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出现的那些人,云破直接让塔轮继续缠着梦魇嫣直接往别院走去,一行人可以说是大摇大摆。被无视的暗卫彼此对看的一眼,尔后隐去身影,回去复命了。
回到别院,云破并没有急着处理梦魇嫣,而是往莫霓裳的房间走去。房间内,莫霓裳坐在床上,面朝窗口,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霓裳…”这样的莫霓裳让云破担心,她不知道在梦魇兽编制的梦境中她看到了什么,但也知道现在的她情况很不好。“血,全是血,父亲身上全是血。他就那样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喊着我的名字,裳儿裳儿,可是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阿破,我好怕,那个画面好真实,就像是真正发生过的一样。阿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莫霓裳说着,说到最后已是不能自抑、泣不成声的抱着云破无助的问着,语气里的彷徨和恐惧让云破心疼。一直以来,不管碰到什么事情,这个女子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总是浅浅的笑,淡淡的心疼。可如今的她如此模样,云破发觉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因为她清楚她刚刚所说的话都有可能是事实,这也是当初为何她会被托付到他们手上的原因。这一刻的云破突然明白,在残酷的事实面前,言语的安慰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
“阿破,我想离开,我想回去。”不知过了多久,情绪稳定下来后,莫霓裳说着,看向云破的眼里全是坚定。云破叹气:“我想有些事你心中大概也明白和清楚些,我也不瞒你。当日你父亲把你托付在我们手上时曾说过他时日将近,娶你之人又是狼子野心,岂会好好待你,如此还不如把你放我们手上来的安心。我想这几句话中你也可以听出当时你父亲已经有所预料,让你跟着我们离开不过是不想你受到伤害罢了。这样,你还要坚持回去么?”看着莫霓裳,云破认真的问着。当初的交易是在不危害到他们的情况下护好她,但回去若是她的选择,她会尊重,毕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选择的权利。
“原来如此。”莫霓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却仍然坚定的说着:“我要回去。自然,为了不辜负父亲的苦心,我会护好自己。”看着这样的莫霓裳,云破心里欣慰,她知道这个聪慧的女子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了。
事情决定下来后云破便去找白岂,毕竟这里是荒原之脉,要怎么回去还要问他才清楚。对于莫霓裳要离开白岂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他带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仅是为了能让云破成长,其余人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自然是应的爽快。云破正欲离开便看到盘在白岂手腕上的塔轮,眼底闪过一抹算计。虽然答应了让莫霓裳离开,但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见过她施展过灵力,而一个女子在外行走,尽管你再聪慧,总有碰到不能解决的问题,而武力就成了必备的关键。云破眼底的那点小算计白岂自然是看的清楚,宠溺的轻笑:“就让塔轮陪那莫姑娘回去,等事情安定下来再回来吧。”这话无疑是正中云破的下怀,咧嘴一笑,不客气的应下,完全没有打劫人的羞耻。塔轮虽然不想离开,无奈是白岂大人的命令,只好忿忿的应下。
第二日几人一起送莫霓裳离开,对于塔轮的陪行莫霓裳虽然意外但也明白这是云破为她所做的安排,以塔轮的实力至少能保她在整个天域安全无忧。对于云破的安排莫霓裳心中感动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牢牢的铭记在心。
送完莫霓裳离开几人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前往格斗场,而是直接回到了别院。走到囚禁梦魇嫣的地方,看着了无生气被铁链锁起来的梦魇嫣和一室的刑具,云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今日之前倒还不知道这小小的别院竟然还有着刑房,倒是便宜了她。
“唔,我还喊你梦魇大小姐呢?还是喊你阶下囚呢?”没理身后的几人,云破随意的挑着各式的刑具,语气漫不经心的问着,不过听在梦魇嫣的耳里却是无比的讽刺:“要杀便杀,爱剐便剐。”梦魇嫣的这句话可是说是无比的大气凛然,自从知道自己不过是一颗被放弃的棋子之后她就没想过她会有活下来的机会,还不如坦然的面对。这样的梦魇嫣让云破满意的点头,这才是身为一个世家大小姐应有的气势和风范,可惜了,若早日她这般也不至于栽在她的手上,云破想。
“贱人,还我的女儿。你个贱人,还我的女儿…”云破还在感慨着就听到前方院子传来的声音。这处别院虽然是卡其索尔给予的,但给了她就是她的,所以之前在别院里的奴仆除了管理膳食和一两个打杂的留下外其余的全被她给遣散了,不想这倒方便了外面闯进来的人,不由皱眉。
“我去看看。”云破的皱眉让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雷诺立马说着,见云破点头身子一闪便往外面走去,不过一会儿,手里已是拎了一个美艳妇人走回来,正是梦魇嫣的母亲,杜月。
“放开我,你个狗奴才,放开我。”杜月挣扎着,尽管被人拎在手里,嘴上还是轻蔑的喊着。看着来人的模样,再看看刚刚还了无生气的梦魇嫣此时一副震惊的模样,再想着之前听到的话,若云破还猜不出两人之间的联系和此人的身份那就真蠢了:“果然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还道梦魇嫣那骄纵高傲的性子是你们那家主宠出来的,不想倒是从你身上遗传过来的。”云破这话可以说是毫无顾忌,对眼前杜月的身份完全没有一丝的忌惮。但却是这幅完全不放眼里的模样刺激到了杜月,人才一被雷诺放下一巴掌就欲往云破脸上挥去,嘴上还喊着“贱婢”两字。不过她的手还没挥到云破面前就被南莫轩狠狠的抓住,其力道重的让杜月整张脸立即扭曲起来,嘴上仍然是不放过的怒骂着:“放开我,你个狗奴才。”
“你以为你有多高贵?不过不就是仗着梦魇世家大夫人的身份,没了这个大夫人的身份,没了整个梦魇世家的庇佑。你觉得,你算什么?充其量不就是一个婊、子。”刚刚的巴掌就算没有南莫轩拦住她也决计挥不到云破的脸上去,尽管如此,云破脸色依旧不好,再听到杜月怒骂的话语,想着先前也是这般的骂着雷诺,想到此一股火气直接充斥着云破的心间,掐着杜月的下巴,语气阴冷的说着。
“你…你…你个贱人!”云破话语里的意思和阴冷尽管让杜月害怕,但平时作威作福惯与被人恭敬惯了的心态不容她接受自己受到如此的对待,继续怒骂着。
“嗤…想知道什么才叫做贱人么?接下来我就让你知道!”云破嗤笑,松开掐着杜月下巴的手,厌恶的在墙上擦着,好似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这行为更加刺痛杜月的眼,不过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就见云破朝外面说着:“回去告诉你们少主,让他给我找十几二十个乞丐过来,要男的,另外传达一下,想要看戏的话可以直接过来。”云破知道外面有着卡其索尔的人,故而不客气的吩咐着。听着空气里的破空声,云破知道暗中的人已经回去传达她的意思。
“母亲你赶紧走,快走…”云破话语里的意思让之前一直沉浸在震惊中的梦魇嫣回过神来,对着杜月大吼着。被梦魇嫣那么一吼,再想到刚刚听到的话语,就连这时的杜月都感觉害怕起来,身子更是下反应的直接想往外面跑去,不过她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不说云破还在,只要南莫轩与雷诺两人在,她就别想踏出这里一步。
“怎么?怕了么?”看着杜月一副害怕想逃走的模样,云破讽刺的笑着,嘴上冷冷的说着:“晚了!”
“求求你,云姑娘,求求你,放过我母亲,我任你处置。”见杜月被拦住,梦魇嫣再也顾不了别的,苦苦的对着云破哀求着。对于梦魇嫣的哀求云破报以浅笑:“我这人从来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但不代表着别人欺负到我的头上了我还任其蹂躏而不会反抗,我想你也看到了,这次是你母亲自己找上门来的。至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而你母亲要面对什么,这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而你嘛?你本来就只有任我处置的份,你觉得你有的选择?”虽是浅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梦魇嫣心颤。这一刻梦魇嫣突然懂之前为什么爷爷让他们不去招惹她了,因为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她不畏惧梦魇世家的势力,她不担心做出什么事情而自己无法承担其结果,只因为她身后站的是卡其家族,这就是她最大的依仗。梦魇嫣此刻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有多愚蠢,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就算没有卡其索尔在云破仍然敢这般,因为在她的人生格理里,她能忍,但不代表着她只会一味的去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