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为与空灵最打架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加上一天都没有进食,睡觉是最明智的。但上帝证明,石子凡真的睡不着。太冷了!每次昏昏欲睡时都会因这阴冷不象话的地面和墙壁而冻醒,那种感觉像是刚从热水里泡过全身湿气还没散开又进入了冰窖。这让人怎么睡的着!
“这可真不是人该待的地方!”看来墙角的少年也扛不住了。
“喂!”
石子凡唤了他一声,
“你也睡不着么?不如咱们两个说会吧,或许就没那么冷了。”
墙角的少年半响没有反应。可石子凡并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不知为何她很想听到少年的声音,那种暖融融的感觉。
“我叫石子凡,是跟我哥哥和弟弟一起坐船去我叔父家被抓来的。我哥哥他们可能都安全逃走了。那你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石子凡又问道。
“你知道了也没用,出了这里,你我也不会再见面。”殷埙语气傲慢的说道。
“你那铁链锁着怎么离开这里?”石子凡见他口气不好听,有些不服气的问。
“这个你不用管。对了,你怎么会被关进这里的?”少年颇为奇怪的问道。可石子凡怀疑他是在转移话题,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像被审查的犯人一样,老实交代了上岛后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你让那个‘红妖’空灵最挂了两次彩!”少年支起身子,有些颇受刺激。
“你知不知道凡是伤过他的人,一旦被抓住都要处以剐刑。你知道什么叫剐刑么?就是把你扒光,然后拿把大铁刷子在你身上不停的使劲刮啊~刮啊~血尽而死,或者疼死。所以津国的人叫他‘红妖’。痛苦与死亡的意思。”
我听得心惊肉跳,他有那么恐怖?我有些怀疑的问,
“那,那可能不是同一个人,恩~就是咬了他两口。不过那是他自找的。”对于咬红毛这件是石子凡还是相当理直气壮的。
“世上哪还有空灵最那副模样的人!真不明白他怎么就放了你?不过也就你以为他长的漂亮。”说着少年便笑了起来。
石子凡很纳闷说红毛长得漂亮很怪异么?怎么每个人都在强调这句话?
“呵~还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堂堂大流国的将军会败在你这胡搅蛮缠的丫头手里。呵呵~”少年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好。
感觉到少年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许多,不知为何石子凡的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阴牢里似是多了几分暖意。
突然,只听“扑通”一声。一个深黑色的生物快速向石子凡爬来。像一只带了毒的箭。
说是迟那时快,石子凡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一条细长柔软的利器“嗖”的一声,稳稳的插入离她有只有半寸的黑影。
“吱!吱吱!吱!”的一连串惨叫。
石子凡的汗毛吓得全都竖起来了。喉容像是塞满了有苦有涩的东西,发不出任何声响。又是那些可怕的东西!
“这些鲝鱼鼻子可真灵。喂!我身上的铁链不够长,你把剑拔出来,递给我。”少年命令道。但石子凡还是愣愣的盯着地上的那团黑色。
“喂!听见没有?石子凡?你该不会吓傻了吧?”少年又问道,声音有些急切。过了半响石子凡慢慢缓过神来,感觉四肢的彻骨的寒气不停的向胸口窜,疼的她冷汗直流,呼吸都困难起来。
“喂!你还是快把我的剑给我拿过来。我可警告你!这些鲝鱼已经是饿极了,不然不会从水里爬出来的。我被链子锁着,剑又不在手里。如果它们再来咬你,我想帮你都难!快点!别磨蹭!”墙角的少年不耐烦的训斥道。
被他这么一顿嚷嚷,石子凡觉得很不好意思。从心理上讲,石子凡已经18岁了,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男孩救了两命还被他这样训斥,实在事件丢脸的事。而这样石子凡觉得自己很没用,她讨厌自己没有。
石子凡强撑起寒冷的身子,艰难的拔起地上的剑,摇摇晃晃的走到殷埙面前。此刻有些疑惑手中的剑,这真是一把剑么?怎么会这么轻,这么软,像柳条一样。
“给你剑。”石子凡说着把剑递给他。
殷埙这是才看到石子凡面色有异,不由的皱起眉头。接到她递来的剑时,措手不及的抓住石子凡的手腕。石子凡猛的一惊,试图拉回手腕,但不知是因为自己的不适还是少年的力气过人,手腕依旧牢牢握在殷埙手中。
“你,你抓我手干嘛?”
石子凡盯着他问道。
殷埙根本没有理会她,拉过她的手腕,给她大致把了下脉。殷埙本非医学出身,只是殷家与南宫家向来交好,水晶又是自己从小的玩伴,一向勤学好问的他也学了些皮毛,正好自己练武时常受伤,可以自我医疗。可给别人看病还是第一次。殷埙暗骂自己中邪了。
“你刚才被鲝鱼咬了?”少年突然开口,声音阴冷冷地。
“啊?”
“啊什么啊!不是让你离那池子远一点吗!你是不长记性还是没长耳朵!”
殷埙狠狠的骂道,心里暗暗叫遭。女子的体质本属阴性,大流国的‘阴牢’是专为饲养鲝鱼而建的,本就是个极阴之地。一般人是很难承受住极阴之地的湿气的,呆的时间久了,四肢就会被侵蚀致残。更别说让这极阴之地孕育的鲝鱼咬上一口。
石子凡再傻也明白殷埙在生气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突然殷埙把石子凡的手毫不留情的甩出去,倒在墙角。
石子凡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强忍着从脚底窜上胸口的寒气,模糊的看见少年低着头,身子紧紧贴住墙面,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整个人都似是嵌进去了。石子凡站在那呆呆的看着他,全身上下都是问号。不到半秒钟就下了一个自认为很正确的结论。他疯了。
那你还需要和一个疯子去计较什么吗?(凡凡的精神胜利法是强的)
这样一想,石子凡虽然惋惜对面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得了这中怪异的病,但还好不是经常发作,应该还不是很重。如果能逃出去一定要给他去找个好医生治治。如果殷埙知道石子凡脑袋里在想什么,一定会被气得英年早逝。
石子凡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以为殷埙睡着了,便挪着小脚,轻轻的往回走。
“不冷么?”
“啊?”石子凡又被他这冷不防的一句话问住了。
“你别啊了行不行!被鲝鱼咬后会被它的寒毒给毒死的。真没见过你这么迟钝的人!”
“奥,我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对不起你别生气了。”石子凡乖巧的道歉道。
殷埙都快被气死了。
又不是你咬我。你向我道个屁歉!真没见过这种倒霉孩子!
“过来!”
殷埙冷冷的开口道,听上去和“滚开!”的语调一模一样。可能说“滚开”还能在温柔点。
“奥。”石子凡很听话的走了过去。
一股强大的拉力将石子凡整个身子跌入一个清瘦温暖的怀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两条长长的手臂紧紧搂住石子凡的腰,然后一只移到她的后心背上,一股暖流直窜入心房。不知为何石子凡突然想起刚才这个怀抱的主人紧贴住的墙壁。他,他,他不会把我当成墙壁了吧?
“你,你,你干什么?快放手!”
石子凡使劲把他向外推。怎么说她也是18岁少女的心理,这种姿势太妥了吧。红毛的那个情况比较特殊,可以忽略不算。
见少年没反映,石子凡有些急了。
“喂!你到底怎么了?快放开!放开!”
可能是距离太近了,石子凡似乎能听到少年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和那结实的身体发出的轻微颤抖。她顿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胸口像是着起了烈火。但因为脚底那股阴冷的寒气不时的向心口窜,石子凡现在可真是身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的不得了。
“你快闭嘴吧你!本少爷现在还火大呢,你知道津都多少名门淑媛梦寐以求此时此刻!要不是看在你还小。占本少爷那么大的便宜早杀了你了!”
“可,可我难受。”
石子凡被体内冷暖两股来回搅弄得痛苦至极。全身不住的颤抖,难耐的申吟着。
额间的汗水一滴滴在殷埙的面颊上,殷埙知道她难受但也无能为力,自己只能慢慢放缓掌间输入真气的速度,希望他能好过点。
“我是好心帮你输我的真气,你别不知好歹。就你这小身子骨,看来今天只能抱着我睡觉了。记着以后千万别把这事说个别人。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恩恩恩”
石子凡把小脑袋钻到殷埙的脖子里,顿时痒得他不得了。本想把她移开。突然听到石子凡痛苦低昵的回声,便软下心来。石子凡的身子很软,向一堆轻盈的棉花,殷埙几乎都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她急促温热的气息扑到他的耳朵上,吓得殷埙一个冷战,一种莫名难痒的酥麻感霎时遍布全身。
过了很久,发觉石子凡的呼气生渐渐变得平稳了。殷埙把放在她背后的手掌慢慢合拢,让她的身子着实的压到自己身上,中间一点缝隙都没有,而自己牢牢的靠在冰冷的墙角上。
怀中女孩的身子很暖,像一个小火炉,她安稳的趴在殷埙的身上早已进入了梦想。
温暖的火炉在怀,却倚着冰凉刺骨的冷墙。现在竟换成殷埙来受这中水深火热的煎熬。
只见此刻的殷埙歪着脑袋,重重的叹了口气,但叹气的声音又不能太大,怕弄醒怀抱里的那个女孩。最终少年有些气不过的自言自语道,
“石子凡,我说,是不是该让你对本少爷负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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