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
四目对视,气氛也仿佛凝固,一抹残酷到了极致的肃杀之意肆意席卷开来。
“你的答案!”
表情一滞,陆小风犹豫了,脸色苍白,很不好看。
这个问题,很沉重。
代价很大,就像让他行走在深渊边缘上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深深看了灰原一眼,他,想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无力,回天无力的感觉再次如同恶鬼附身般占据了他的身体。
苦涩一笑,摆了摆手,陆小风拒绝回答。
或者说是,根本就不相信这个问题的存在性。
他,不由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也许,正如她所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解药,甚至,可能连病毒都不存在。
自己,这是怎么了?
竟然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
努力回想起当时小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也许,自己这是精神分裂了吧,竟然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
呵呵!
国家!
国家会找我麻烦?
想太多了!
撇过头去,陆小风心情复杂地看着客厅里的乱七八糟,心头堵得慌,压抑烦躁地感觉让他透不过气来。
“呼呼呼!呼!”
大口大口地喘息,头上也密布着一层虚汗,如同魔怔了一样,眼神呆滞。
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灰原睁开了双眼,看着陆小风颓废的样子,好像感同身受一般,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不是不相信。
而是,无力,一种面对庞然大物前所未有的无力。
所以,乞求着能有一丝一毫,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都期望着,盼望着能够让自己的侥幸心理能够成真。
而这,也就是蝼蚁的命运。
蝼蚁的抉择,则显得微不足道。
但是,如果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又哪里来的资格,能够改变自己的人生。
于是,灰原开口了。
哪怕,残酷的现实再怎么让人遍体鳞伤,崩溃绝望,也,绝不能逃避!
因为,逃避!
是弱者的象征!
我们就是要证明!
没错!
我们是蝼蚁,但是,我们!
绝不是弱者!
现实能打倒我们,却,不能击退我们半步。
哪怕血流成河,也要走下去!
我们是蝼蚁,那就做最强的那个蝼蚁!
“从小!”
“我就生活在管理严谨,纪律严明的组织里面。”
灰原躺在椅子上,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神复杂,就这么语气平淡地说出了她的经历。
“我有记忆以来呢!就记得当时自己,每天面对的都是四面八方冰冷的白色墙壁,还有那些,嗯,面无表情犹如行尸走肉的人群。”
“就像无情的侩子手一样,总是让我害怕!”
“但是呢,我却很满足了!因为,我知道,我的父母,他们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地方,陪着我!”
“哪怕,他们很忙!经常忙得一个月都见不了我几次!”
“但是!”
“只要,一想到和父母只隔着不远的距离,我就满心的欢喜!”
“我,真的好开心!”
灰原脸上露出沉浸美好回忆中的享受表情,芳华绝代。
“所以,我从小就希望自己以后能够想父母一样,做一位优秀的研究人员!不是为了能够研究什么,也不是也为了帮助他们,而是为了能和他们多接触,多接近。”
“我真的好想再拥抱一次他们,好想在他们的怀里撒娇,好像再一次地被爸爸批评,被妈妈说教。真的,好想……”
泪水盈满了眼眶,无动于衷,灰原咬着牙接着说道。
“爸爸妈妈死了!”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听到了这个消息!是死于意外!”
“可是,我不信!”
“可是,我无能为力!”
“我只能每天晚上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中,才能肆意地发泄自己的情感,才能毫无保留地哭出来。”
“只是,从那以后,我拼命地学习,拼尽了全命地学习!我要查明我父母亲身屁的真相,继续完善他们未完成的事业!”
“幸亏,我的父母给了我一个超级好用的脑子!”
灰原接过陆小风的纸巾,点头致谢。
“才让我坚持了下去!”
“你知道吗?原来当初我看到的那些麻木不仁的人竟然全部都是杀手!都是无法跟的上飞快学习节奏的淘汰儿。”
“所以,只能通过不断地出生入死完成任务,才能换取生存的的权利。”
“很残酷,对吗?”
“很抱歉!哪怕这些人再怎么出色,最后也只能成为组织的外围成员。根本,就无法成为组织的核心一员。”
双腿搭上,双手抱腿躺在椅子上,灰原眼神痛苦,似回忆到了不好的事情。
“而当我九岁学完所有高中知识后,我被组织看中,进去了精英组。”
“那里的人,全部都是组织的新鲜血液!也就是未来的中流砥柱!”
“那里的课程学起来也更加地吃力!节奏更为紧促。”
“每天,就是教室,休息室两点一线,循环反复!天天如此!”
“终于有一天,一位十分聪明却脾气暴躁的男孩子,受不了了。因为他觉得课程太简单了!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他,挑衅地质疑起了老师。”
“可是,输了!”
“当场击毙!”
“那血淋淋的一幕,那绝望的眼神,那死亡的尸体,更是让我做了好几年的噩梦!”
“那一夜,我害怕极了!我把头埋在被子里,钻到床底下,浑身发抖,彻夜未眠。”
“也就是那一夜,我知道了!”
“天才,也是蝼蚁!”
“如果我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不能遵守组织的规则,那么,那么,我会连最基本的人生安全都无法保证!”
“所以,以后,我加倍地用功,加倍地努力,终于从一大堆天才之中脱颖而出,优胜劣汰!”
“最后,我进入了the one 组!”
“很奇怪的名字,对吗?”
“据说,是组织里某位大佬的口头禅哦!”
“你说呢?”
灰原眼含深意地看了陆小风一眼,神色复杂。
那纯黑噩梦般的禁忌之名,也终于声音颤抖地脱口而出。
“莫利――――――――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