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两大高手打得正精彩,邱慕白这个围观群众在一旁瞎叫唤,令这场绝世之战戛然而止。苍行风和蒙独殇利用这段时间暗自运功恢复自身的伤势,并且提防着邱慕白出手偷袭。
蒙独殇回答邱慕白的问题道。“我的剑,快到敌人连我的剑影都没看清,便已经死了。”听了这回答,邱慕白很不屑的笑了,还一边笑一边摇头。“怎么,你觉得我的剑不快吗?”蒙独殇什么事都不在乎,唯独自己的剑道是最看重的。如今看到邱慕白如此轻慢自己的剑道,心中很是生气。“你还是魔族第一剑客呢!居然认为这也叫快?哎”邱慕白叹息道。“哦,想必你是见过更快的剑咯!还请指教。”蒙独殇皱着眉头问道。“我见过最快的剑,是敌人眼睁睁的看着剑客手中的宝剑,插进他胸口,而他想躲却怎么也都躲不过。”邱慕白故作高深的说出一番言论。
蒙独殇皱着眉头思索邱慕白所说的剑道,思来想去并没有觉得剑快在哪?就算他刚学剑时都能做得到。“此剑快在何处?”一说到剑,作为一个合格剑痴的蒙独殇,便把自己今天来杀苍行风的事给放下了,开始认真的跟邱慕白论剑。“剑法快到看不见影,只是下层,并不入上流。形快,意不快。没有多大的成就。真正快到极致,便是形不快,意快!令对手感觉能躲过,却又躲不过。我见到的剑客,便是如此。他的剑早已超脱于肉眼的速度,不局限于速度快,而是在于意快。他出手时,必先一步料到敌人下一步的方位和动作,一剑过去便是致命,对手无处可躲。”邱慕白撇撇嘴,他可是经历过网络大时代过来的人,什么样的剑客他没见过,什么样的剑道他不懂。要论扯犊子,这世界他怕过谁?
这一番话,成功的将蒙独殇忽悠懵了,看到他一脸震惊的表情便知道。他一生痴与剑道,认为剑只要快无影,便能在战斗中抢占先机。这么多年来,魔界之内的用剑高手都被他一一挑战过,并且败与他的手下,更是验证了他的理论。他的剑也已经快到了极致,现在如何都提升不上去。他本人更是有魔族第一剑客的美誉。现在有人说他的剑还不够快,并且告诉他还有人的剑比他更快。一开始他是不屑的,毕竟邱慕白一看就不是用剑的高手,怎么可能比他还理解剑之道。可是通过邱慕白刚才的描述,好似为他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看到了自己一直停步不前的剑道。比起自己坚持的剑道,和邱慕白所说的剑道一比,真的有些不值一提。“如此快的剑,闻所未闻。”蒙独殇又想到自己如果对上那个剑客的情景,脑子里全是在和一个素未蒙面的对手在过招。用尽自己平生所学来对抗,发现最后都是以自己的失败而告终。沉醉于假想中的蒙独殇都吓得冷汗都直流,怀疑人生了。
看着还在沉思的蒙独殇,苍行风已经把自己的伤势稳定了。但自己也不是那种背后偷袭的角色。正在想开口提醒决斗继续的时候,七圩关飘起了狼烟。“糟了!有敌人扣关。”苍行风也没在管邱慕白和蒙独殇两人,飞身直往七圩关中去。
对手离开了蒙独殇都没有反应,还在想着他的假设。典型的进入了思想的死循环。越想越不行。最后,蒙独殇竟然吐了一口鲜血,面若狂状,跪倒在地上嘶吼。“不可能的。为什么就是打不过他!为什么我的剑还是不够快!不可能的!”
痴迷的人,往往都是死脑筋。邱慕白一看好好一个剑客,被自己的胡言乱语都快逼疯了,也吓了一跳。他不过想用一个虚无的剑道,忽悠蒙独殇。从而结束这场决斗,让苍行风赶紧回关中坐镇。现在目的是达到了,但要是蒙独殇这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真的被自己弄疯了。邱慕白的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呀!“喂,大兄弟。你清醒一点!”邱慕白想上去叫醒蒙独殇。谁知蒙独殇已经着了魔似的,迷糊间把邱慕白看成是脑子里的那个假想敌,提起宝剑便是一记快剑。
这是真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剑已经捅到了邱慕白的心脏位置。好在他皮厚,没事。“我,我的剑。我的剑真的不快!”蒙独殇像是一个被现实打击到的年轻人,痴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剑。他之前认为的快,竟然不是真的快。别人告诉他快,是比他看起了很快还要慢的快。脑子不断重复自己自己真不快!也难怪,高手都有自己的骄傲。他一直努力的方向竟然是跑偏了,这换了谁受得了啊!
邱慕白心中十分不忍,刚才那个意气风发的绝世剑客,竟然被自己糊弄成这个鬼样子。真是作孽啊!这玻璃心也没谁了,得想个法子才行。思考了一下对策,邱慕白觉得还是用本山大叔的崩溃疗法,最直接有效。
“哈哈哈你看看你,现在还是一个剑客吗?你在怀疑你手中的剑吗?”蒙独殇,两眼无神的看着邱慕白,十分迷茫。“我的剑,我的剑在哪?”邱慕白一副吃惊的表情,莫非傻了?“你真正的了解过剑吗?你这辈子才见过这世间几把剑呀!你也敢称高手。你对剑的了解。连我这个外行人都比不上,算什么魔族第一高手。”没等蒙独殇回答,邱慕白伸手把他手中的宝剑拿过来,握在手上。“你听!”邱慕白用手弹了一下剑身,剑身发出悦耳的声响。“你要是真了解你手中的剑,那就能从刚才的声音中,明白它想要表达什么。它所期待什么?”邱慕白又说了一番连自己都不信的理论,然后把剑再交还给蒙独殇。
蒙独殇看着手中这把陪伴自己出生入死的剑,脑子里循环着刚才邱慕白的话。“我我没听懂它的话!”蒙独殇面色苍白的道。“诶,没听懂就对了。”其实邱慕白他也听不懂,全是他胡编的。“你看你,被打击这一下,就成这德行。你对得起它吗?”蒙独殇望了望邱慕白,又望了望手中的宝剑。“我”无法辩解。“这世界的剑,不止有硬剑,也有柔剑,有宽剑,也有窄剑。有长剑,也有短剑等等。各色各样的剑,你见过吗?每个剑中的好手,都是从观剑,到听剑,然后才知剑。这三个境界你都不懂,怎么才能从剑中悟出自己的剑道。那究竟是以柔克刚,还是以刚克柔。以快打慢,还是以慢打快。这都是后话,需要靠你自己去验证的。我刚才只不过说了其中一个例子。看来你的修行才刚刚开始呀!年轻人,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啊!”邱慕白越吹,越觉得自己有理,差点连自己的都相信了。
“那先生,我该怎么办?”蒙独殇心灵被刚才的话冲击到了。“你应该放下往日的荣誉,抛开一切的杂念。从今天起,你不在是魔族第一剑客,而是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剑童。以最基础的目光去看剑,每一柄剑都不一样。因为就算最钝的最没用的一柄剑,都会有它一生中最精彩的时刻。值得你用心去倾听它们的故事。”邱慕白仿佛如人生导师一般,用高大全的语气说出这玄而又玄的道理。
蒙独殇的思维被邱慕白一句一句的话语引导着,心中豁然开朗。是啊,自己没见过世间上所有的剑,又岂敢妄称达到剑之极镜。想通了,自然清醒了。“多谢先生的一番教导,让我对于剑的狭隘,一下醒悟过来。”看到蒙独殇,再次恢复那个绝世高手的气度。只是他不在像刚出场时,那如剑锋芒毕露的模样,更像一把藏锋的平凡之剑。
邱慕白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的负罪感顿时消失无踪。“既然你已经醒悟了。那我也就告辞了。有缘再见。”该跑路了,自己一个那么内向的人,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啰嗦那么一大堆有的没的,赶紧撤退才是正道。那么久了,七圩关都打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先生,且慢!”蒙独殇叫住了转身的邱慕白。“还有何事呀!”邱慕白可不敢在用语气刺激这位仁兄了,谁知道会不会又犯病,他还得把心理医生的角色演下去。“观先生刚才的话语,便知先生见识过很多剑客。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跟随先生身边,做先生的剑童。聆听先生对剑的见解。”蒙独殇十分真诚的看着邱慕白,眼神透露着期待的。“那怎么行,你可是魔族第一剑客。怎么能给我做剑童呢?”邱慕白急忙摇头拒绝道。“先生刚才还劝我放弃一切荣誉,从剑童做起。我思前想后觉得,做先生的剑童才是最为合适,还请先生成全。”说完蒙独殇一拱手请求道。邱慕白一听,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没事说那么扯那么一大堆干嘛?这下挖坑把自己埋了吧!不过,他又想了一想,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期待他答复的绝世剑客。自己在魔界恐怕还需要呆一些时间,有个高手跟着或许以后能用得上呢?
“好吧!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答应了。我们走吧!”邱慕白想通了关键,很愉快的接受了蒙独殇的跟随。得偿所愿的蒙独殇也十分开心。邱慕白勾肩搭背的同蒙独殇向七圩关走去。边走还边说。“我就先来跟你说一个名叫张三丰的高人,他创出了太极剑法,那叫一个了得,以柔克刚啊!厉害到爆了!我跟你说那剑法”渐行渐远的两人,一个吹得特别厉害,一个听得特别认真。
回到七圩关,一片狼藉,战争都结束了。看着城门上还是挂着原来的旗帜,邱慕白放下了心。看来,应该是叛乱以失败告终。和蒙独殇从城墙外悄声翻进关内,直接赶往城主府。刚到城主府没多久,苍行风从府中飞出。手持恶龙锏对着蒙独殇厉声道。“你们的军队已经被我杀败,如今你还敢独自入关来。受死吧!”这场战争虽然有邱慕白的提点,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所以,也怪不得苍行风语气不好。
“哎哎!误会误会!”蒙独殇刚想拔剑,就被邱慕白拦着在中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穿着金卫队的服装。是不是和叛军是一伙的。”面对邱慕白这来历不明的人,苍行风也警惕性十足。“爷爷,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人族。”这时候,宗踏莉从城主府中出来,看到对峙的双方。于是出言解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