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申茗不出意外的梦到了和前一晚相同的场景，她仔细的看着两人对话的口型，但不论怎么看，都看不清楚，这种能感受到情绪却无法得知真相的无力感，充斥在整个睡梦里。
早上吃早餐时，符晟看着申茗的黑眼圈，担忧的问：“没睡好？怎么脸色这么差？”
申茗摇摇头，没说话，其实她不仅没睡好，而且发现了一件自己不愿意接受了事情，每次做那个梦的当天，一定是见过符晟的，在没见符晟的那些天，她就可以睡得很好，似乎这个梦就是为了提醒她，她和符晟的结局已定。
符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申茗正色道：“申茗，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申茗有点烦躁，语气不太好，“都说了我没事！”
符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皱了下眉头，申茗也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压下心头的烦躁想他道歉：“阿晟，对不起啊，我不是针对你，我真的没事，只是没睡好，昨晚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
符晟过来抱着她，安慰道：“没事了，如果你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可以和我说一说，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知道还有我。”
申茗闷闷的点头：“嗯。”
符晟把申茗送到公司楼下，没想到遇到云斯理从停车场走出来，看到两人，走过来打招呼，符晟也从车里下来，“云总，早！”
云斯理看了一眼申茗，问他：“女朋友？”
符晟拉过申茗，对他道：“是，您之前应该见过她。”
云斯理又看了一眼申茗，云淡风轻道：“哦，记不太清楚了，介绍一下？”
申茗在旁边莫名其妙，当着符晟的面又不好拆穿，只得自报家门：“云总您好，我叫申茗，在誉丰证券投行部负责ipo业务，接下来我们和贵公司有一个合作项目，目前是我在负责。”
云斯理做恍然大悟状：“哦，是申小姐啊，之前张总和我提过，那接下来合作愉快！”
又对符晟说：“我今天会跟誉丰的人确定新产品销售方案，你回去和他们说一下，把路演的人员和材料准备好，方案确定后马上开始。”
符晟点头；“好的云总，那我先去准备了，再见！”又对申茗说：“我晚上来接你。”
申茗点头，挥手与她道别。
符晟离开后，申茗回头看着云斯理，道：“云总，想不到您这么健忘，昨天才见过的人今天就忘了。”
云斯理似笑非笑看着她，语调轻扬：“或者申小姐希望我告诉你男朋友，你每次见到我都挪不开眼睛？”
申茗觉得自己快被他气疯了，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作为一个男人的风度啊，以后要是再看他就戳瞎自己的双眼，她转过头，面对公司大门，咬牙切齿道：“云总，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先上去开会？”
云斯理跟着她转身：“好，麻烦申小姐带路。”
“请跟我来。”申茗不看他，尽自往前走。
云斯理不紧不慢的跟着，目光不时落在申茗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申茗带着云斯理来到会议室，又去通知销售部，林玉明很快带着销售部的人来了。大家都是务实的人，开门见山开始讨论产品销售的事，销售部针对产品结构和销售特定对象以及产品预警线等提出了一些疑问，云斯理都很快作出回答，一针见血且极具说服力，提问的人都能得到满意的答案。申茗在一旁看着，发现这个男人在专业领域不愧是被华尔街大多数人认可的，他表现出的自信从容是建立在专业知识的储备足够丰富的基础上，以及对金融市场的深度了解，但却丝毫没有高高在上或者咄咄逼人的自负，他能够认真听取别人的意见，并作出适当的反馈，没有刻意讨好，一切实事求是。
产品问题讨论完，林玉明对销售方案提出了他们的看法：“云总，您以前的业绩都很出色，我们也相信这个产品您一定能够做好，但是毕竟这是您在国内的第一个产品，我们在推出时难度应该会比较大，而且募集期限太短，所以人手方面，我希望你们那边能够多支持一下，尽量扩大宣传面，这样也能提高募集效率。”
云斯理点头：“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也考虑到了，我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在前期的两周内，在市内你们的各个网点安排六场路演，由我手下的人去做。附近几个重要省份的分公司我亲自过去，您觉得如何？”
杨玉明对这个安排很满意：“这样很好，我们会在这周内把行程安排好，下周开始，您看怎么样？”
云斯理没意见：“没问题，那接下来要辛苦你们了。”
杨玉明站道：“客气了。”
云斯理站起身，朝他伸出手，“那您先忙，我过去和张总打个招呼。”
杨玉明与他握了手，道了声再见。
云斯理点点头，看向申茗，问：“能不能麻烦申小姐带我去见一下张总？”
申茗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遇到云斯理，成了专业带路的了，但也没说什么，收拾了东西带着他去张总办公室。
此时已近中午，张总叫了申茗一起和云斯理吃午饭，申茗本来不想去，但是想到接下来的产品销售少不了和云斯理打交道，多了解一下对以后应对他的挑衅也能更有底气，于是跟着他们去了。
路上张总问两人各自的喜好，都表示没有什么特别要求，交给张总决定。
张总带着他们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火锅店，是一人一锅的形式，落座后三人选了各自的锅底，张总让申茗选菜，反正都是煮来吃，谁点菜都没多大差别，于是申茗开始认真看菜单。她问云斯理：“云总在国外应该很少能吃到火锅，能不能吃得惯。”
云斯理道：“其实高中以前都是在国内生活的，之后考了美国的学校，毕业之后一直留在那边，虽然在那边生活的时间很久，但是一直还是喜欢国内的口味。之前留在那边也是因为那边金融行业较国内机会多一些，不过最近几年国内发展的很好，加上父母都在国内，就决定回来了。”
张总赞同：“美国的金融行业确实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毕竟发展的早，世界上的金融人才都去华尔街发展了。不过国内的金融环境这几年确实有很大改善，经济发展起来后机会也多了很多，想你这样的人才，在哪里都不担心被埋没。”
云斯理笑道：“张总过奖了，环境影响比较多，在那样的环境中，不向前进就要被淘汰，压力也很大。”
申茗点好菜在旁边听他们聊天，心想，这个人大多数时候还是正常的，怎么就跟自己过不去呢？
张总看向申茗，“申茗，借着这次合作的机会，你要多向云总学习，你在这方面领悟能力还是挺不错的，以后发展空间一定不小。”又对云斯理说：“希望云总不吝赐教。”
云斯理看着申茗道：“张总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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