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贱的话，倒让蔡龄肃然起敬，开始对他有些改观，这家伙虽然私生活不检点，但身上却有一种现今社会难得的正义感。
不过他表达正义感的方式，有些不合规矩而已。
沙秋兵脸色铁青，盯着范小贱：“范先生，之前咱们结过什么梁子？”
“没有。”范小贱平静地说，“只是这个案子的死者慕蓿之前与我认识，也是我哥们儿的女朋友，我哥们儿因此还被警方怀疑，我不过是想还他一个清白而已。”
“哼，就算你手里有照片儿，也不能证明这块儿石头是在我别墅找到的。也可以是你从外面带到我的别墅，然后拍照儿冤枉我。这块儿石头你是从哪儿来的？不会你才是凶手吧？”
沙秋兵的推测，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三个警察齐齐把目光转向了范小贱。
范小贱百密一疏，当时他就不应该把石头带走，而且交给警方，这一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来他就不是警务人员，根本没有权力调查刑事案件，何况是私闯民宅去调查，这要侦破案件，功劳的是警方的，万一被揪到小辫子，死的人就是他。
老刑警记着巫大龙的话，不论沙秋兵怎么辩驳，也必须把他给带回去，必要的时候可以采用强制手段。
“沙总，不论这个案子与您有没有关系，您今天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老刑警不由分说，吩咐身后两个刑警，直接就把沙秋兵带走，沙秋兵还想反抗，蔡龄直接拿出手铐，把人拷住。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老刑警对范小贱道。
林蔚然忙道：“警察同志，我朋友犯了什么罪？”
“杀人凶器是他交给警方的，我们必须调查清楚，杀人凶器的来源。”
范小贱笑道：“我跟你们走，协助警方办案，人人有责。”
“嗯，有这点儿觉悟就好了。”
因为范小贱态度很好，愿意配合警方，老刑警并没要求把他拷上。
连同沙秋兵，被一起塞进了警车。
范小贱忽然问道：“沙总，您有个女儿吧？”
沙秋兵一愣：“你问这个干嘛？”
“爷爷去世，作为孙女，她怎么也该出场的吧？”
“她学校有事儿，一时赶不回来。”
范小贱笑了笑，又问：“她在哪儿上学？”
“京城。”
“据我所知，他很快就要米国了吧？”
沙秋兵心头咯噔一下，但是表面还是故作镇定：“是，我想送她去米国留学。”
“是两个小时之后的飞机吗？”
“你……你……”沙秋兵见鬼似的看着范小贱，刚才他跟老易在电话里讲的话，他怎么知道的？
范小贱微微一笑：“沙总，真是父爱如山。如果我猜的不错，真正杀人的不是你，而是你女儿。对吗？”
“范先生，你别胡说八道！”沙秋兵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丹桂山庄的摄像头，似乎还没拆下来，如果警方把它调出来，或许会有惊人的发现。”
沙秋兵面色惨白，怔怔地看着范小贱，半天说不出话。
他们的对话，也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老刑警望向范小贱：“小兄弟，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范小贱淡淡地道：“警察同志，我想现在不忙着去警局，而该去一趟机场。”
沙秋兵忙道：“警察同志，不要听他胡说，人是我杀的，不关我女儿的事儿，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老刑警办案多年，经验丰富，一看沙秋兵的神色，忙对开车的刑警说道：“开去机场。”
又迅速打了电话，向巫大龙报告了这边的情况，让他请求机场那边，先把沙秋兵的女儿扣住。
沙秋兵心如死灰，一瞬之间，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
……
正如范小贱所料，杀人凶手就是沙秋兵的女儿。
当晚，慕蓿从骑士会所出来，就被沙秋兵带到丹桂山庄。两人办完了事儿，沙秋兵接到医院的电话，慌慌忙忙赶到医院。
慕蓿却没跟他一起离开，依旧留在丹桂山庄。
但在这个时候，沙秋兵的女儿沙蓉回到别墅，发现慕蓿，两人起了剧烈的冲突。
沙秋兵当时与前妻离婚，就是因为出轨，沙蓉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因此出现在父亲身边的女人，都是她的敌人。
沙蓉要把慕蓿赶出别墅，慕蓿趁着酒醉，说了类似一些要做沙蓉后妈的话，彻底惹恼了她。
于是悲剧就发生了，沙蓉情急之下，捡起一块儿石头，砸在慕蓿的脑后。
之后，沙秋兵处理了医院的事，赶回丹桂山庄，发现慕蓿的死，也吓了一跳。沙蓉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沙秋兵只能先行处理了尸体再说。
他把慕蓿的尸体搬进车的后备箱，开到西山脚下抛尸，当时天尚未亮，因此没有人发现。
警方分开审讯沙秋兵和沙蓉，沙秋兵虽然一口咬定案件是自己做的，但是案发时间是对不上的。沙蓉因为心理素质较低，在有经验的老刑警的审讯下，心理的防御瞬间崩溃，一五一十把什么都交代了。
沙秋兵抛尸之后，一心想着怎么把沙蓉给送到国外去，保证女儿的安全才是第一要务，也就倏忽了现场。
丹桂山庄就是第一现场，警方之前一直没有找到，一旦找到，就能找到很多蛛丝马迹，包括范小贱说的监控，清清楚楚地记录了沙蓉杀人的事实，沙秋兵竟然忘记了处理。
警方忙着审讯沙秋兵和沙蓉，范小贱身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竟然没人搭理，这让他很不爽，丫的，要不是他，能这么快破案吗？
就不能给点儿面子吗？
过了好久，蔡龄才和另外一个刑警给他来做笔录。
经过这个案件，蔡龄对他多了一分钦佩，这么多天，警方忙得要死，也就只能咬住周小胖不放，谁能料到凶手竟会是沙秋兵的女儿？
“欸，你怎么知道凶手就是沙蓉？”蔡龄问道。
旁边一位刑警轻轻咳了一句，这小妞儿到底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哪有人这么审讯的？
范小贱淡淡地道：“我在警车里不是说了吗？今天是沙蓉她爷爷的追悼会，身为孙女，她怎么着也该到场的吧？这就是疑点。有了疑点，顺藤摸瓜地推测，知道她是凶手，很难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