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起初的时候,老医生的态度让他很不爽,但后来人家认输认的那么爽快,就证明老医生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这种人值得他结交。
更何况人家态度不好也是有原因的,若是换成自己,看到一个不满二十的毛头小子自信满满地保证能够治好有着几十年行医经验的老医生都治不好的病人,也会不相信。
而且他记得,老医生说了,他在这十里八乡也是有点威望的,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有求到人家的时候呢。
不过忘了问也没办法,总不能去找张大才询问吧?
“以后再说吧。”陈同亮叹了口气,暂且把这个想法放到一边。
今天发生的事情陈同亮的母亲和哑巴姑娘都不知道,她们两个去地里干活来着,直到第二天,陈同亮母亲才听说这件事。
“亮子,你给翠花治病来着?”一进门陈同亮母亲就问道。
陈同亮点了点头:“是啊,怎么啦?”
陈同亮母亲瞪了他一眼:“还怎么了?现在村子里都传遍了,说你是个神医,连镇上最有经验的老医生都治不好的病你都给治好了!”
神医?
陈同亮哭笑不得:“妈,你别听他们瞎说,没他们说的那么离谱,人家那位老医生只不过是准备的不周全,让我捡了个便宜。”
他不是谦虚,是担心神医的名头被传开了,会惹出事来,所谓树大招风,他深知这个道理。
何况阴气配合推拿术虽然厉害,但他还摸不准是不是所有病都能够治呢,万一哪天碰到一个他治不了的病怎么办?
飞得越高摔得越惨,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自己变成肉饼。
陈同亮母亲却不理会他:“有本事就是有本事,藏着掖着干嘛?现在大家伙都去村长家了,非要让你当村医,等你当上了村医再娶香兰,我看谁还敢说什么。”
本来她是说不出这种话的,不过憋屈了几十年,今天看到自己儿子成器了,她是由衷的高兴,会这么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陈同亮一听母亲提到李香兰,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李香兰是长得漂亮,家境也好,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婚都还没退,她就找了个男朋友,分明就是在羞辱他。
陈同亮母亲说的高兴,也没察觉到儿子的小情绪,又夸了他一会儿,就去做饭去了。
儿子有出息了,她这个当母亲的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还刻意去向屠夫家里买了点肉回来,放在平时,除非是逢年过节他们才会吃荤呢。
吃完饭,刚收拾好桌子,李传福就来了,一进门就说道:“亮子,明天开始你就到村卫生所上班,以后你就是咱们水东村的村医了。”
听到这话陈同亮就知道,自己当村医的事情是定下来了。
陈同亮跟李传福没说几句话,她母亲就从里屋出来了,李传福一来她就听到了,现在出来是要跟李传福商量娃娃亲的事情。
虽说现在陈同亮有了本事,还当上了村医,但李传福还是含含糊糊的没直接点头答应,陈同亮也不想听这个,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这时候天不算太晚,还有不少人在外面,逛了一会儿,陈同亮就碰到好几个人,每个人看到他都是一脸笑意,主动跟他打招呼,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在外面逛了一圈回到家,李传福已经走了,陈同亮也没问娃娃亲的事情,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他还睡得正香,就被自己母亲给叫了起来,美其名曰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了,让陈同亮欲哭无泪。
“妈,就算是不能迟到,现在也太早了点吧,才五点多,我又不是去镇上,七点半过去都不晚。”陈同亮哭丧着脸说道。
陈同亮母亲眼睛一瞪:“什么不晚,现在你是村里唯一的医生,你不早点过去,有人找你看病怎么办?”
陈同亮无奈道:“可我要睡不好,迷迷糊糊的怎么给人看病,万一开错药了呢?”
一听这话,陈同亮母亲就呆住了,半晌后点点头嘟囔道:“也是……那你再睡一会儿,我七点再叫你。”
七点整,陈同亮再一次被母亲叫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再赖床,起来吃了点饭,就奔村卫生所去了。
到了村卫生所,早就有人在那里等着了,昨晚李传福就把村卫生所的钥匙一并给了他,他连忙去开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治好方翠花的事情都传开了,还是因为他是水东村现在唯一的村医的缘故,每天找他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接连好多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陈同亮也乐在其中,并不感觉累,只是有一件事让他觉得很奇怪。
从前两天开始,他之前救下的那个哑巴姑娘每天都跟着他一起来卫生所,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母亲让哑巴姑娘来给他帮忙的,可渐渐地他发现有些不对。
这哑巴姑娘虽然的确在帮他忙,可时不时地就会露出紧张的神色,而且总是往外瞅,可一来人的时候,她就立马就缩了回去,就好像她害怕见人一样。
“这是怎么了?”陈同亮满是不解。
问哑巴姑娘,她也不说,索性陈同亮就不再问了。
这天给村民治病的时候,他从村民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亮子,你听说没有,这几天村子里总有一些陌生人来,挨家挨户的转悠,你说他们是干嘛的?”来治病的村民问陈同亮。
陈同亮摇摇头:“那我可猜不到,我又不是他们。”
那人接着说道:“大家都觉得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人,指不定就是人贩子之类的,这几天我都不敢让我家婆娘和孩子出门。”
“也可能他们是来旅游的呢。”陈同亮随口说道,心里却是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那人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是来旅游的,不像……就算不是人贩子,也可能是小偷,你让你妈小心点,别被偷了什么东西。”
陈同亮笑了笑:“我家可没什么好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