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蓝波儿的心里并不是像脸上表现得这般毫无惧意的。她的心也在微微发颤,她亦在心中猜想着是怎样的经历,能让林逸轩的眼神变得这般毫无温度的嗜血。
这样极端的眼神让她不禁想起了那双总是温和带笑的眼睛,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却一样的成为了让她痛不欲生的男人。
只是,一个拿走了她的心,让她以为,她此生都要如无心的人偶一般活下去。而另一个却在她失了心的时候,为她装上了一颗仇恨之心,让她从此为了恨他而活。
“呵……”林逸轩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蓝波儿的传家宝嫁衣。
他除了看到在凤凰尾部的地方用了真羽毛以外,根本就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这种用真羽做尾的嫁衣虽然是很少见,但是也不至于没有人用过,独一无二啊!
不过,为什么就算是他看不出哪里特别来,他还仍是觉得这件嫁衣跟别的嫁衣有哪里不一样呢?
林逸轩打量了半晌,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件嫁衣与他前些日子陪师妹看过的那些嫁衣有哪里不同。
因此,面子作怪下,他便只好嗤笑着讽刺道:“蓝府的传家之宝,也不过如此。”
“既然是蓝家的传家之宝,自然就是蓝家人之宝,外人又岂能领会其中的真贵呢!”蓝波儿一脸鄙夷的冷冷的讽刺回去。
尽管,她也不知道这件嫁衣特别在哪里。但是,爹爹既然说了是蓝家的传家之宝。既然,她答应了爹爹,她会将这件嫁衣好好的收藏,那么她便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林逸轩怎么侮辱她,她不在意。但是,他若是侮辱了蓝家的传家之宝,就等于侮辱了整个蓝家,她绝不答应。
“你……”林逸轩的双手顿时收紧成拳,怒上心头。
蓝波儿收回与林逸轩对望的视线,将手中的牌位递给身旁的乔安远,才俯身盈盈一拜,那谦恭的态度就好似刚刚还言词犀利的人不是她一般。
而她之所以将蓝庆良的牌位交给乔安远,才拜林逸轩,是因为她不想爹爹陪她一起见这个礼,只因林逸轩他不配。
“王爷,不知道波儿现在可否上轿了?”蓝波儿低着头,低声询问着,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样。
蓝波儿明白,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她看得出,她若是敢再顶撞林逸轩,搞不好林逸轩会当街掐死她的。
她大仇未报,怎么能现在就死呢!既然,此刻自己面子里子都有了,她也该见好就收了。而女人适当的柔弱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
林逸轩本来被蓝波儿气得很是火大,差点就火山爆发了,可谁知道蓝波儿却在林逸轩即将爆发之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态度谦恭,脾气柔顺了起来。
再看看那些围观的人,此刻正一脸同情的望着蓝波儿呢!
林逸轩可算是明白了,他现在若是为难了蓝波儿,绝对会激起民愤的。
罢了,他也没有必要为了争一时之气,当街动手伤害女人,丢了身份。
于是,想通之后的林逸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蓝波儿上轿。
蓝波儿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又从乔安远的手里接回了蓝庆良的牌位,向花轿走去。
只是,为何她会感觉背后有种寒芒刺骨的感觉呢?
“呵呵……”蓝波儿在心中冷笑。
其实,不用想,她也知道是那个巴不得她马上去死的男人,正在她身后用仇恨的视线盯着她呢!
“蓝小姐,你不要忘记了,今日是你和本王大婚的日子,你带着一个牌位上轿算什么?是有意羞辱本王吗?”林逸轩终于忍无可忍的在蓝波儿身后怒吼一声。
他本来是不想再与这个女人多费唇舌的,他本来以为这个女人上轿的时候,会知趣的把牌位交给身边的丫鬟,谁知道她居然打算直接抱上轿子。
这算什么?他林逸轩迎亲,还迎一送一啊?
迎娶个新娘子,外送一个牌位,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呢!
“王爷,波儿何时羞辱王爷了?”蓝波儿不急不缓的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怒火冲天的林逸轩,“波儿曾听闻王爷是个至情至孝之人,那么波儿想请问王爷,波儿想让死不瞑目的爹爹去见证一下自己的婚礼,又何错之有?”
“就算你尽孝之心没错,那你听说过有谁成亲会抱着个牌位上轿的吗?”林逸轩强忍怒火,不想让自己一时冲动当街动粗。
“即便是之前没有人做过,那又如何?这世上的所有事,不都是要有第一个去做的人,之后才会有人效仿吗?更何况家父养育波儿十八年,却在波儿大婚前,惨招毒害,死不瞑目。父亲大仇未报,大丧未过,波儿却在此时嫁人,已属不孝,试问波儿又怎能将仙父一个人留在家中,无人祭拜呢?”蓝波儿目光犀利的扫视着在场众人。而接收到蓝波儿目光的人,全都如着了魔一般的点着头,很是同意蓝波儿的说法。
而且,很多人还不单单只是认同蓝波儿的说法而已,甚至还一脸质疑的打量着林逸轩,在心里思量着林逸轩毒害蓝庆良,借而谋夺蓝家家产的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蓝波儿冷冷的扫视一圈在场的围观人群,听着他们发出的细微的讨论,她的脸上丝毫不见一点的得意之色。
她虽然想给林逸轩制造舆论的压力,却也同样很是讨厌,那些因为她爹的死,而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的人。
她不削于同情,也不需要同情。她需要的只有勇敢,勇敢的迎接命运的不公,勇敢的保护好身边所剩无几的亲人。
蓝波儿转头目光有些沧桑的看了看身边的翠儿和乔安远,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牌位。她便再次在心中发誓道:“不管是谁,都别想再伤害她的亲人。即便,只是她爹的牌位,她也绝不允许任何人给看轻了。”
“王爷,有一件事情,波儿必须要提醒您。那就是这个牌位,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牌位,而是林王爷您的岳丈。你见到岳丈不行礼,不下马也就算了,你居然还一口一个牌位的嫌弃着。波儿试问,这就是林王爷的孝义之举吗?还是林王爷本就是个不忠不孝之人,而之前所谓的忠孝两全,只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蓝波儿不等怒极的林逸轩开口,便满眸不削的冷声嘲讽道。
“你……”林逸轩用一双锐利的鹰眸盯视着蓝波儿,咬牙切齿的伸开紧攥的拳头,摸向挂在马上的鞭子,迅速取下后,便一夹马身,驱马向前,对着蓝波儿就毫不留情的甩出了一鞭子。
他林逸轩十三岁便随父亲出征,南征北战十年之久,就算多次险些送了性命,却也从来没有被人像今天这般羞辱过。
就算当年从军,他吃了很多非人之苦。但是,伤的却是身,无关男人的尊严。
即便是当今皇上,也不会这般言词犀利的在大街上几次三番的对他冷嘲热讽。更何况,现在这个满眸鄙夷的瞪着自己的女人,还是自己即将迎娶过门的王妃了。
他林逸轩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那他还算什么男人?他明天岂不是要成为全麒国上下的笑柄了?
等蓝波儿看到林逸轩的动作时,躲闪就已经来不及了。即便是她有时间跑,她两条腿,也跑不过四条腿的,是不是?
她闭上眼睛,迅速的侧过身去,把手里的灵位紧紧的护在自己的怀里,生怕一鞭子下来,打到她爹爹的灵位。
她就那样,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等着那可以让她皮开肉绽的鞭子落下。
只是,蓝波儿等来的不是自己的皮开肉绽,却是乔安远的一声闷哼,“恩……”。
蓝波儿惊恐的睁开眼睛,嘴唇有些发颤,眼含盈光的望着乔安远背上那条已经皮肉翻开的鞭痕。
其实,以乔安远的功力,要是想抱着蓝波儿躲开,或是抓住林逸轩的鞭子,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就算林逸轩再发狠,再愤怒,但是甩出这一鞭子的时候,他也都没想过要置蓝波儿于死地,自然出鞭子的时候,也就留有余地,没有用上十分功力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乔安远却仍是选了最笨的方法来保护蓝波儿,不是因为他真的笨,只是因为他知道若是没有人受这一鞭子,林逸轩那口气不但出不来,只怕会更怒了。
只是,真的只要有人受了这一鞭子,林逸轩那被蓝波儿点燃的火头就会灭了吗?
“死奴才,本王的鞭子也是你配挡的吗?”林逸轩怒喝一声,便又抬起了手里那已经沾了血的鞭子。
蓝波儿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林逸轩那又要抬起的手臂,想也没想便一把推开了乔安远。
乔安远因为没有想到蓝波儿会突然之间推了他一把,所以身体一个不稳,就倒向了一边。而这个时候,林逸轩的鞭子正好不偏不倚的落了下来……
蓝波儿站的稍微远了一些,再加上蓝波儿比乔安远矮了一头,鞭子由上而下落下来的时候,就只剩鞭梢一点落在了蓝波儿的脸上。
幸好,蓝波儿在推开乔安远后,侧过了脸去,要不然她的整张俏脸便都要毁在了这一鞭子下。
“恩……”蓝波儿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口中溢出了一声闷哼,整个身子才算是稳了住。
只是,左侧白皙的脸颊却未能幸免,被鞭子鞭打出了一条清晰的血痕来。
“小姐”乔安远的身体还没有站稳,就已经惊恐的转过了头来。
当他侧过脸,看到蓝波儿脸上那道从额角一直到下巴的血痕时,瞬间便攥紧了双拳,想要飞身而起,一拳打向林逸轩,为蓝波儿报仇。
“安远,不要。”蓝波儿被乔安远的动作惊得大叫出声。
蓝波儿的脸正好侧向了乔安远这一侧,乔安远的一切动作便全都在蓝波儿的视线范围之内了。
蓝波儿深知,乔安远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林逸轩,只怕就算是皇上来了,都保不住乔安远的命了。
刚刚那一瞬间,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乔安远,在听到蓝波儿惊恐的声音后,才算是回过了神来。他也这才想到,如果那一拳落下去,只怕不但白白牺牲了自己,还要连累自家小姐了。
他强忍下心中怒火,却不是怕自己性命不保,只是怕连累了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小姐。
“小姐。”翠儿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丝帕去擦蓝波儿脸上的血迹。
“嘶……”蓝波儿吃痛的倒抽一口凉气。
“我去请郎中。”翠儿转身就要离开去请郎中。
“不用了。”蓝波儿急忙伸手拉住翠儿的胳膊,而视线却没有看向翠儿,仍是毫不退缩的对视着林逸轩那双冰冷的眸子。
“把盖头给我。”蓝波儿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
“小姐,你的脸不尽快医治的话,会留下疤痕的。”翠儿急得眼泪都在眼中打转了。
“我去请郎中。”乔安远沉声交代一句,不顾自己背上仍在流血的伤,转身便要离开。
“给我站住,我说过不用去请郎中了,你听不懂吗?”蓝波儿对着乔安远的背影就是一声历喝,这样的口气,是她从不曾用过的。
乔安远的身影微微僵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脚步,没有转头,而是执拗的说:“那我进府里给小姐找些金疮药去。”
“不用了。”蓝波儿不等乔安远兄妹两人再有反应,就一把扯过翠儿一直拿在手中的盖头。
不想盖,终是要盖……
她并不怕别人看到她毁了容的脸,她只是不想带着伤去拜堂,在这个时候给林逸轩难堪。
他们还要在世人面前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
“王爷,请问,波儿现在可以上轿了吗?”蓝波儿微微昂起头,冷冷的凝视着林逸轩质问道。
阳光洒落,照在蓝波儿带血的脸颊上,反射出刺痛人眼的鲜红色。
她收回与林逸轩对视的视线,抬眼望向那在她眼前晃动的金黄色……
面对晨间暖暖的阳光,她莞尔一笑,那笑竟是直达了眼底。
只是,旁观者把这抹笑看在眼中时,感受到的却只有凄凉而已。
而这一抹笑,是蓝波儿给自己那原本纯净的天空的最后献礼。
收起嘴角的弧度,她自己亲手为自己盖上了那大红的盖头,遮住了眼前的视线,亦遮住了那片原本纯净的天空。
今天以后,她就是林王妃了,再也不是那个一心爱慕着秦之轩的无忧的蓝家大小姐了。
也许,她早就已经不是那个无忧的她了,就在秦之轩弃她而去的时候,她的世界就已经变成了灰色……
而在大红盖头遮盖了全部视线之前,蓝波儿没有再看受伤的乔安远一眼。
并不是她的心狠,而是她必须心狠。
她一个即将成为林王妃的女人,又怎么可以当街去关心别的男人呢?也许,就连刚刚推开乔安远的动作,她都不该有,让林逸轩知道了自己在乎乔安远的安危,这对乔安远绝对没有一点的好处。
林逸轩痴痴的俯视着那个已经盖上了红盖头的女子,一时间仍是没能从蓝波儿刚刚那抹魅惑人心的浅笑中缓过神来。
他真的看不懂,也想不通,为什么前一秒还与他冷冷对视的女人,下一秒会面对阳光笑得这般的璀璨。
那抹笑容,他看得很真切,他知道那是发至她心底的笑容。
可是,他的心却猛的揪紧,紧得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他隐隐的觉得,这世间以后再难看到这样动人心魂的笑了。
而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也真的证明了这一点,她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发至心底的笑过。
林逸轩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蓝府门前,满眸伤痛的乔安远,才挥了挥手,示意迎亲的队伍出发。
本来,他未过门的王妃替别的男人挡了鞭子,他是该暴怒的。可是,却在她的那抹笑后,他便莫名的想要放过她一次。
而他之所以会愿意放过她一次,不是因为她的笑容太美,而是因为那带血的笑颜让他的心窒息一般的痛过。
好在,她也比较识时务,在受伤后,主动为自己盖上了红盖头。没有愚笨到想要把她脸上的伤呈现到皇上面前去。
他看得出,她恨他,她把过往的那些过错,都归结到了他的身上。
罢了,她才十八岁,就突然间家破人亡,而这些事情,多少都是因他而起,她愿意恨他,就由着她恨吧!
如果,她嫁入王府后,可以安分守己,他便不会难为她。而如果,她是为了报仇而来,他不认为她有那个能力。
迎亲的队伍终于浩浩荡荡的动了起来,开始向震威王府的方向进发。
随着迎亲队伍的离去,看热闹的人群也都渐渐的散了去。
前一刻,还站满了人的蓝府门前,此刻已经只剩下了乔安远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那已经没有了迎亲队伍影子的方向出神。
“小姐,如果报仇已经是你唯一的心愿了,那么安远就算是要赔上这条命,也会完成小姐的心愿的。”乔安远攥紧双拳,让指甲刺入肉中的痛来提醒自己要用一生来铭记自己的誓言。
蓝波儿端坐在轿子中,手里依旧捧着蓝庆良的灵位,盖在大红盖头下的脸一片的平静。
即使,大红盖头随着轿子的移动,而晃动着摩擦她脸上的伤口,让她的脸颊传来剧烈的痛时,她的表情也没有改变一点。
痛吗?她是人,还有知觉,怎么会不痛?
只不过是于她而言,皮肉之痛已经算不了什么了,因为在秦之轩离开,父亲过世之时,她就已经尝试过了什么叫做切肤之痛,所以皮肉之痛,便也算不上什么疼痛了。
花轿饶了大半个麒国都城才稳稳的在炮竹声震天的震威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炮竹声渐弱之时,便听到媒婆讨喜的声音,“王爷踢轿门吧!”
不过,很明显,在这样的喜庆气氛下,那端坐在马上的新郎官脸上也没有一点的喜庆之色。
林逸轩例行公事的下了马,稳步走到花轿前,象征性的踢了一下轿门,便接过了媒婆手里的红绸,站到了轿子的一侧。
媒婆将红绸的另一端放到蓝波儿的手中,便扶着蓝波儿下了轿,在林逸轩的牵引下,一步一步的走向林府大门。
林府门前,林逸轩停下了脚步,而原本人声鼎沸的林府门前,此时已经静寂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到了。
蓝波儿也被媒婆扶着停下了脚步,而脚边烘烤的热量告诉她,下一个流程是跨火盆。
只是,不过是跨个火盆而已,围观的人都有必要那么的紧张吗?还是被她手里抱着的灵位吓到了?
想必,像蓝波儿这样抱着父亲灵位来成亲的女子,只怕是前无古人,后也不会有来者的惊世骇俗了。
蓝波儿低下头,透过盖头垂出来的窄小缝隙看向地上的火盆,嘴角顿时便弯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林逸轩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整治她的机会啊!就连跨火盆这种事情,他也能换个大号的火盆来,故意刁难她。
他恨她,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世人心中的英雄,居然玩得出这样的把戏来,又怎能不让她鄙视呢!
林府大门前在经过了绵长的沉寂后,终于由扶着蓝波儿的媒婆发出了一声颤颤巍巍的声音,“新娘子,跨火盆了。”
蓝波儿再次低头看了一眼那超大号的火盆,知道自己若是想一步跨过去,是怎么都不可能了。可是,若是两步,那自己的一只脚就一定要走到火炭上去。
“小姐”翠儿扯着蓝波儿的衣袖,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没事。”蓝波儿拍了拍翠儿的手,便将手里的灵位递给了翠儿,“帮我拿着。”
“小姐,你真要跨吗?这怎么跨得过去啊!”翠儿一只手接过蓝庆良的灵位,一只手紧张的扯着蓝波儿的衣袖不放手。
蓝波儿轻轻的从翠儿的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径自俯下身,便在一片抽气声中,脱下了自己左脚的鞋袜。
蓝波儿赤着左脚,站直身体后,便将脸转向林逸轩的那一侧,隔着大红盖头,冷冷的沉声说道:“林逸轩,既然你这么恨我,今天我就还一只脚给你,不知道够不够?”
在场围观的所有人都瞠圆了眼睛的看着蓝波儿的玉~足,而这个时候,人们已经顾不得什么蓝波儿抱着灵位成亲,大庭广众之下拖掉鞋袜的惊世骇俗举动了,也更是无心欣赏蓝波儿的一只美足。
所有人都在那伸直了脖子,等着看蓝波儿是不是真的够胆,赤着脚踩上那火红的碳。
而和蓝波儿一同扯着那条红绸带的林逸轩,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有接蓝波儿的话,亦没有看围观人的嘴脸,就好似这事儿本就跟他无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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