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你口中的天下人,是他用命换的
“玓玞师叔,你帮我看看他,可好?”一跃从剑上落地,轻尘剑顺势入了收纳袋中,梯云纵轻跃,来到了床榻之边,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了床榻之上。
神色慌乱,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救阏氏曌的病,显得十分的不安。
“梨袖仙人,本不该唤我师叔的,这一声师叔倒是让我不好接了。仙人先请让开吧,我来为他看看。”玓玞被自家老祖宗这幅模样,也同样搞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两人的关系本就不一般,如今梨袖又和魔道之人有所关联,他这个夹在中间的不好干啊。
听到玓玞话语的无疏,像是床榻之上,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一般,立马弹了开去。
给玓玞让出了诊断的位置,自己则是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手指不知道该放哪里,便掐着衣袖,死死攥住,不肯松手,好似这样阏氏曌便能好受些一般。
玓玞抚上了阏氏曌心口的位置,心之一地,最是生机澎湃,血流得也是最狠的,就像不要钱一样的往外面涌着。
看的睢无疏的心是一阵刺疼,两人结有生死之契,自然有些相通的地方,这疼痛感,也能蔓延至他的心底。
血色泛滥,染红了周围的衣物,玓玞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火红色的纹路,似火焰一般缠在其上,质底莹白,红白相衬托,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韵味。
玓玞手指捏着瓷瓶,抖上三抖,那白色的粉末没入了血色中,顷刻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玓玞师叔,奉劝一句,别动什么手脚,埋骨梅在他身上,我和他结了生死之契,你若不想我死了,华清连曲凰归一击都扛不住,那你就尽管留上那么一分的实力。”睢无疏抬眼看着玓玞的背脊,仿佛只要阏氏曌出了一点差错,他便拉着玓玞与这天下中了血瘟之人,一同赴死。
睢无疏的术法主修了冰系,连平日的气场,都是带着冰碴子的,加上现下大乘期的修为,这现场有多冷,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仙人有话,自是当遵守的,更何况医者仁心。”只见玓玞顶着后面好几米的气场,继续给阏氏曌撒药,也往阏氏曌唇中塞了一颗护心丸。
心口的血是止住了,还隐隐有了结痂的现象,玓玞见此,转过身对无疏说道,“他心口有伤,你又怎么能让他使用这神行符呢,虽然不死,可这半条命也快没了。”
睢无疏听得有些愣神,“神行符?”将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随即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依旧昏迷不醒的阏氏曌,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一直以为,阏氏曌昏厥是因为曲凰归的藤蔓刺进了心口,再加上那高他不知道几许的修为。
睢无疏不去想,他想听听玓玞的说法。
“这神行符对使用之人反噬极大,更何况这身上又受了如此重伤,这化神期的修为怕是要散了都说不定,一切皆看他造化了。”玓玞见无疏发问,便给他解释道。
睢无疏只是呆呆得看着阏氏曌的方向,玓玞已经走开了,睢无疏走上前坐在了床边,伸出手,想去抚摸一下阏氏曌的脸庞,却顿在了半空之中,阏氏曌身上有伤,还是不碰为好。
玓玞退到门口之时,好似想到了什么,猛的停住了身影,看着无疏,缓缓说道,“仙人若是还有余力,便用灵气温养着阏氏曌的丹田吧,毕竟那里才是修为的起始,如若可以丹田可以无事,修为散了,也可以再次重修回来。”
玓玞双手向半空一接,一个收纳袋便落入了他的手中,“这是”
解开了收纳袋上的绳子,一股清香扑面,不知道荡漾了何人。
“天下之人皆会记得仙人的恩情。”玓玞拱手以示敬意,确认了收纳袋中的东西,将之收紧。
睢无疏动作轻柔地握住了阏氏曌的手腕,将自己的灵力慢慢输送进去,他怕太多了,阏氏曌受伤之后反而受不了了。
心中依旧沉重,阏氏曌待他如斯,他这辈子算是还不清了,缓缓开口,声音中多了几分沧桑,“不是谢我,你口中的天下人,是他用命换的,要谢也不是谢我,应该谢他。”
“是,谢仙人教诲。”玓玞再次拱手示意,随后便退了出去,外伤已经止住了,并不致命,致命的事是那错乱的经脉和破碎的五脏,要如何去修复。
当年睢无疏遭受化神期威压,直接昏厥了过去,差点砍号重练,现如今,却换了一个人。
“你做什么那么傻,我来用那神行符不是更好吗,”倏地,无疏一扫愁容,无心无肺地笑了一笑,“你说说你要是死了,还不是一样我陪着,更何况都不知道有没有天堂和地狱,你就这么想让我少受点伤害吗?”
睢无疏的灵力游走在阏氏曌的身体里,自然知晓阏氏曌体内的情况是有多少的糟糕,“干嘛那么傻,阏氏曌,你干嘛那么傻,你说这人海茫茫的,为什么会看上我呢,而且看上我,我没有捞到一丁点的好处,反而惹的一声疼痛。”
似乎并未想终止这个话题,依旧一人自言自语,“阏氏曌,你说让我保护你,可是到头来,却一点机会都不曾给我,我要怎么去信你,你可不可以快点醒过来,别睡了,这样不好,嗯,这样不好。”
念叨了多少句这样不好,是数不清了,但是对阏氏曌的相思和苦水倒是不少。
窗外有落日的余晖掉了进来,给两人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薄薄金光。
只愿岁月静好,流年安稳,可哪有事事安顺的道理,天机风云变已出,这天下虽然乱了,可是未曾彻底乱过。
妖界,妖王殿,谢景温处。
“可还受得住?”曲凰归看着面色并未好转多少的谢景温问道,这药虽然好,可是治疗的过程中,也是异常疼痛。
观这谢景温头上,那一层薄汗便知晓了。
“不知妖王有何吩咐?”谢景温耐着疼痛,说完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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