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娆出事之前一直被白家养在乡下,离京城十分遥远。宁王的封地远在西北边地,他的势力也大多在那里发展,所以并没有及时的抢下白月娆,而是被太子抢了先。
虽然最先截下白月娆的是太子的人马,但最终仍是不敌后来的宁王的暗卫。为了白月娆,宁王冒险出动了自己最精英的暗卫,这一点无比爱惜自己生命安全的太子自然是无法做到的。没有抢过人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在此之前,宁王已经在事发之前将白尘的父亲白信和他的庶兄庶妹等相关人等也一同带了出来,并创造了他们一家假死的假象。对宁王来说,无论白尘是恨还是爱这些人,只要不是漠然,就有利用的价值。
根据宁王的调查,白尘兄妹的娘亲在白月娆生下不久就郁郁离开了人世,而他的父亲在他娘亲生前便独宠李姨娘和她的儿女,甚至偏听偏信,多次当众斥责辱骂正妻,对于白尘兄妹也是十分的不客气,对他们非打即骂,据说是怀疑他的妻子出轨,却找不到证据,所以才如此对她。想也知道这些与那个李姨娘离不开干系。
这些豪门望族,哪家没点腌臜事,白信这样的人也不少。而在这种情况下仍能讨得好前程的却是真正少见,尤其做到像白尘这样出色的。
十五岁就马出边关,隐姓埋名从军入伍,凭一己之力五年坐到如今的都尉之位,当真惊才绝绝。
白月娆还在护送到京城的路上,而那位白信,李姨娘和她的子女都被商唯冉秘密安排到了私牢中,层层保护了起来。
这边商唯冉派了他最精锐的部下去护送白月娆,身边一时出现了防卫空当,多次抢夺白月娆不成的太子也开始针对起商唯冉。多次派人对他进行刺杀,一时也给商唯冉添了许多麻烦,使他整日的睡不好觉。
宁王府。
商唯冉坐在亭中,看着眼前打斗的场景,似笑非笑。
“我这个大哥就是小气的紧,这么几个不入流的角色还想取我的性命。当真不是看这几个属下不顺眼所以送到我手里让我处理掉的?”
身边的暗卫低头不语。守在主子身边的三个武功最高的暗卫金,木,火都去保护白月娆了,这才轮到他这个小暗卫来保护主子,他抱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还是沉默些好,想来主子也是不需要他搭话的。
身边无人搭话商唯冉有些无聊地撇撇嘴,白尘这些家属的问题解决了,自己还有点什么事没做呢?总感觉还有点事…商唯冉拿起手边的桂花糕,咬了一口,随后眯起眼,是了,还有小若儿的问题没有解决呢!把咬了一口的桂花糕放进盘子里,商唯冉有些嫌弃地擦了擦嘴,这滋味,到底比不过小若儿亲手做的。
当夜来到水若院中时,正看到她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光裸的玉足随着秋千前后晃着,一袭白衣也随着秋千来回飘动,月光照耀着她莹白的小脸使她宛若仙子。
商唯冉挑了挑眉,这样的容貌,又有谁能够不动容?
嘴角不经意地挑起,他挂上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是谁家的美人这样耀眼,本王真怕别人偷了去。”
听见声音的水若动作一顿,转过头欣喜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可那里空无一人,水若眼里顿时一黯,自己又出现幻觉了吗?
“小若儿这是在为谁黯然神伤?”暗哑的声音从耳旁传来,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呼在自己耳朵上的热气。
水若猛地转头,正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面对这张朝思暮想的脸,水若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本来这几天已经想好了再见到他要说什么话,要怎样跟他一刀两断,可看到这张脸,水若的浑身都忍不住轻轻颤抖,她一只手不禁抓住了商唯冉的衣襟,似乎怕他逃掉似的。
低下头,瞥了一眼她抓着自己的衣襟微微颤抖的手,商唯冉眯了眯眼,“我以为若儿听了别人的谗言心里恨了本王呢!”商唯冉的声音懒懒的,听不出情绪。
他抬头看着她渐渐盈起水光的眼睛,挑了挑眉,“哭什么。”伸出手温柔地拂去她眼角欲要滴下来的眼泪。
本来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到承受他一切奚落冷待的水若竟被这温柔击败,一时哭的溃不成军。再没了平日里或优雅,或精怪,或冷毅的样子,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我以为…我以为你心里没有我…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我以为这一切…这么多年……都是我…都是我…”
水若感受到温柔的拍着自己后背的那只手,一时哭的更凶了。“唯冉…唯…嗝…冉”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来,“瞧你这惨兮兮的样子,本王何时说过不要你?”说着,抚摸她后背的动作愈加轻柔起来。
水若此时已哭的说不出话,嚎啕大哭的动作让她连呼吸都不畅起来,不禁伏在他胸前狠狠的吸气呼气,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
商唯冉也没有动作,只是由她抱着,只是眼睛满含笑意地盯着那个与他对视的人。
水芜冷冷地看着半拥着水若的商唯冉,再没了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商唯冉那轻松的样子只衬的水若的痛苦愈加让人心疼。
商唯冉嘴角微微翘起,眼睛挑衅似的看着水芜。
水芜眼神越加冰冷,转瞬却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直看得人脊背发凉。随即转身离去。
商唯冉一时愣了愣,等看到他走了,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笑容,竟一时笑的牙都露了出来,孩子气的紧,只是他的眼神里却是深入骨髓的冷漠。
有意思!
搂着水若抚慰了好一会,她的哭声也渐渐断断续续起来,只是还是不肯抬起头,只是在商唯冉怀里抽泣,看起来委屈可怜极了。
商唯冉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把她拉离自己的怀抱。
“别哭了。”声音有些冷漠。
水若怔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看到水若哭的一脸狼狈的样子,商唯冉愈加不喜,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水若也看着他的一寸寸渐冷的眸子心跳也随之加快,却还未从这委屈中恢复过来,说话也带着控制不住的哭音,“唯冉你若是不喜我大可不要与我纠缠,为何对我时冷时热又当众羞辱于我。”
说完她紧紧咬着下嘴唇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声,却控制不住自己不断留下的眼泪,倔强的看着他不肯动,水若被眼泪蒙住的眼睛渐渐模糊了眼前的人影。
商唯冉颇为无奈地按了按额头,一转身坐到了秋千上,顺手将水若抱在了怀里。
对着她耳朵轻轻道:“若儿何故听信他人传言?说好的只相信本王呢?”
水若黯了黯眼睛,低头擦了擦眼泪,转过头看到商唯冉正倚在秋千靠背上,眼睛微眯,似笑非笑,懒懒地看着她。
水若心跳一滞,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逃不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