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起吃吧。”胡蝶恩盛情邀约,“我们今天吃大餐哦。”呵呵,全是轩辕旌送过来的尚好食材。
“好啊。”拳头紧紧用力,见她一瘸一拐的,心如刀割,“蝶恩你真笨。”
“嗯?”胡蝶恩转过头,他这句话是含在嘴里说的,她没听清,“温老师你说什么?”
“我说会不会太打扰了?”对着她时,温之润总是笑着的,“陌丹华他特别喜静。”
“不会不会。”胡蝶恩连忙摆手,“您是我老师,他不敢。”
将温之润领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胡蝶恩便蹦哒着跑去厨房了,“我让丹华再多弄几个菜!”
温之润看着她愉快的背影,短短一个月,他们竟已这般亲密无间了,原来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不是你的,终究强求不来吗。
他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处在深山之巅,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慢慢地有了心智,可幻化人形,却仅此而已……
他还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像个傻子般任由欺负。
一次,他又被揍得遍体鳞伤,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为什不还手?”他抬头,见到一个让他全身都为之一震的人,识字后才明白,它有个形容词叫,惊艳。
“你叫什么?”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她,“没有名字吗?那——”她略微思索,“叫温之润好吗?”临江之畔,璞石无光,千年磨砺,温润有方。
“之润,你不能这样任其宰割,要学会反抗。”
见他一脸懵懂,她也没再多说,摘下一串手珠送给他,“给你做个伴吧。”
然后他还是一个人,不过经常会想起她,也时常受人欺负,只是,每次他们的拳头落下之际,他腕间的手珠就会发热,然后,带他消失。
慢慢地,他的秘密被发现,手珠成了其他妖争抢的宝物,他自是不肯,于是被他们合伙逼到万丈悬崖边上,手珠在强夺间被抛向悬崖,他知道,他这一跃可能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他了,可他不悔!
千钧一发之际,她来了,救起了他。
“你这样不行。”她给了他一本书,又将手珠和他融为一体,他摊开有些发热的掌心,上头有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吓得他赶紧收拢了手。
她离开,却发现裙摆被拽住,他仰着头看着她,片尘不染。
她想了下,说道,“总是要成长的。”便将他带到一处森冷的宫殿,交给一个毫无温度的男人。“让他学会保护自己。”
“你自己带。”男人的语气也是冷的。
“不行。”她想也不想地拒绝,“丹会生气。”
“你这样会吃亏的。”男人恨铁不成钢,
“彼此彼此。”她却无所谓,“我俩果然是兄妹。”
然后她走了,留他在这个炼狱中被拔苗助长,三个月,他脱胎换骨。懂得了世故,学会了伪装,总之,他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与他相关的事情了。
他被送回了她身边,他也终于见到了那个他一直想见的人,虽早有准备让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必是极好的,可陌丹华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浓墨重彩的美貌,淡雅出尘的气质,以及,深不见底的神力。
他反而有些高兴,这样的骄子,怎会甘心委身于此。
她见到他,有些惊讶,委婉地拒绝了她哥哥要把他留下的要求,说他应该去外头看看……摆明了此路不通。
于是她哥又带他去找陌丹华,说只要陌丹答应了,她便无可奈何。
果然,陌丹华仅一个好字就留下了他,他看他,即使百般不愿也不行于色,他想起之前看过的小册子,有个叫勾践的人。
她依旧很忙,在家的时间不多,回家也会去缠着陌丹华,于是,他有了大把可挥霍的时间来发展兴趣爱好。
某次,某本乐谱上的一支曲子勾起了他的兴趣,便拿出琴弹凑,刚好她路过,竟停下来听他弹完,还意犹未尽地感叹说,“真好听。”
他闻后,有种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惊喜。
以后,他的一些“爱好”经常会吸引到她,渐渐地,两人熟了起来,她对他有了丝朋友的亲近,偶尔还会不小心显露她的孩子气,而陌丹华对此仅仅只是冷眼旁观,那时的他以为,他不爱她。那他的机会是不是又多了一些。
可是,那次他经过别院,见她正缠着陌丹华喂他吃食,那红红的小果子色香味俱全,是他特意从天山摘来送她的。
她喂了陌丹华几颗,便央着他回喂,陌丹华拗不过,只得拿起一颗,却在碰到她的唇后返回丢进了自己嘴里,然后低头覆上她的唇……
心情就这么一落千丈,原来,他们已如此亲密。
看着厨房里已经胶合在一起的两人,温之润觉得,这顿早餐将会无比的漫长。
胡蝶恩也很郁闷,她不过进来尝个味,刚进口,就被某人给劫去了,还抱着她不肯撒手。
“别闹了!”胡蝶恩试图捉住那双不安分的手,“有客人在!”
“嗯。”陌丹华无动于衷,“那你小点声。”说着解开束缚让利剑出销,直捣黄龙。
“啊!你轻点!”无法的胡蝶恩只得紧紧地抱住他,然后,咬上他的肩膀。
客厅的温之润却如坐针毡,腕间的手珠越转越快,心浮气躁越来越胜……他干脆闭了六感,自欺欺人。
反正,他对此已驾轻就熟。
有次他和陌丹华去人间游玩,恰巧听到一曲精妙绝伦的琴音,他俩闻音而至,见一双素手在琴上宛若舞蹈,煞是漂亮。
听琴的人赞扬,“好美的手。”
却不想另一人听后竟执意要将弹琴女子的双手砍下赠予他,千钧一发之际,一向袖手旁观的陌丹华竟施法救了那名女子,还现出真身见了她。
“丹。”她出现想阻止,“这是她的命。”陌丹华却充耳不闻,将那名女子带离,她抬脚,却终究没有追上去,因为,生死薄上,那女子的命运已经改写了……
陌丹华开始频繁地与那名女子来往,有时甚至会撇下好不容易在家的她,只为那女子说了一句,“我们一起种的灵草开花了。”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酒入愁肠愁更愁,她满脸苦恼,“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可他能做什么,陪着她默默地喝酒。入喉的俱是苦涩。
“他是因为她的琴音而喜欢她的吗?”那天看他好入神。她自言自语,“那我也要学。”她央着他,“之润你教我好不好。”
“好啊。”他笑,却来了小性子,“我渴了,想吃个橙子。”
“我来!”她拿过橙子剥好皮递给他,他不接,“待会要弹琴,不能脏了手。”于是,她将橙子掰开,一瓣一瓣地喂他吃。
许是酒劲来了,不多一会儿,手中的橙瓣便掉落,她摇摇晃晃地睡着了,他及时抱住了她,放上床盖好被子后,走出房间,长廊里已没了身影,只余下孤零零一罐碎了的灵花蜜……
后来,呃,竟然是温之润做的午餐,一心二用的陌丹华把锅烧糊了,好不容易一心一意重振旗鼓后又起了火……
胡蝶恩看不下去了,想要插手,陌丹华却借口她腿上有伤,死活都不让,所以,“会一点点。”的温之润挑起了大梁。
一番折腾过后,都已是晌午时分,可以吃中饭了……
“好吃!”胡蝶恩朝温之润竖起大拇指,“温老师,您太厉害了!”
“你喜欢就好。”温之润笑,“以后老师经常做给你吃。”
胡蝶恩刚想说自己简直太荣幸了,却被陌丹华扯住衣袖,某人一副良家小男人的模样,“老婆,凭我的聪颖天资,烹饪就是个小case,外面的饭菜不干净。”瞥一眼温之润,“以后你的伙食老公全包了。”
胡蝶恩被他这莫名的反差萌给萌翻了,立马表示,“好呀好呀。”
饭后几人又说了会话,睡意来袭的胡蝶恩窝在沙发里睡着了,室内的温度还可以,陌丹只给她盖了条小薄毯。
陌丹和温之润继续谈话。其实,他们之间除了公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你又有事要出去,让我替你去代两周的课?”陌丹华想也不想地拒绝,“没空。”他事很多的好不。
“好吧。”温之润也不强求,“那只好去找轩辕旌了,他最近对蝶恩挺殷勤的……”
陌丹华……
教室里议论纷纷,胡蝶恩这边听听,那边凑凑得不亦乐乎。
“听说温老师有事要出国不能教我们了……”唉,众女叹息,上等的美色啊,说看不到就看不到了。唉,众男也叹息,如此一来以后来上课的美女会少很多了,他们的脱光计划又难上加难了。
“出国?”好像昨天他是说有事要离开一阵,是什么事来着,胡蝶恩努力回忆,都怪陌丹华,老是捣乱,害她都没好好跟温老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