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反驳两句，虽然她问这是不是黄伯伯的原话的时候，黄文虎没点头。但是从他的表现来看，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在国外的事情，又怎么会是因为国外远所以说成是很远的地方呢？
那句话，应当还是黄伯伯自己说出来的。
可顾母这话一出来顾昔是真没法儿反驳了，只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去。
她之前的确是不着家，虽然没有到几年回一趟家的地步，但自从去了靖城之后，她回家的次数确实少得可怜，最少也是半年才会回家一趟。
想到这里，顾昔又觉得很对不起顾父顾母，好不容易她回来了，也不执著于科研了，可她现在却又要去靖城上学，不像顾宣就在本省放个双休都可以回家一趟，没有小长假是回不来的。下半年还有国庆可以回来，但春季学期恐怕在靖城一待又是半年了。
“还有问题吗？不早了，没事了就早点睡吧。”看出来顾昔自责，顾母开始转移话题。
顾昔没应声，只是低着头轻轻地摇了摇，和顾母道了声晚安退出了顾父顾母的房间。
顾父是半个小时后回房的，一进门就看见顾母坐在床沿边安安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是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先睡？”顾父走近把顾母的手握在手里，“这么冰，坐了多久？”
顾母看了一眼顾父，往床里面挪了挪，靠在床头用被子盖住半个身子，又往门外看了一眼，才开口道，“小昔今晚问我黄家的事了。”
“黄家？”顾父疑问道，“黄家什么事？”
“她问我有没有见过黄文虎那孩子的爸爸妈妈。”顾母微微皱眉，“小昔不问我还没注意，黄家搬过来这么久，我还真没见过黄文虎的爸爸妈妈。”
顾父挨着床沿坐下，“她还问什么了？”
“就问这个。”顾母摇摇头，“她还说黄文虎的爷爷告诉黄文虎，说他的爸爸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小昔怀疑黄文虎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在世了。”
“那你怎么说？”顾父接着问道。
“我怎么说？”顾母顿了顿，换了语气，“顾天华，你想我怎么说？”说着将微低的头抬了起来，直直的看着顾父。
顾父闻言一惊，不偏不倚就对上了顾母审视的眼神。
“你问这问那唯独没问过小昔为什么会对黄家的事情感兴趣，这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应该问的吧？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顾母脸上浮现出点点愠怒，声音也愈发严肃起来。
“不是刻意瞒着你，只是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看出来顾母是真的生气了，顾父也不敢再瞒着，本来这件事情也是早该告诉顾母的。
“那你就精炼地说，挑重点说。”顾母冷声道。
顾父无奈苦笑，他在生意场上逢场作戏游刃有余，但一到顾母这儿竟然几句话都藏不住，一对上顾母横眉冷对的样子就什么谎话都说不下去了，只能老老实实地说真话。
“你呀，真是我的克星。”顾父叹了口气，伸手揪了揪顾母的耳朵。
“说。”顾母往旁边侧了侧，躲过顾父的手，双手抱胸看向顾父，一副审犯人的模样。
尴尬的收回手，顾父用一句话概括。
“黄文虎是烈士遗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