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黑爱怜地拥着舒兰,同时忍不住问向孙二娘:“阿兰这晕血症,有没有法子可以解?”
孙二娘停了片刻,摇了摇头:“这,只能靠夫人自己。”
想了想,她又道:“凡事有因有果,说不定,找出夫人患这症状的原因,或许可解。”
刘小黑闻言点点头,只是看着怀里的舒兰,眸光越发挪不开,这几天下来,她真的瘦了。
放血过后,舒兰整个人如虚脱一般,连睁眼都没了力气,刘小黑轻声哄她睡着,出门去找了孙二娘。
“二娘,阿兰她……每七天,一定要放血吗?”刘小黑紧抿着唇道。
孙二娘知晓他此问的意图,垂眸点头。
“那阿兰她……”
孙二娘宽慰道:“寨主不必担心,有养神聚气丸在,夫人能够熬过去的。”
“熬……”刘小黑微张了张唇瓣,吐出来的字很是无力。他又何尝想如此……
孙二娘见状,忙道:“寨主,只管放心,夫人给我的那本《医书药典》,可以说,就连沈家珍藏的医药孤本都比不上。我既是能够提出来帮夫人解毒,便定然可以。寨主与夫人,待我们不薄,我定然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调养好夫人的身体。”
刘小黑抬手止住她的话:“这些不必不说,那医书,也只有给你才是最合适的。阿兰她不过是做了正确的事罢了。我只想问你,如果熬不过去呢?”
孙二娘蓦然惊住,她没想过刘小黑竟然会问这最坏的结果,想着刘小黑对舒兰的深情,孙二娘沉默许久,终是开了口。
“夫人身体底子不好,虽然经过我的精心调养,可还是很不理想。可是,留给夫人的时间不多了。当下夫人这毒,已然浸入血肉,开始噬骨,如果真正噬入骨髓,那便是大罗金仙,只怕也做不到了。所以,我才会急着,给夫人解毒。”
刘小黑亦是惊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竟会如此……”
孙二娘满脸歉意:“之前,是医术不精,也断不出这毒究竟到了哪一步,只知它已害了夫人根本。得了那《医书药典》之后,我这才推出来。”
“你不必自责,此事,只能怪那下毒之人,太过狠毒!”刘小黑眸间一暗,若是让他知道究竟是谁对舒兰下的毒,他必不饶他!
等舒兰这一觉睡醒,她顿时又觉着浑身有劲了,加之,心里头是想着那肥皂,这穿了鞋,就开始往外跑。
刘小黑没敢拦她,只是,追上去将她一把抱起,带着去了制作肥皂的院子。
熟后的肥皂触手温润细滑,有那添了香料而制成的香皂,此刻亦是泛着淡淡的香气。
舒兰心中痒痒,当即就想试试效果。
待用水沾湿香皂后,她就开始细细摩擦,磨出来的泡沫细腻丰富,而且,等她用水洗净泡沫后,也没有紧绷干燥感,这点倒是让她很喜欢。
刘小黑静默地看着她这兴头十足地捣弄,眼里的意味越发浓厚。不知道,除了这肥皂农机,她还会弄些什么新鲜东西出来。
想着当初答应孙二娘的话,舒兰将那香皂与肥皂,一样挑了一块,包好了就让刘小黑给送过去。
而她自己,则是美滋滋地开始计算这些肥皂跟香皂,要怎么分。想着,到时候山寨众人用着这肥皂时候的各种表现,她心里是一阵偷乐。
彼时,孙二娘正是在炮制药材,见刘小黑折了回来,手里还多了个包裹,不由好奇地上前问他:“寨主怎么回来了?”
“给你送东西来。”刘小黑将手里的包裹打开,露出来里面码放整齐的手工皂。
“这是……”孙二娘盯着看了半晌,总觉得这玩意她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可她这时候偏偏又想不起来。
刘小黑好心给她解释:“这黄色的,便是肥皂,用来洗衣净手是最好。这些有颜色有花纹的,便是添了香料与草药的香皂,用来沐浴。阿兰今日去看这些肥皂,见都能用了,这便每样都捡了些,让我给你送过来。”
孙二娘一听,当即笑得合不拢嘴,爱不释手地摸着那触手滑腻的香皂:“夫人真是有心了。”
“别多言谢,都是些小东西。阿兰还在那边,我先过去了。“刘小黑打了个招呼,便就走了。
孙二娘则是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上的皂进了屋子,恰在这时正在学着进行药材分类的柳梅子,见着她捧了一大摞东西进来,忙伸长了脖子道:“娘,你手里捧着什么呢?”
孙二娘笑看她一眼,对着她点头示意:“你过来瞧瞧就知道了。”
柳梅子好奇地凑上来,对那圆形印有花纹的香皂是一眼就喜欢上了,她特地拿了块往鼻子边凑了凑,闻着淡淡的香味,当即惊道:“娘,这是什么糕点?我可以吃吗?”
孙二娘好笑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头:“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这可吃不得。这叫香皂,是用来沐浴的。”
柳梅子蓦然叫道:“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夫人说的那个,洗了之后,很干净,然后皮肤又嫩嫩滑滑的那个香皂!”
孙二娘又指了一下旁的偏黄色的肥皂给她说道:“这个没味道的,叫肥皂,以后,用来洗衣服。”:
想了想,孙二娘又道:“这肥皂,我还得匀些出来,给病人看病需要净手的时候,就用上。”
待刘小黑回来,舒兰已经将剩下的肥皂与香皂都进行了分队。
即每个院子两块肥皂,两块香皂,先看看能用多久,然后再根据使用进度,进行分期定量供应。
她自己的想法与刘小黑一说,当下就得了他的赞同。
这分派的任务,自然又落到了雷猴的身上。
至于黑云寨那边,则是安排给了杨朔。
想到冶铁坊那边正在努力造农机的顾泉等人,舒兰是决定亲自给他们送过去。毕竟,这打铁炼铁,那整天都跟火炉呆一块,身上可从来不缺汗。
当舒兰将这香皂献宝似的,放在顾泉跟前,他却只是略略蹙眉,就来了一句:“胰子?”
咦……舒兰暗暗称奇,这倒是见过世面的,不过她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叫法:“这个叫肥皂,这种的叫香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