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问路石,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个普通的石子,打磨成椭圆状。那些偷盗之徒偷窃之时,扔在院中,发出吧嗒一声响,倘若传出狗叫,人喊之声就速速离去,说明主家还没休息不能偷。
这办法屡用不爽。
鬼四扔完问路石,竖起耳朵倾听,连个狗叫的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可怕。打定主意,鬼四脚尖点地,双腿一屈翻墙而过,落入院中仔细观看,院内一片死静,地上七零八落躺着家丁尸体,血溅的满院都是。
鬼四吃了一惊,心道谁这么心狠手辣,害了几条人命。正思忖间,正屋穿出女子呼救声,鬼四顺着呼救声方向看去,一间正屋闪着烛光,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来,一个躺在地上,胳膊支着地,另一个人双手举刀,做势要砍下去。
鬼四正义感暴棚,抽出单刀,踹开正屋门。还未等那歹徒反应过来,鬼四手起刀落砍在那人后背上,噗通一声,死尸摔倒在地。鬼四收回刀后看向那女子,那女子看样子二十来岁,鹅蛋脸,杏眼浓眉,长的一脸俊俏,早就哭花了脸,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鬼四收回单刀,转身要走,后面传来噗通一声,原来那女子跪倒在地,对着鬼四磕头便拜。
“多谢恩公,小女子谢谢你了。”
鬼四心道原以为这女子是个哑巴,没想到还能说话。赶紧转过身来把她搀起来,那女子哭哭啼啼说过事情原委,鬼四也听了个大概。
原来这女子是王财主的闺女,叫做王香,王财主归西后,县太爷传来命令,命府上家丁集合后跟着兵丁去剿灭红灯照,只留下几个老弱残兵,这是白天发生的事。
晚上王香独自守灵,门外家丁守卫。王香正在烧纸间,门外出来惨叫,一个大汉唤做王二的提着单刀杀将进来。
这王二胶东也有这么一号,心狠手辣独来独往,为点财物不择手段,老百姓对他又气又恨,官府也奈何他不得。王二听说王财主有个八宝转心的盒子,趁着家丁出去跟着官府灭贼,就打算抢过来,被家丁发现后,手起刀落砍翻几个,杀个眼红。后来王香躲在正屋,被王二堵了个正着,这才发生刚才的事。
王香跟鬼四解释完之后,鬼四动了恻隐之心,心道这王家府上上下为了这么一个盒子死了十几口,我再去逼她良心哪能过得去,也罢,回去这跟头栽就栽了,不就丢人现眼吗,有什么了不起。
鬼四对着王香抱拳,“姑娘,我本是路过,听说王员外驾鹤归西,本打算进来吊唁一翻,谁知碰见这事,我去给员外上去一柱香,这就走。”说完,和王香一前一后出了正屋,走进灵堂。
灵堂早就空无一人,中央两条凳上挺着一条棺材,黑漆面,棺材头处白色大写的奠字,前面放着烧纸盆,桌案上摆列贡品,白色招魂幡分列两旁,这阵势要躲凄凉就有多凄凉。
鬼四走上前去,点燃三柱香,拜了三拜插入香炉。刚要行礼,冷眼瞅见那香头冒的香烟竟不是向上飘,而是直奔棺材缝里就去。鬼四心头一凉,坏了,这是要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