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农历正月十五花仙子们会在百花潭洗浴,从日出到日落,成群结队在湖中游泳嘻戏、梳洗,一直到太阳落山晚霞映照时离开湖泊。
等到别的的花仙子已沐浴完毕,人都走光了,姽婳才准备更衣沐浴。
此时暮色渐浓,夕阳即将垂落在西山,晚风微凉,可是百花潭的水想必依然温凉适宜,用来沐浴再也合适不过。
水榭中,姽婳面对着百花潭而立,长长的漆黑发丝已全部散落下来,木梳从发丝间轻轻滑过,直落而下。
现在她已褪去了重衣,除了一件胸衣,身上也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窈窕的身姿透过纱衣若影若现。
纱衣下,一双腿也半遮半掩,修长笔直,竟格外的好看。
这双腿绝对不会令你想到是长在一个像姽婳这样一个女孩子身上的,一个平日里不冷不热,脸上通常毫无表情的女孩,绝对不会给人性感魅惑的印象,也一点也不能令人想入非非,产生任何联想。
可是她竟拥有这样一双美丽的腿,无论是谁看到了就绝对会被情不自禁的吸引住,再也挪不动眼光。
而她的皮肤更加是细腻晶莹,吹弹可破,在落日余晖中莹莹闪光。
此时的她宛如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玲珑玉体,纤柔曼妙,就连冷然没有表情的面容在此情此景下仿佛都有了别样的韵味,很禁欲,却也很撩人。
正在这时,一双手忽然从她的腰畔伸了过来,轻轻地环抱住她。
“姽婳,乃女子体态娴静美好之意,我现在才知道人如其名,果然不假。”
“你怎么进来的?”
姽婳一时无措,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僵立着竟连动也不敢动了。
她不但没有意识到孤尽什么时候来的,更是完全没有察觉他是如何无声无息地靠近她,到了她的身后。
难道孤尽早已在她身后许久,只在那里默默无声的打量着她,各种各样的浮想联翩?
这个画面实在不敢叫姽婳想象,她从来也没有如此的害臊过,又羞又恼,还拼命祈祷若这只不过是幻想或是梦境那该多好。
姽婳的身体开始产生某种奇妙的变化,仿佛已是被点燃的玉石,一半冰凉一半火热。
中间若是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纱衣,孤尽自然能感受到这种变化,他已情难自抑,眼神都开始变得迷离朦胧起来。
就连他说的话都似已被原始的**驱使,失去了清醒的理智。
“我真是感叹自己眼光实在绝妙,有谁能知道原来褪下一身凡装的你,却是这样的令人**。”
姽婳恼羞成怒,使尽了全力一把将孤尽推开:“你还没回答我怎么进来的?今日无论是谁要进这红颜洞都要先破了三重结界才行,这绝非易事,就算你有五百年的修为也不可能过得了的,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
漫天的红霞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绯红色,山水如画,水榭亭台,檐下的人更点缀了一副春色旖旎的如画景色,远远看去实在是令人窒息的美。
姽婳竟不知忽然从哪里随手拿来一件氅衣,披在身上,面对着孤尽,终于恢复了常态。
可是孤尽却故作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嘴角上扬,邪邪的一笑说:“像你这么样扫兴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说错了话,后悔却已来不及。
姽婳也很失落,但她的失落并非故作姿态,而是真的很失落,面上立马就真的显得很不高兴起来。
“是吗?你以前遇见的女孩都不这么扫兴,那么一般这种情况下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姽婳是个对自己很残忍的人,因为她喜欢追根究底,往往很多时候太过追求真相,总会伤害到自己,因为天底下永远是真相和现实最伤人。
孤尽当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他又不得不回答,这不是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的,可是他也不能是什么就说什么,无论他怎么回答,只要有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都一定不会让姽婳好受。
因此他只好岔开了话题:“我听说今日是红颜动集体沐浴的日子,可是为什么只落下你一个人到最后才洗?”
姽婳沉默了半晌,说:“因为我要守卫,以防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人会忽然闯进来惊吓到姐妹们。”
孤尽了然的一笑,走过去,拉过了姽婳的一只手,在自己手中轻轻地摩挲,挑衅地道:“可是我若已经进来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赶你走。”
“你能赶得走我?”
“赶不走就把你绑起来关进笼子。”
“然后呢?难道等到晚上开宴时,就把我煮了吃了?”
“难道不可以吗?仙境中并不是不存在吃人的神仙。”
孤尽怔住,突然用一种另眼相看般的眼光笑眯眯又意味深长看着姽婳,看了很久。
“你还真是每天都能让我感到新鲜刺激,怪不得我怎么也无法对你产生一丝厌倦之心。”
姽婳依然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可是忽然却又笑了,她笑着说:“我也觉得你似乎有点神秘,难道你背后还隐藏了一重别的身份?”
“何以见得?”
“因为你能做到很多一个修行五百年的仙人做不到的事。”
比如那次一举将十名黑衣刺客制服,又比如今日进来了这进不来的红颜洞。
这本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孤尽却打趣着道:“若我进不来,怎么还会有幸一睹你那美妙的玉体?”
“你又开始不正经,是不是找打?”
姽婳作势已经举起了一只手要打过去,孤尽一把抓住了这只手的手腕,又顺势把她拉入怀里。
“反正你已经被我看光了,看来这辈子也只能是属于我的人了。”
姽婳靠在孤尽胸前,甜蜜地笑出了声:“哪里看光了?我明明还穿着两件衣裳,”
“那两件衣裳也能叫衣裳?就算是,也只有我看到过穿这么少的你。”
“难道你不想看看穿得更少的我?”
这句话一说完,孤尽还愣怔在当场,姽婳却已“扑通”一声跳下水去,氅衣、纱衣和胸衣全都落在地上,而她的人却没有完全没入湖中去,而是立在浅滩上,上半身裸露在外面,面对着孤尽。
再也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的孤尽更加震惊,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美丽的晚霞,也倒映着姽婳美得不像话却纯洁无比的酮体,就像一个看到了奇迹的孩子,已完全无法形容那种心情。
他本来要说一些不怎么文雅厚颜无耻的话来调侃调侃姽婳,可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竟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没空说什么话,也没空有什么龌蹉的思想,更加没空做些不老实的事,光是欣赏眼前这幅如痴如醉的画面都已来不及。
孤尽在岸上弹着古筝,修长有力的指尖拨动琴弦,悦耳动听的音乐悠扬的飘荡在青山环抱的绿水间。
姽婳在水中沐浴,毫无顾忌地在水中穿梭来去,仿如水中精灵,就好像旁边根本就没有孤尽,只有她自己。
上岸时,她全身滴着水,孤尽早已摊开双手举着浴巾在等着她,待她拭干水穿好衣裳,孤尽才方又转过身来面对她。
他突然叹息着说:“我孤尽何时这么忍耐过?你简直把我当作了个圣人。”
姽婳低着头红着脸,根本也不敢看孤尽,也不敢靠近孤尽,明明方才还那么豪放大气,现在却又变成了个娇羞的小女子。
“王母娘娘已同意我们的婚事,因此我才会急着想要过来告诉你。”孤尽忽然说。
姽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只不过是听到孤尽在梦呓,久久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当她张口时,却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嫦娥仙姑为何突然转变心意,要撮合我们。”
孤尽回答说:“因为她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若一定要拆散我们,对她也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是这样吗?你虽然不肯与我说,但我知道她一定是你的一个很特别的人,看来你对她来说实在很重要。”
孤尽欲言又止,他不是不想告诉姽婳他和嫦娥的关系,只不过说与不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因为他深信有他在,嫦娥绝不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你不必思虑这些,所有的问题我都会解决,你只要做一件事就够了。”
“什么事?”
“答应嫁给我。”
姽婳久久地注视着孤尽,想到了一件事。
“寿宴上……”
孤尽用一根手指掩住她的嘴,叫她听他说:“虽然那是一时情急之下的举措,可是我想娶你之心却是真心实意的,我一点也不关心别人怎么看待,那些闲言碎语是否对你重要?”
姽婳慢慢地摇了摇头,沉吟着说:“当然不重要,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姽婳极目远眺,满眼深思之色,她望的方向正好是北斗宫的方向,也就是那座玉碑的大致方位,新月夜,惩罚的魔咒,会不会永远继续下去?
这始终是个隐患,说不定有朝一日它就会彻底爆发,然后会有怎样的结果呢?孤尽和她是不是会死?那个魔鬼会不会有永远都不放过他们?
孤尽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心事,也眺望着海外小蓬莱的方向,说道:“将来的事永远也无法预测,为何不珍惜当下,珍惜眼前的幸福呢?”
姽婳自然十分理解孤尽的意思,因为她刚才也正是这么想的。
与其一直活在焦虑担忧中,不如过一天是一天,至少还能拥有这也许维持不了多久的平静快乐。
就算有一天真的厄运降临,也至少还有一份美好的回忆。
所以他们几乎就在同时下定了同样的决心,一定要竭尽全力去拥抱这段难能可贵的幸福时光,他们互望着彼此,笑容再也隐藏不住恣意的在嘴角绽放。
姽婳说:“你是孤尽?”
孤尽说:“我是孤尽。”
姽婳又说:“我是姽婳。”
孤尽接下去说:“孤尽和姽婳将会结为夫妻。”
姽婳说:“我不在乎形式,只要你情我愿,现在我们就已是真正的夫妻。”
孤尽从来也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这么温暖过:“所以刚才你就把自己全呈现在了我面前?”
“因为我也早已知道王母娘娘有此打算,要成全我们。”
没想到孤尽立马变得不老实起来,不但眼光开始毫不掩饰的一个劲往姽婳的全身上下瞟,还动起手来。
他一把揽过姽婳的腰,姽婳没有防备身子一软,轻呼一声倒在孤尽怀中。她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个完全变得不怀好意的孤尽。
孤尽坏笑着问她:“那么这是不是说明我已不需要再当圣人?”
姽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又正经板起脸道:“还得当,圣人不是人人当得了的。”
孤尽生气了,横眉怒目以对:“还要当多久?”
“当到我觉得你不需要再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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