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赵府到了。”
马车在赵府门口缓缓停下,车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梁程远弯下身子,小心抬起她的脚。
“干嘛?”赵明月从阴郁中回过神,横眉。
难道到赵府了还想占她便宜,胆子也太大了。
“不干嘛。”梁程远淡淡道。
“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马车,怕你脚麻。”
他这一说,赵明月还真感觉脚下一阵阵酥麻的感觉钻了上来,又麻又痒,难受极了。
梁程远脱下她的鞋子,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温柔小心的揉着。
“别,别碰,好痒。”赵明月颤着音道,又痒又麻的感觉从脚底板往上钻,实在是太难捱了。
“这样才好的快,不然你要忍受更长时间。”
她脸上有些发热,梁程远丝毫不嫌弃自己,刚刚她却又误会了他。
她无奈苦笑,好像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总是自己欠他的要多。
“那个,你不用揉了,已经好多了。”她不自在道。
梁程远顺从的松开她的脚,另一只手从一旁拿起绣鞋,一边慢条斯理给她穿。
他已经平复了心情,她不接受自己也应该,毕竟他名声差成那样,但只要她还愿意嫁给他,他就一定会尽力挽回她的心。
梁程远欲先一步下马车再接她下来,不料她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
他回头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赵明月咬牙将他往里一拽,梁程远没防备,一个趔趄倒在了车厢里。
她颤抖着俯下身子贴近他,他躺在她的下方,安静的一动不动,就那样目光浅浅的看着赵明月的眼睛,手心却又渗出了薄汗。
赵明月颤抖着扯过他的衣领,闭眼缓缓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两唇相贴,一股电流瞬间击过两人的心房。
仿若鸟语花香,溪水潺潺,繁花似锦,一瓣瓣,一层层舒展开来,魔法施加传奇,微风中摇曳。
她的唇是香甜的温热,他的唇是清新的微凉。
赵明月心跳如鼓,梁程远亦是心跳加速。
她颤抖着睁开双眸,眼中忽而泛起点点笑意,调皮的伸出丁香小舌试探性的舔了一下他的唇。
梁程远全身立刻僵硬了起来,赵明月却并没有离开的意向,依旧向他贴近。
梁程远被她勾得浑身燥热,那处又硬了起来,赵明月眼神微闪。
梁程远分不清她的意图,但美色当前,正当他要去回应时,赵明月一个转身跳了下去。
她掀起帘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梁公子,今日之事本就与你无关,梁公子何故往自己身上揽事?莫非真是装纨绔装上瘾了!”
说罢,她把车帘洒脱一放,对前面等了好久的车夫道:“送梁公子回府。”
女子送男子回府?赵大小姐您真英明!
车夫内心独白,却依旧听从小姐的吩咐调转车头。
车厢内,被抛弃的梁公子躺在里侧,拿着从赵明月身上掉下的玉佩哭笑不得。
瞬间,他露出极为美的笑容,将那块凤佩小心收进怀里。
赵府门口,赵明旭正深色复杂的盯着这一幕。
瞧他看见了什么,自家妹妹衣衫不整,车内梁家公子一副委屈模样,欲语还羞。
“咳——”赵明旭左手握起拳头,放在嘴边清咳了一下。
“哥哥。”
赵明月不好意思边走向府门口边小心的打量着他。
“哥哥,你站在府门口干嘛,怪吓人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赵明旭淡淡扫了她一眼道。
“冯府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真是丢人,我赵明旭的妹妹竟还被他人给吓昏了。”
这是她亲哥么?
赵明月气闷,哪有帮着外人损自己妹妹的,不过她也知道哥哥是关心她。
“哪有,她们两个堵我一个,还不被我辩的无地自容。”
赵明月站在府门口吞吞吐吐。
“只不过,只不过我对水有些犯忌讳,程兰络刚好走运而已。”
“先回府。”
赵明旭双手背后,蹙眉走在前面,赵明月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
“什么时候的事?”
“啊?”她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傻乎乎的看着自家哥哥的背影出神。
“什么时候开始怕水的?”赵明旭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刚说的话。
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人,他皱起眉头,赵明月看哥哥的神情,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快步跟上。
哦,原来问这个啊,她明白过来,闷闷的如实道:“应该是从去年花灯回来吧。”
那年她刚好13岁,开开心心的邀赵宛如去赏花灯,差点一去不回。
赵明月将那年发生的事一一讲给哥哥,不过中间省略了救她之人的细节。
“哥,我已经知道一切都是赵宛如故意使的计,但既然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毕竟也有我的责任,以后我们两不相干,最后一次了。”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赵明月永远都是这个态度。
如果有人伤害了自己,亲人她可以给一次,甚至两次机会,但绝不会有第三次。
赵明旭明白她既然说了出来,是希望自己放赵宛如一马,可以。
他咳了一声道:“冯府小姐让我带她向你问好,说是对于今天的事她感到十分抱歉。”
“哦。”赵明月应了声。
这事本就不关文清,要怪就怪程府二房的人太嚣张。
赵明旭回头道:“待会见到爹娘,你不用担心,该怎么说怎么说。”
赵明月白了他一眼,她是那种会怕的人么?这种小事都需要她费脑筋的话,她还重来一世干嘛。
赵府正厅。
“爹,娘。”
赵明月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大剌剌一坐,旁边立刻有丫鬟端来茶水。
“闺女啊,怎么从冯家回来那么早?”
赵老爷伸着脖子看了眼后面的赵明旭,又扭头看向自家闺女问道。
这自家都还没吃饭呢,儿子女儿去冯府贺寿,怎么双双从主家回来了。
赵明月慢条斯理的抿了口茶道:“出了点小意外,碰到程府二房的两位小姐了。”
赵老爷赵夫人齐齐看着她,赵明月耸了耸肩,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两个人脑子不太好使,找我麻烦呢。”
赵夫人沉思道:“程府二房的人向来荒唐,儿子都那样,想必女儿也不好相与。”
她虽然没深接触了过程府二房的两个姑娘,但像她见人见多了,眼随意一扫便知何种德性。
那两个姑娘,一个过于刁钻古怪,一个长袖善舞,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