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凯撒监狱以前,以鹿原本的打算当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灰尘,可是进来之后,她才发现,这里就像是野蛮的原始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而每个人都规则里都不约而同地涵盖着这一项
——弱肉强食。
锋芒太盛,麻烦会源源不断找上门来,而怂,则会像程宇轩一样,被收拾得很惨,差点丢了小命。
这是在凯撒生活的第二天,被恐吓之后,程宇轩已经安静了许多,至少不再像当初那样见了鬼似的大喊大叫。但短短一天的时间,并没有改变他胆小如鼠只会吹牛的本质,怕被人欺负,他从早到晚都跟在以鹿身后,就连吃饭也要一起。
餐厅里,以鹿看了看面前这个吃个饭还小心翼翼四处张望的室友,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盘子里带着糊味的蛋羹和半生不熟的米饭送进嘴里,机械地咀嚼和吞咽。
“以南,你都不会觉得害怕的吗?”程宇轩搅和着盘子里的蛋羹和米饭,目光不自觉和周遭人的目光交汇,吓得缩了下脖子,勺子差点扔到了地上。
“有什么好害怕的?”以鹿只当周围的视线都是空气,盯着强大的压力默默地把午餐解决干净,站了起来。等她把餐盘放到指定位置回到原地时,程宇轩已经不见了。
午餐结束之后将近一小时的时间,他才回来,脸被肿得像是猪头一般,走路的姿态变得歪歪扭扭,像死尸一样直挺挺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尼克瞥了一眼,埋头继续看着自己的报纸没有说话。
以鹿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坐在床上看着一本从监狱里借来的《星际编年史》
后半夜的时候,程宇轩的床位上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如同被逼上绝路的小兽,深深哀嚎可又碍于强大掠食者的存在,不敢出声,压着嗓子抽搐。以鹿睡在他的上床,被他压抑的喘息声纠缠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时候才勉强阖了眼。
从那天之后,程宇轩也不再跟在她背后了,除了必须待在房间里的那十几个小时,其他时间无论放风也好、吃饭也罢都看不见他的人。
以鹿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只是静静地坐在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打量着这座监狱里被称作“king”的男人。
那家伙名叫红狼,留着一头招摇撞市的红色脏辫,面上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而他的身边,则常年跟着一群小喽喽,其中便包括了刚来那天见过的那个有着天人之姿的男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a区所有人都畏惧着他,就连独来独往的尼克,在看见这个人时,面上同样带着些许敬意。
足见这人在这个地方的影响力。
以鹿笑了笑,端着自己的餐盘,就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一样,状似不经意地坐到红狼的身边,才刚一坐下,红狼便狐疑地扭头瞧着她,周遭众人的目光也在瞬间落在了她的身上。
以鹿听见身后有人说:“那臭逼疯了吗,才一来就想寻求红狼的庇佑?”
“红狼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看得上的,找死呢吧。”
嬉笑声此起彼伏,以鹿却只是满脸天真,看着周围方圆三米之内没有人敢坐的座位,好奇道:“这里,不可以坐……”
话音未落,红狼张嘴吐出一个不耐烦的字眼:“滚。”
“这里没有人吧?”以鹿只当没听见,干巴巴地自问自答:“没有的话,我就坐在这里了。”
她手里的餐盘正要放下,一条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已经从背后穿了过来,另一个餐盘先一步落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的座位。”
“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滚。”红狼开口,带着淡淡的威压,比之身边的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再坚持下去那也只会让场面更加尴尬,以鹿知趣地离开,余光往那男人身上瞥了一眼。
“祁南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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