“幼年时曾与齐天洪老前辈有过一面之缘,其刀法之精湛绝妙让在下永生难忘。只是他老人家归山隐居,无缘拜会,甚是遗憾。后来听说他关门大弟子齐书羽收养了一对义女,想来就是姑娘了。”那白衣男子依然含笑,眼光一转又看向夏静姝,“倾城姑娘方才所说似乎与这位…公子有渊源?”
夏静姝没想到他会将目光转向自己,脸色不由微微一红,躲闪开他的视线,干咳一声;“没想到倾城姑娘竟是天山派门下弟子,久仰久仰。当年齐老前辈带众弟子归隐,迄今已有数十年。今日竟能得天山派仗义相救,实乃在下三生有幸。不知倾城姑娘是否有何吩咐?”
“吩咐?没有啊…只要你娶我就好了!”倾城天真浪漫地看着呆愣住的夏静姝。
“难不成你们有婚约?”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青衫男子此时也把脸凑了过来。
夏静姝心里默默翻着白眼,天圣现在连男子都这么八卦了吗?
倾城说道,“婚约?没有啊!我师傅说了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是时候嫁人了。只是那些师兄师弟们我都不喜欢,师傅这次派我下山就是要我寻个好儿郎拉回去当相公。”
夏静姝心里一乐,自己是出来寻亲,找人把婚退了。
而这倾城是出来寻人,找人把婚结了。
两个人竟然阴差阳错地碰到了一起,也算是个奇闻乐事。
倾城摇头晃脑地接着说,“当时下雨,我本来是想找家客栈躲雨。没成想竟看到一群土匪鬼鬼祟祟地进了那家客栈。师父说过我们习武之人就是为了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所以我也就跟进去了。正巧看到小公子被围攻,我看他生的模样好看,就出手救了他。我师傅说过,找相公一定要找个模样好的。”
早就听闻这天山派最是看中容貌,但凡长的丑的一律拒之门外,没想到这荒唐传言竟是真的。夏静姝开口解释,“小生学艺不精,承蒙倾城姑娘相救。只是在下出生村野乡下,自幼顽劣贪玩,无一技之长,甭说养家糊口,就是连自个都养活不起。实在是不敢痴心妄想能娶到倾城姑娘。”
“没事!我养你啊!我师娘平日里送我好多金银首饰。而且祖师爷和师傅都很宠我的,平日里也用不到什么开销。”倾城急忙上前想拉住夏静姝胳膊。
夏静姝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说话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使不得!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倾城姑娘,还请自重!小生家小门小户,一无良田,二无大院。确实不是倾城姑娘的良配。”
突然一声闷响,那白衣男子毫无征兆地晕倒在地。
青衫男子急忙过去将其扶起来,让白衣男子半靠在自己肩上。
夏静姝走过去,将手指搭在白衣男子的手腕上,眉毛一拧,又瞥了一眼那白衣男子的脸,说道;“能撑到现在,也是够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