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情况不容乐观,人都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了,身体虚弱的不行,陈同亮本打算给他看看情况,但想了想还是没动。
要确诊老头现在的病情,他就需要接触老头,万一事后这老头没救过来,没准就会被赖到他的头上。
老头的身上看不出来治疗过的痕迹,不知道是看不起病,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但很明显,这个老头肯定不是二逵的亲叔叔,否则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叔叔这样还无动于衷。
确认老头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陈同亮看向二逵。
二逵早就被陈思思打成了猪头,眼睛都肿的快睁不开了,他根本不敢看陈思思,更不敢说话,生怕一不小心惹陈思思生气了,再给他打一顿。
陈思思那可是真敢下狠手,平日里他们打架的时候都不敢这样,都是朝着肉多的地方打,要不万一出点事谁担得起责任?
可陈思思才不管那些,要不是他求饶,怕是现在还在挨揍呢。
看着二逵那一张本来挺吓人,现在却满是喜感的脸,陈同亮在他跟前蹲下来问道:“陈光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闹事?”
“不是陈老……”二逵下意识就要否认,可看到陈同亮抬起了手,嘴里就是一苦,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说道:“一万。”
听到一万块钱,陈同亮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一万块钱你就敢草菅人命,那个老头不是你亲叔叔吧?万一他死这儿了,你付得起责任?”
二逵心想,我本来就没想着负责人,是要推到你们身上的,谁知道你们不按常理出牌。
但这话他也只能想想,不敢说出来,扯了扯嘴角,忍着脸上的疼痛说道:“那个老头是自愿的,他家里穷看不起病,我答应事后给他五千块钱,他就同意了。”
“放屁!”陈同亮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你当我看不出来?他身体都虚弱成那个样子了,少说也昏迷了好几天了,一个昏迷了好几天的人能张嘴说话?”
见被陈同亮识破了,二逵就知道说啥也没用了,低着头说道:“是他家人同意的,他家人同意和他同意也没区别……”
陈同亮站起来打断他的话,朝着陈思思招了招手:“思思,这家伙说还想被扇巴掌,你来还是我来?”
“等等!”二逵连忙喊道:“我说实话,我说实话还不行!”
再打下去估计他这张脸就废了。
陈同亮冷笑道:“你要敢再撒谎,我就废了你!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逵知道这一次自己栽了个大跟头,只能老老实实交待。
他和这个老头其实还真认识,老头跟他是一个村子的,当时陈光祖让他对付陈同亮,他就想到了这个主意,于是带着一帮人去了老头家里,威胁他家里人,要是不同意就把他们家给拆了,不得已,对方只能同意。
二逵在镇上都是有名的小混混,那家人当然不敢得罪了,所以即便老头被带走了,他们都没敢报警。
听完二逵说的,陈同亮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他妈就是一个人渣!”
就为了找他的麻烦,就拿一个人的性命开玩笑,这种人渣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二逵连忙点头:“我是人渣,我是人渣,您老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听着这话,陈同亮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等今天过完年我都不到二十呢,怎么就变成“您老”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还是正事要紧。
他低头看向二逵:“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办好了我就饶了你,要是办不好……后果你自己想。”
二逵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了:“您说。”
现在保住自己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大不了事后再返回嘛。
他想的很好,可陈同亮看了看他,没直接交待,而是冷笑道:“别跟我耍小聪明,我知道你叫二逵,也知道你是镇子上有名的小混混,如果让我知道你阳奉阴违,以后你就别想着在湖阳镇混下去了!”
二逵心里一惊,他没想到陈同亮竟然知道他是谁。
那两个警察来的时候的确是叫他的名字来着,可并没有明说他是什么人,这个陈同亮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陈同亮是怎么知道的,二逵知道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对方手里,如果不办好对方交代的事情,怕是以后就难混了。
只能咬了咬牙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好。”
这句话刚说出来,外面就传来一阵救护车的叫声,陈同亮冲着陈思思使了个眼神,陈思思带着二逵就进了里面。
刚把二逵带进去,救护车就到了门口,秦思涵过去跟医院的人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就让他们把老头带走了。
救护车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陈同亮就要去里面找二逵交待事情,正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二逵带来的那帮人回来了。
陈同亮站在店门口看了他们一眼:“怎么,还想挨打?”
一群人连忙摇头:“不,不是,我们过来就是想问问,二逵呢?”
陈同亮淡淡说道:“他走了。”
走了?
一群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有人回过神来骂道:“这个王八蛋,竟然丢下我们自己走了!”
一群人愤愤不平,嚷嚷着找二逵的麻烦就离开了。
陈同亮回到推拿店,陈思思把二逵带了出来,陈同亮交待道:“那个老头已经被送去医院了,你稍后就赶过去,把你从陈光祖那里拿到的钱,一分不落的交给医院,就当时医疗费,听见没?”
啊?
二逵一愣:“可我还没拿到钱呢啊。”
他说的是实话,如果他把事情办好了,陈光祖会给他一万块钱,如果办不好,就一分钱没有,现在肯定是拿不到了。
陈同亮冷眼看着他说道:“一万块钱,对你来说应该不多吧?”
二逵嘴角狠狠一抽。
不多?怎么会不多!可现在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苦着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