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敏倒也坦白,被马家仪拉进南厢房里,面对马家仪的责问,说出了杨奶奶做媒的事情。
马家仪一听就炸了:“谁是杨志?我天天在这村里,怎么没听说过?杨奶奶要真有那么一个当军官的侄子,以她的张狂,怎么会不在我们面前炫耀?这几十年都没人听说过,哪里冒出来的?阿姐,你太自私了,让我白白为你守着这房子。”
马家敏的想像就是真实:“我上什么当?人家有必要骗我吗?部队的军官有别墅小院,我要这房子做什么?还是你跟富源一人一间半算了。”
马家仪问道:“我要这房子来做什么?我是个农民,说嫁人就走掉了。我守着这房子,是怕你将来退休了没处安身。是怕你顾这个家一场,怕你白辛苦,什么也落不着。没想到你这样子对待我。杨奶奶跟你的说的话,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不能让你上这当呀。”
马家敏可不想让自己的婚事节外生枝:“看你说的,我就不能再找个男人了?好歹我还是个国家干部呢。”
“那你给我写信,为什么又说自己上管老、下管小,头顶上连片瓦都落不着?你早说你不要这房子,当初我跟马传林就走了,何必闹到离婚的地步?”
马家敏自大惯了,哪里受得了数落:“你帮我守到什么了?公社大队都判过了,还不是没有我的份……”
马家仪气得够呛:“还以为你读书多,回来能讨个一公道。阿妈早已经跟马富源断绝关系了,凭什么房子还有马富源的份?我这天天等着,盼着,指望你这个有文化的人,你倒好,人家骗你有个军官看中了你,你就利欲熏心?”
马家敏冒火了:“你就会乱用成语,什么叫利欲熏心?我得什么利了?”
恍惚在十多年前,马家敏夸奖马家仪说:行啊,有文化了,都会说成语了。可是到了今天,会用成语成了讽刺。当年马家敏一心想供妹妹上大学,如今却让妹妹独自去面对马富源的凶残和狠毒。
马家仪只觉得马家敏的脑袋瓜里面一片混浊,跟她说也说不明白,讲也讲不通:“那你就等着吧。你今天都给人家写了放弃房产的声明了,你看看还会不会有一个叫杨志的人存在。我倒想帮你去问问杨奶奶,都觉得自己开不了口,上这种当太丢人。”
马家敏早已经不懂得就事论事,只觉得自己被人身攻击:“我丢什么人了?我又没到大街上光屁股。”
马家仪无奈了:“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让马富源听到我们两个吵架,不定怎么高兴呢。我一个人在这院子里,被打了被骂了,连个证人都见不到。你把马晓莹留在鹤庆给我做伴吧,你要上班,带两个孩子,怪累的。”
马家敏求之不得:“行,马晓莹就没有听话的时候,烦死我了。一看她那张跟她爸爸一模一样的脸,我心头就鬼火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