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莫雅楠女士估计等我等急了,从一丛假山后面晃出来,远远的对着我招手。
我看了一眼被我吓呆的小美女,恶作剧心更盛,对她小声说:“你认识她吧?莫雅楠女士?”
“认……识,”那个小姑娘轻声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是晏夫人。”
“对,我叫她妈妈。”我笑眯眯的说,满意的看她在原地晃了晃。
“妈!”我转身对小碎步跑过来的莫雅楠女士声音很大的喊:“我在这边!!”
我和莫雅楠女士亲密的携手走向他们所谓的vip病房的时候,那个小美女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病房是个独立的小院子,古色古香,院子里还有一棵高大的,说不上名字的树,树叶金黄,风一吹那叶子打着转儿就落下来,像一场花瓣雨。
“楚楚啊,”莫雅楠女士笑着说:“这里是不是不像个病房?”
“真不像,”我说:“真漂亮。”
“这里的所有病房都是单独设计的,”她乐呵呵的说:“这套是专门给晏家用的。”
“莫雅楠女士,”我感叹道:“你们家真有钱。”
她愣了一下,对着我眨眨眼,谦虚道:“一般有钱,一般有钱,”接着说:“所以啊,你可千万不能离开阿秋啊~”
正说着,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又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一棵巨大的灌木丛后面传来:“我抱养的女儿来了吗?”
“!”
事实证明,女人的嘴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这才多长时间,就能传到晏其桢先生的耳朵里。
“抱养?”莫雅楠女士吃惊的说:“你什么时候抱养了一个女儿?”
晏其桢先生歪躺在椅子上,穿着普通的家居服,用手支着下颌,懒懒的看着我,说:“喏,这不就是?”
“……晏其桢先生你真爱开玩笑。”我干笑着说,用眼风往他浑身上下扫,唔,没什么明显伤痕……
“往哪看呢,”晏其桢先生对我点点下巴,说:“我没受伤,就是想歇歇了。”
“……”
“楚楚,”莫雅楠女士看我们大眼瞪着小眼,拉过来两张凳子,说:“过来坐,别站着了。”
我坐下来,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的说:“晏静秋呢?”
“啊,”晏其桢先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你还记着晏静秋呢啊。”
“阿秋……”莫雅楠女士忽然发出一声啜泣,打断了我正准备说的话,我看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眶,心猛然间一跳。
“他……怎么了?”我问道。
“我没事,但是阿秋呢,有点儿严重,”晏其桢先生说,看着表情很严肃。我觉得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我觉得,就算晏静秋不让我去我都得去看他了。
“他在景秀园。”莫雅楠女士瞬间变了脸,好像刚刚那声啜泣是我的幻觉一样。她说:“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去那个什么园的路很平直,路上铺着各色的鹅卵石。这路上人很少,我猜大部分都是在自己的疗养所。
唔,到了。
我的手刚刚搭上门把手准备敲门,门开了,我和里面出来的人差点撞上。
“不好意思哈。”
定睛一看,一个白衣天使。貌美如花,眼波勾人,粉面含春,怎么这么眼熟呢?
“你是……”她礼貌的打量着我,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我有点糊涂了,我走错了还是……
“我找晏静秋,”我犹豫的说:“是不是……”走错了?
她忽然眼睛一亮。
“你是晏先生的姐姐吧?”她热情的说:“您没有错,就是这里呢。”
……
“是我,”我笑眯眯的说:“我弟弟在吗?”
“在的在的,”她连忙给我让开,还帮我打开门,说:“姐姐,您快进来。”
啊,多了一个妹妹。
我点点头进去,她体贴的帮我关上门,我看着她笑的无比妩媚的脸忽然发应过来。
怪不得觉得眼熟呢,这和凌春一个类型的啊。
这园子和之前的又有些不同。没有参天大树,全是些花藤,盘根错节,我认得其中有棵紫藤花,其他的都不眼熟,在深秋还开着花的毕竟也不多见。
花有好几个色,有的随风落下来,带着一点点香气。
这个景秀园的确担得起“景秀”这两个字,比起晏其桢先生的那个,这里多了一份仙气。
“阿……暮?”我转身,看着晏静秋分花拂柳的从花藤中走出来,穿着浅蓝色衣服的男人再配上白皙的脸,被身后颜色深沉的藤蔓衬的愈发毓秀起来。
若是这个美人不要拄着拐杖,可能会更加精致一些。
“你这是?”我看着他被石膏包裹着,雪白如蚕蛹的小腿,吃惊的说:“骨折了吗?”
他点点头,还是站在阴影里没有动。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该走近一点,还是该原地不动。
“呃,你要么坐着?不坐吗?”我没话找话起来:“这个凌春,也不在哈。”
“阿暮,”他轻轻的说:“我很想你。”
我默默的看着他。
此刻,莫其桢先生这个毫发无伤的人正在和莫雅楠女士你侬我侬的度过自己的“疗养”时光,而真正的“伤残人士”独自在这个秋风瑟瑟的院子里形销骨立,怎么看怎么可怜。
我感觉我的心脏某块忽然酸了一下。
“那你坐着呀,”我的声音都柔软了许多:“站着不累吗?”
他瑶瑶头。
我正想去给他找个凳子,门忽然被推开了,听这高跟鞋声音,除了凌春不做他想。
“阿秋!”她喊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愤怒:“你听说了吗?有一个疯女人冒充你的姐姐到处招摇撞骗!”
一个,,,,,,什么?
我惊讶的转身看着他,她给我做了一个潦草的打招呼手势。
“你来了,”她说,胸口起伏不定,看来真的气的不轻:“我跟你说,那个疯女人把护士长哄得一愣一愣的,现在整个疗养所都在说这个女人,还管她叫什么人生赢家,还说长得漂亮,和伯母有母女相!太气人了!她最好不要被我逮住,不然我!!!”她做了一个掐人的动作。
我看着她一副母夜叉的模样,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