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能够明显感觉到刘小黑整个人身躯一僵,以及他极为不悦的粗重呼吸声。
不知为何,此时她竟然十分想笑,她轻轻抬手推了推他:“你赶紧去吧。”
刘小黑沉着一脸怒瞪着屋外,在披衣之际,突然俯身咬了舒兰一口:“看来,现在还不是时机。”
舒兰心里闷笑,可不是么,这都两个月了,还没那啥,不正好印证了时机未到么。
为免自己在刘小黑跟前笑出声来,舒兰赶紧又推了推他:“你快去,这可是我用生命争取回来的机会,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
“自然是能成的。我的阿兰,可不能白白辛苦。现下,他们只怕不会就这么容易归顺,定然是想寻个别的法子,我且去会会,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一直等在议事厅里的魏良,此刻满心都是担忧。
李红娘在他的针灸之下,便已醒了过来,得知自己输了比试,还赔上了整个山寨,李红娘的情绪波动极大。好在,在几人合力劝说之下,李红娘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几人也能够得以静下来商量这对策。
旦旦山寨的确有很多优于黑云寨的地方,可传承了百年的黑云寨,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拱手让与他人。
且不说是否对得起先辈,他们甚至都觉得无脸面对山寨里的弟兄。
再者,李红娘在众人面前签了那份文书,还按了手印,这是无论如何也抵赖不了的。黑云寨在这一带混迹百年,在各个山头间也算是小有名气,此时,若是失信于人,只怕日后都不用在这方呆下去了。
可做了这个决定,他的心亦是痛的。
“请坐。”入了议事厅,刘小黑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自行坐在了上首。
魏良谦恭地坐于左下首,待刘小黑坐好后,刚欲开口,就被刘小黑给打断了:“不知李寨主,现在情况如何?”
“寨主还未醒过来,想是还需要休息些时候。”
刘小黑眉梢微挑:“我们寨子里也有大夫,魏先生若是信得过,我可以派人过去替李寨主瞧瞧。”
魏良自是婉拒,他这番过来,便是要与刘小黑商量这彩头之事。以李红娘受伤之事,倒是可以拿来做一些筹码,以争取到更多的主动权。
刘小黑只微微笑着:“不知魏先生此时过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相商?”
见魏良似有要答话的模样,他立时又道:“哦,莫不是为了彩头的事情?这原本只是内子与李寨主之间的玩笑,没曾想李寨主较了真,这还闹的大家都知道了,还签了那文书。现下,内子受了伤在屋中休养,这要是不好好处理这件事,只怕也不好给山寨里的弟兄们一个交代。唉,你说这……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魏良没曾想他竟然会这么快就直接切入主题,将他先前想好的措辞都一刀斩断,叫他一时竟然无话可说。他能说什么?说李红娘受伤晕迷还未醒吗?可他们的压寨夫人也受了伤在休养。叫他说这彩头的事,寻个由头揭过吗?现下人尽皆知,还有文书作证,他也绝不可能让黑云寨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头。
思及此,魏良只能跟着点头道:“寨主说的是,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件事。黑云寨立寨百年,从未失信于人,这彩头自然作数,现下便是来寻寨主商议此事,不知寨主对我黑云寨有何安排。”
刘小黑淡笑不语,心中道了一声老狐狸,都这时候了,还自称黑云寨,且看我如何叫你们心地诚伏地归顺。是以,他又将这皮球踢了出去:“我升任山寨的大当家,时日尚浅,这处理事务上,还不得什么经验,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不如……”
魏良听他这话,暗想莫不是要问起自己,却又听得刘小黑道:“雷猴,你去将白老三还有几位长老叫过来,对了,去将傅先生也请过来。”
这话一出,魏良不禁有些懵,等一行人鱼贯而入,坐满整个议事厅,他微微阖张了嘴,却也只能暗暗握紧了袖中的拳头。
刘小黑先是装模作样地问了一番几位长老,以及白老三还有雷猴的想法,无一不是说,依着江湖规矩,这彩头肯定要作数,黑云寨从此以后,只能称为旦旦山寨的黑云堂,抑或直接不设堂,将全数人员并入到旦旦山寨。
这几人言辞之犀利绝对,是听得魏良心里头一阵发紧,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傅明司事先得了白老三的知会,此时是好笑地看着这一行人一唱一和,恐吓着那方独坐的青衣老者。
见白老三几个人越说越激烈,也越来越过分,刘小黑适时开了口:“这江湖规矩倒是直接,不知道傅先生可有遇到过此类事件?”
傅明司微整衣襟,先是行了一揖礼,而后道:“圣人有云:人,贵诚信者。即是说,身为一个人,当诚实守信,不应背信弃义,枉做小人。此事,即是有见证者,且有文书,那么便该依着文书上述来进行。只是,这其中具体事宜,还需两方共同商议后,再做下续。”
傅明司说完,便又行了一揖礼,表示自己叙述完全。他这话倒是中肯,也不重,魏良方才复杂的心境,此时竟也跟着稍稍安定下来。
是以,刘小黑又问向了魏良:“不知魏先生,有什么想法?”
“这……自然是依着文书上面所述的进行,寨主只管安排即是,我等都会听从的。”
事到如今,魏良也放弃了再争取的念头。
此时,他竟是想看看这年轻的寨主,究竟怎么来处理这件事。如若刘小黑能够好好处理,那么黑云寨就算日后真并入旦旦山寨,那他也无话可说。可若是这小子,乱来一通,那就别怪他不讲江湖道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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